“可以吧，毕竟，腿长在你的身上，想去哪我也制止不了。”洛晴微微颔首。
莫名其妙的，一行人多了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好在查修也是主动来到了胡来的身边，与胡来交谈着漫展中的内容，而没有主动去与楚楚洛晴他们搭话。
作为金主爸爸，胡来对查修还是相当客气的。
花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展厅，才算是逛完。
“我们先去吃个饭，下午再来？”洛晴提议。
“这才刚十一点……再怎么早，也不能这么早啊。”胡来开口，直播正兴头上呢。
还在招收流量呢，这咔咔跑了，还怎么引流？以后还怎么起飞？
“那行吧，我只是怕等会到饭点的时候，我们出都出不去。”洛晴勉强点头。
……
展厅外的过道上，云扬一行人准备先去南边的那个展厅看看。
有一群人正向着云扬他们逛过的那个展厅走去，目光落到云扬和姜南楚的脸上之后，就发现他们挪不开了……
“哇哇哇！这位……大军阀，和旗袍美女，能合个影吗？”为首的那人，举着相机，兴致冲冲地开口道。
“我去，还有胡来！你们是一起的吗？”
云扬侧过头看向了楚楚，就像是在询问意见。
“可以吧。”姜南楚的小脸儿出奇的平静，更是看不见任何的波动。
……
有了第一批，和云扬还有姜南楚合影的人，路过的人更是激动不已，还有这等好事？跟大军阀合影？
……
也不知道是第几波人，云扬看着一位合影的男子，想伸手搭在姜南楚的肩膀上。
“不要伸手。”云扬抬手制止，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悦。
云扬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命令一样，气场十足。
那人抬起的手瞬间愣住，他尴尬着脸色，悻悻地收回了手，一脸窘迫地看着面前的镜头。
……
合影的人灰溜溜地离开。
“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云扬所有的兴趣瞬间荡然无存，只是捏着姜南楚的手更紧了一些，还好，他的所有注意，都在楚楚身上。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下午什么时候过来？”胡来载着云扬，跟上了前方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楚楚就坐在洛晴的那辆阿斯顿马丁中。
“你说了算。”云扬敷衍地回应道。
“都是正常的，你不是制止了吗？”胡来无语地开口道，他自然知道云扬突然变得廖无兴致的原因。
“扰了兴致，就没有兴趣了。”将帽子摘下，云扬缓了口气。
“你的兴趣不会就是打人吧？我跟你讲，法治社会，你练拳只能作为爱好，真要打人，你丫丫裤衩子都得赔干净。”胡来转动着方向盘嚷嚷着声音开口。
“你想的太多了，还有，下周三陪你去你老家干什么？”
“诶……你这人？自己扫兴也别带着我扫兴啊，真是有毒。”胡来气得哇哇大叫。
“你再想想我为啥扫兴。”云扬将目光瞥向了窗外。
“那能一样？人手都没有放在姜总肩膀上好吧。”胡来反驳的声音更大了。
“你丫丫都搬走了戏还这么多？”
胡来：“……”
…………
酒店中，点菜过后。
见查修起身要去卫生间，叶庭对着众人抱歉一笑，也跟了上去。
过道上，查修看着叶庭跟了上来，便放慢了脚步。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查修。”查修笑呵呵地伸出手。
“叶庭。”叶庭握了握查修的手，放开。
“这个漫展怎么样？”查修手插回了兜里，扯开话题闲聊。
“挺好的，很有意思。”叶庭点了点头。
“当然有意思，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我问的是，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的coSER，让你眼前一亮的coSER。”查修笑呵呵地做着点评的姿态。
“都差不多。”叶庭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
“开劳斯莱斯是不一样啊，眼光都比别人高不少。”查修拍了拍叶庭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庭有些顿住的身形。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也许我们可以有生意上的往来。”叶庭开口。
“工作？我没有工作，我也不需要工作，为自己活着不好吗？”查修歪起嘴角笑道。
“工作难道就不是为了自己活着吗？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叶庭有些不解查修的意思，他本以为查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奇怪难以理解的想法。
“你这种人，和我这种人，什么都有了，还要去追求什么呢？再去追求，也只是我们这群人都追求不到的东西，茫茫不过三万天的日子，何必要去给自己寻找烦恼呢？反正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查修摊了摊手，解释道。
“也许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叶庭终止话题。
“你说得对，不过在我看来，生在富贵人家，就该以富人的想法来过日子，生在平穷人家，就该以平穷的姿态来过日子，很荣幸，我生在富贵人家。”
……
进入卫生间。
“你是怎么认识洛晴的？”叶庭丝毫没有脱裤子的举动，只是就这么看着查修，表情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查修对着小便池解皮带的手突然停下，他将皮带重新系好，转过身看向了叶庭。
这一刻，他不再吊儿郎当，眼神却是十分沉着的打量着叶庭。
查修是聪明人，他自然能够听出来叶庭所说的言语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他停止脱裤子的原因。
“我怎么认识洛晴的并不重要。”查修嘲讽一笑，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叶庭。
“……”叶庭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穿过镜片看着查修的目光，五味杂陈。
“呵，你喜欢她？建议你还是算了吧……洛晴根本就不喜欢你，如果她有一丝一毫对你有感觉，也不至于，让你在人群之末，都不和你说一句话。”查修微微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被洛晴祸害的富家子弟，啧啧啧……
洛晴当初的那个眼神，查修记忆得太深刻了。
“这不是你该关注的事情。”叶庭的语气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关注与不关注不重要，洛晴那种女人，看得太透了，你根本就进入不了她的眼，你再有钱又有什么用？”查修再度开口。
“我只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无论与我。”叶庭再度强调。
“要说关系，其实也没有啥关系，只是入了一些股份在她的两个公司中……虽然最开始我对她有些想法，不过现在也没有了，她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拿捏的，你不行，我也不行，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得不好收尾。”查修的目光带着一丝可怜，他不是在可怜自己，而是在可怜叶庭。
他查修很聪明，会及时止损，真陷入这种女人的漩涡之中，挣脱出来，也只得是遍体鳞伤，还得不到任何。不值得，还是那句话，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别老是评价她，你又不了解她，没有必要着急着给评论。”叶庭蹙眉。
“……”查修张嘴，没有发出声响，却又是在倏忽之间，再次发出了声音：“你说的也是，不过，我猜，她应该也拉过你投资，而且，除了我们俩，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被她拉过了投资，没有必要因为一件小小的投资，将自己整个人都搭了进去，最后还讨不到好果子，好下场。”
查修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好在这个卫生间，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嗯，的确。”叶庭点头。
查修：“……”
你小子真是有油盐不进啊，听哥一句劝他不好吗？漫展中这么多姑娘，她们不香吗？
“我是怎么遇见洛晴的，只是在几个星期前，商场中，因为一个主播。”查修在这一刻回答了洛晴的话。
“我能认识她，只是因为我带着这块百来万的表，还有这一身非常贵的衣裳，而，这也只不过是她想让我认识她的因素……其后，就是受邀，然后就是拿出自己的钱，给她的公司送点钱。”查修开始介绍自己和洛晴认识的过往。
“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对你的劝告，她曾经以一种莫名的眼光看过我，那种目光，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就像是天上的神，在看地上的人那般，让人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玩物，还是触碰不到她的玩物。”
“嗯，多谢提醒。”叶庭点头。
“好家伙，你是真的油盐不进啊。”查修再次对向了小便池，悠悠地开口道：“你老爸老妈给你起这么好的名字，这都让我怀疑，叶之言庭这个动画，都是因为你的名字而生出的了。”这一次，查修不再去劝叶庭，而是聊起了他的名字。
“只是可惜，你也许商业的目光过人，但是，对于感情，可能就有些低能了。”查修顿了顿，再次笑道：“还有，我还以为你问出那句话后，要和我打一架呢。”
“我没有那么愚蠢，再说，我们又不熟。”叶庭开口。
………………
饭桌上，六个人使用着公筷夹菜，在讨论着下午的进程。
总之云扬感觉自己没有多少兴趣了，哪怕那个还没有去的展厅中，有着coSER扮演士官长等一些角色。
“这下你俩在我直播间是彻底出名了。”胡来笑呵呵地看着云扬和姜南楚。
“特别是他们知道姜总就是楚云公司的老板，啧啧啧，简直炸开了锅。”胡来用公筷夹起了两三块暗红又散发着油腻光泽的红烧肉放到了自己的碗中。
“可惜你的海报一点都不管用。”姜南楚平静着声音。
胡来：“……”
“多挖点人就好了。”胡来开口。
“我有这个打算，只不过，那些比较低俗的我不太喜欢，所以到时候还会开一些免费的培训班给你们这些直播学习一些新的知识、认知。”姜南楚微微点了点头。
胡来有些瑟瑟发抖地看着姜南楚：“姜总的意思是我也要去？”
“嗯，多学一点东西没有坏处，并不会浪费多少时间，”楚楚轻盈地点头，耳垂上的吊坠和玉簪上的吊坠在灵巧地晃动着。
胡来：“……”
“这不是压榨我业余时间吗？姜总，我能不能拒绝！！”胡来咬着牙，颇有些低声道。
“又不是长学的那种，一个星期一次，算在你直播时间内，我可不想，你到时候作为楚云的牌面，还到处丢脸。”姜南楚清冷着声音解释。
胡来：合着是怕我丢脸是吧……姜总你有心了。
“不单单是你，到时候，楚云大部分签约的主播都会如此，他们有的会在网络上培训，或者在怀市，这算是给主播沉淀的机会，也是为了拉高楚云的门槛，同时也会筛选出那些有潜力、有特色的主播，给他们更多的展现机会。”
“有心了。”胡来将碗中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咬得满口流油，口中甜腻的滋味让胡来心神猛荡，眼中更是冒出了无数的五角星芒。
“这个红烧肉绝了！！”胡来含糊不清地嚷嚷道！
……
下午一点过后，众人再次回到了漫展中。
“姜总，周一到时候看看数据，再对比我直播这几天的下载数，看看有多少人，是因为这场漫展而下载App的。”胡来说完，便点开了直播。
只是一个开播提醒，十来秒的时间，人数从两千多，变成了三万，恐怖至极，而且还在继续增长着。
……
“腿还行吗？”云扬攥着姜南楚软若无骨的小手，轻声道。
“又没有逛多久，不碍事。”姜南楚仰起雪颈，朝着云扬甜甜一笑。
笑容在云扬的心头吹起了一股清凉的风，让云扬心情舒畅得很。
人流涌动，众人站在各位coSER面前指手画脚，眼睛中总是会流露出惊喜的目光……
士官长……铠甲勇士……还有奥特曼……动画中的coSER更是数不胜数……
等等，怎么姜安也在其中？
姜安：我不能来是吧？我是大学生，紧跟潮流不行？
“哇！！姐！你好漂亮！”姜安在人群中露出了一个脑袋。
“这位是……云……大帅，嗯，云大帅！你好，我是那个拉意大利炮的二营长！你还记得我吗？”姜安睁着眼睛，一脸严肃地朝着云扬行礼。
“我不姓李。”云扬无奈。
“没事，意境到了就行。”姜安脸上的笑容带着止不住的清澈的愚蠢。
“你不知道，昨天，我大伯，他钓了一条五十一斤多一点的鱼，老大了，我们推着逛了好多条街，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真爽，所有人看到我们都是那种吃惊的目光！”
“哦，姐说给你带汤，你喝了？”姜安一拍脑瓜。
姜南楚：“……”
“喝了。”云扬点头。
“……额，姐，你别老是这样横着眼看我，不好看……行，我走……不打扰你们……”姜安在他老姐的目光下，消失在了人群中。
众人：“……”
“懂事理了，不错，小姜安有长进。”洛晴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姜安，轻笑道。
“他是怕他的零花钱再打折。”姜南楚没好气道。
众人：“……”
“除了必要的开销之外，姜安的零花钱，已经只剩下一个月五百了，这些钱，还不包括他和同学聚会、玩耍，去游乐场，所以姜安看到我，讨好不了的话，就直接开溜，免得说错话，到时候零花钱又被我打小报告被扣除。”姜南楚解释。
众人：“……”
这位姜总，你过分了，你家财万贯，自己的老弟只有五百块？
问题是，你还打小报告……太过分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合影，推销楚云App，胡来忙得不亦乐乎，和很多的知名coSER互相加好友，互相引流……
胡来在这上面，简直就是人精，说话又圆滑，三言两语就给那些coSER夸得心花怒放。
走走停停，中途还休息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快散场之际。
“走啦走啦，该回家了，今天的直播也就结束了嗷，等会我去弄一个投票，还有人想看的话，我明天还过来！”胡来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道别。
胡来终于收起来手机，有些疲惫地晃了晃胳膊，看着云扬和姜南楚等人。
“明天还来不？”胡来开口。
“多食无味，你自己看投票的结果吧，我和云扬就不来了。”楚楚微微垂下眉梢，缓缓道。
“我去，姜总你不厚道啊，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公司着想，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胡来嚷嚷。
“是吗？我没给你打赏？开播那天五百万不是钱吗？你抽六点五成还不够？”姜南楚抿着唇瓣，皮笑肉不笑，看得胡来是一阵哆嗦。
“不，姜总，为了楚云，我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您说一就是二，您指鹿就是马，您说东我绝不往北！您说太阳从地球的东边升起，我就不会说它从南边落下！”胡来双手抱拳，铿锵有力地开口道。
云扬：“……”
姜南楚：“……”
“赶紧走。”姜南楚冷着小脸儿。
“得嘞！”胡来屁股一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