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荒原之上多是一些细沙铺就的路,
人走在上面,仿佛走油锅一般。
这是林归安他们走在荒原之上的第二天,昔日笼罩死亡的阴影已经烟消云散。
队伍里更多,或者更希冀的只是一碗甘甜的水。
哪怕是修行者,水也是必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源。
队伍后头,林归安抿了抿几乎干裂的嘴唇,摇了摇几乎装满溪水的酒葫芦。
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
只是有些不舍的舔了舔沾着水滴的葫芦档口。
“还想着用这水防墓虫的......”
林归安无奈摇了摇头,“看来这荒原之上处处是凶险啊!”
缺水就是其中之一。
若是以后带祈愿回家,得多备点水才是。
“师妹......喝水!”
侯集边擦着额头的细汗,边走了上来,手里头拿着一个水囊。
同样也是在那处小溪流灌的。
他是陆地神仙境界,还能通过术法大大抑制体内水分的蒸发,所以对水的需求不算特别大。
这一天半过去,水囊里的水还有许多。
“多谢师兄。”
侯咛点头致谢,指了指腰间的水袋,“我这里还有一些,师兄不妨分给其他宗门子弟。”
队伍里大多是凡人境修士,只要还未踏入陆地神仙,大多生命体征还是和凡人无异。
对于水的需求自然是很大的。
有些喝的狠的,早在第一天就已经喝完了。
“是啊,大师兄给我们喝一些吧。”一名束发的白衣子弟说道:“我都快渴死了。”
“滚滚滚。”
侯集言语驱赶了那位束发白衣子弟,“我看你们平日在宗门里修炼是太舒服了,现在稍微有一点困难就哭爹喊娘的。”
“都给我听好了,要想喝水给我抓紧走,如是能找到荒原之上的驿站,水...管够!”
作为这支队伍中威望最高的人,侯集的话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同时他也在承担起领头人的义务。
没有人知道,他们还要在荒原之中走上多久,
而水是有限的。
那人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强忍着口干舌燥,跟在了队伍后面。
这时,侯三从队伍正中间走上前来,颇为谄媚的说了一句,“师兄,给我喝一点总行吧?”
在宗门里,他和侯集的关系还不错,想来讨一点水喝还是可以的。
侯集骂骂咧咧的回应了几句话,大概说的是侯三当时为什么不装水之类的。
最后还是偷偷给了他一瓶盖水。
侯三扶起袖子,假装擦汗,实则将那一盖子的水倒进嘴里,啧啧几句,颇有些意犹未尽。
这不喝还好,一喝就想着再喝一点。
不过侯集自然是不能如他愿的。
“还想喝?”侯集笑问道。
侯三点头。
侯集将目光移向了队伍末端的林归安,“他应该还有不少水,你可以抢走他的。”
“抢他的?”侯三同样将视线移了过去,不过在看到血刃剑的一瞬间打消了念头。
他可不想喝个水把命给丢了。
“师兄,我实在是不想走路了,要不然我们御剑飞行吧?”队伍里有人说了一句。
“御剑飞行,你不要命了?”侯集当即骂了那人一嘴,“不要说御剑暴露的可能性大,若是被荒原之上的妖兽察觉了,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将话撂在这了,谁若是敢御剑,我第一个用术法将他打下来。”
侯咛将水囊解开递给了后面的天河宗子弟,道:“大家再忍一忍,只要到了驿站,一切都能解决了。”
这些人是当初自己施展御剑术无意带过来的,更何况都是宗门子弟同僚,侯咛自然是要对他们负责的。
第一个接过水囊的人满满喝了一口才有些意犹未尽的递给了后面的人,
一轮下来,等到最后一人只有廖廖几滴水了。
不过如今大小姐都将水囊给了他们,再发牢骚是不应该的。
只当是自己倒霉,轮到了最后。
“这大小姐心肠倒是不错。”林归安默说了一句,“不过在这荒原之上,这样的行为终究是太蠢了。”
有时候,过于的慷慨,只会害了自己。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水囊之上,林归安偷偷在袖口里摸索起来,
同样做着掩面擦汗的动作,实则偷偷喝了一口藏在袖口的水囊。
至于酒葫芦,只是装给外人看的。
队伍继续出发,接下来这段时间注定是难熬的,长时间的跋涉,炽热的太阳,
高温几乎带走了每个人体内的水分。
终于一位之前受过伤的宗门子弟眼前一黑,晕倒下来。
嘴里不停呢喃着,“水......水。”
队伍里其余人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个时候还有水的恐怕只有大师兄还有那外人了。
这时,已经有人打起了林归安的主意,目光死死的盯着林归安腰间的葫芦。
侯集他们自然是不敢惹的,况且宗门子弟内斗是要受刑罚的,
不仅要被剥去宗门身份,还要废去一身修为。
只有林归安属于外人,而且从那次墓虫的事件,
众人一致觉得林归安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林归安......这一路上都没见你怎么喝水,你那酒葫芦应该还是满的吧?”
这时队伍中有人说道。
很快又有人附和,“不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的同僚,我们必然会感谢你的。”
几个有小心思的人已经悄悄靠近林归安将他围在了里面,生怕被他给跑了。
“唉。”林归安叹了口气,解开了腰间的葫芦摇了摇,“真是不好意思,一路上这水我早喝完了。”
“只能委屈他位兄弟在渴上一段时间了。”
“不可能,你在撒谎。”
又有人说了句,“一路上压根没看到你喝过水!”
他说的是实话,林归安喝水用的是藏在袖口里面的水囊,每到晚上就会偷偷将酒葫芦里的水倒进了水囊里。
如今在荒原里已经走了六天,葫芦里的水也早已倒完,
不过袖口水囊里还是接近满的。
“拿给我看看。”
先前那名束发的白衣青年已经来到了林归安的身前,狠狠摇了摇酒葫芦,轻便的酒葫芦让他微微有些失神。
“水......你的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