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整整一个晚上,林归安的右手始终搭在血刃剑上。
好歹是度过了长夜,这片地界也慢慢有些光透了进来。
随处可见的白色桦木,枯石,遍地丛生的杂草。
“也不知道这里出了境山没有?”林归安嘀咕了一句。
扫了眼这处简陋的营地,大多数人还在熟睡,只有两人握着剑来回走着像是在巡视。
昨夜林归安产生过一个人离开的想法,不过再三考量之后还是放弃了。
自己是不知道路的,胡乱走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如今的情况,跟着天河宗这群人还安全些。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群人才陆陆续续醒来,昨天走了不少山路,
大多数人都睡得很香,一觉醒来,不免有一些懵逼。
“昨天晚上有什么异常吗?”侯集问向那两名巡逻的白衣子弟。
“回大师兄,一切安好。”
现在队伍所处的地方具体在哪里没有人清楚,应该还在境山或者荒原上。
不过不管是境山还是荒原,都是十分危险的地方,
随时都会遇到妖兽,亦或是兽潮!
“都打起精神,今天一定要找到荒原之上的那所驿站!”侯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才凑到了侯咛身边问道:“师妹饿吗?师兄这里还有一些干粮。”
说着侯集从胸口掏出一块布袋,里面包着一张面饼。
侯咛展颜一笑,“我不饿,师兄吃吧。”
若是换做从前,侯咛对侯集这样的行为一点不会感冒,甚至还有一些讨厌。
不过现在,知道大师兄的真正为人后。
侯咛反倒觉得大师兄还是很好的一个人。
林归安饮下葫芦里所剩无几的酒酿,笑道:“大小姐不饿的话,那张面饼不如给我,正好给我当下酒菜了。”
侯咛听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大师兄,毕竟这饼不是自己的。
“你在做什么千秋大梦?”
侯集很用心地将面饼包起来放好,嘟囔一句,“我还不够吃呢。”
因为不知道具体路怎么走,队伍里通过举手表决,决断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法。
掷剑辨位,剑头所向,就是队伍要前行的方向。
“这也太草率了吧......”
这和让路痴的自己带路有什么区别?
说干就干,侯集环顾了一圈,在场拥有佩剑的人不多,且大多是都是一些凡品灵器。
可惜师妹还有自己的佩剑都已经遗失。
不然用地品的灵器宝剑做此法一定能大大增加可靠性。
突然,侯集眸光一闪,瞥见了林归安手里的那柄造型怪异的长剑,
观其外观,应该不是一件凡品。
“那个谁......这里在场就你的剑最好,借来一用。”
侯三知道了侯集的想法,当场说了一句。
“不借。”
林归安回应。
“你......不就是借你一柄剑都不肯?”侯三怒道:“如今我们可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林归安抱着剑,笑道:“况且我这剑脾气桀骜,不见血是不肯发功的,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好了。”
“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邪剑存在。”侯集帮衬着说了一句,“不想借又何必找这样的借口。”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别说你们,一开始我也不信。”
林归安脸色有些涨红,握剑的右手急剧颤抖起来,他已经能感受到剑的颤动。
上一次血刃剑这样颤动的时候,隔着老远的距离杀死了吴邪。
“剑兄,消消气。”
林归安又伸出左手搭在了右手之上,这才勉强镇压住颤动的血刃剑。
人群自然是注意到了林归安异动,其中一名凡人境的修士走了出来指着林归安陶侃一句:“怎么了,莫不是你的剑暴脾气犯了,要见点血?”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满堂哄笑。
只是这样的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惨叫声打断。
所有人脸色一沉,齐齐循着惨叫声的地方望去。
在这个队伍的末端,一名天河宗子弟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哀嚎。
前后不过数息时间,那名天河宗子弟的脸色已经涨红了好几个度,眼看就要窒息死亡。
离他最近的侯集率先反应过来,往前一个飞扑,想要打断那名弟子的莫名其妙的行为。
只是却扑了个空,那名弟子身体莫名腾空起来,忽的又听得一阵爆炸声,
那名腾空的弟子化为了一块块碎肉掉落在了地上。
如此恐怖的画面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知道那名弟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侯集强忍着鼻尖的不适走了过去,眼见着一块块粘连着血丝的肉块来回抖动着。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活动。
转瞬之间,一只仅仅只有巴掌大小的粘虫从里面爬出,
体型虽小,但它的速度极快,朝着前面嘶吼几句,就又钻进了泥土里面,不见了踪迹。
“师兄,那是什么鬼东西?”
“像是墓虫。”
墓虫,一种滋生在墓地周边的邪虫,以墓地四周的阴为食,
书上记载,若是墓虫进了身体,不及时处理,时间久了,哪怕是陆地神仙也会爆体而亡。
侯集脸色有些疑惑...这里是山林,又不是墓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墓虫?
难不成,这山里头还有一座墓地不成?
林归安听的仔细,这修仙的世界当真是凶险万分。
连这样的虫子都会有。
还未来得及思考下一步的打算,侧身隐约有一阵风拂过。
几乎本能般,林归安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柄光洁的刀刃。
很快又一名天河宗的子弟痛苦喊道:“救我...救救我!”
他的瞳孔呈现一种不太自然的白色,全身上下有好几只莫名的生物在蠕动。
转瞬之间,第二道斩击往回朝着林归安的脖子砍来。
只是斩击只挥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林归安保持着躬身姿势右手搭着血刃剑入鞘。
而那名挥剑的天河宗子弟,右臂被直直砍了去。
除了汩汩流出的鲜血,还有一只只墓虫从里面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