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流逝，而常茂的汗水浸透了灰色的披风。
他也在权衡两个选择的利弊，同时还要考虑老朱的心思，毕竟选择是给了，但如果不能令老朱称心如意。
答应的条件也是可以变的嘛。
“爹......”大朱知道自己亲爹的想法，但他就是担心，常茂这个混球会选择错误选项啊，那样对于常家来说，老朱在世的这些年，就别想着有好日子过了。
“闭嘴！”
老朱虎躯一震，大朱乖乖闭嘴！
【艹，这空气，真的好冷啊！】
【压力真的有点大啊，换成我肯定是吓尿了，这真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别说面对老朱，就算是面对小学班主任，那些大学毕业的学生，说不定也会有点哆嗦。
更别提是现在的常茂，面对的还是老朱，那......
“陛下，草民选择第二种！”常茂顶住了压力，以前的他确实是个混不吝，但圈禁和数年的地下生活，也让他明白了许多。
“哼，你确定要选择第二种？”
老朱再次反问，压根比之前更甚，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朱允熥重生过来这么久，上一次见到老朱如此，也就是大朱病重的时候，老朱才会有过这样的表情。
常茂此刻心里也在打鼓，他能够感受到老朱心中的不悦，可以说他能够感受到老朱似有杀人之意。
他也有点自我怀疑了，心中想着‘难道我选择错了，这么做令老朱不满意了？’
常茂担心是因为选择第二种，常森封侯他依然能够活下去，这样常家的势力将会继续扩大下去，他担心老朱是因为这个才会如此愤怒。
‘不对，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陛下不可能......’
他的心真的很纠结，此刻选择哪个他都十分担心，所以他开始摇摆了。
对的...
他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个比较好，无论选择哪个都有他的优势，缺点也同样十分明显。
【就不能选第三种吗？】
【你以为他是主播啊，给他两种选择就不错了。】
【很难，无论选择的哪个都很困难......】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大明有的是比常家更强的势力，不还是被陛下灭了，那么常家的势力再大，那也只是......’
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常茂也释怀了，他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
“陛下，草民选择第二种！”他做了最终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哼，常家一公一侯，这是要当大明第一世家吗？”
老朱再次反问。
也就是常茂跪着那，如果不是此刻跪着，他就能够看到大朱小朱嘴角的微笑。
他们很了解老朱，知道老朱最看好选择哪个，如今也是在考验他。
“草民确定！”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那坚定的意志并没有改变。
“起来吧，回家休养一个月，然后就去北方去吧，咱会给边疆下旨，给你机会建功立业！”
老朱丢下一句，就让常茂回去了。
没有说给他什么官职，也没有说让他怎么做什么，更加没有提一句常森封什么侯，就这样他就被送出了皇宫。
******
常家！
常府中异常的安静，只有常森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早就说过不让大哥去。”
“可就是不听，这回会不会出事啊？”
“该不会......”
蓝氏则是稳坐主位，不是因为常茂不是她的儿子她就不担心。而是她知道这一次常茂进宫不会有什么事，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肯定不会被杀。
“坐下，就不能消停一会，就你这样子，以后如何......”蓝氏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这个小儿子了，真是一点也不稳重。
“娘......”常森知道自己母亲说啥，可是他就是担心。
“坐下。”被打断，蓝氏十分不悦，可那是她儿子，她也没有办法。
“老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禀告，常森不等自己母亲说话，就快步朝着外面跑去。
是的，就是跑。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陛下他......”
对于结果，他早就有些迫不及待，这毕竟是自己亲大哥，小时候没少照顾自己的亲大哥。虽然不是一个娘的，但那也是自己亲大哥。
“没事的，陛下给了我机会，以后再也不用活在阴暗之下。”
“那太好了，明天就宴请那些家族，让他们......”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常森整个人也瞬间轻松了许多。
“不，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就要去北方，见见二弟之后我就要去探查残元消息。”连忙制止了自己弟弟的建议。
“茂儿、森儿，你们先坐下，茂儿为什么还要去探查北元？”
蓝氏得知常茂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府，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毕竟自己儿子的国公爵位，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得到的。
“陛下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功过相抵；第二三弟封侯，让我去北元，凭借军功活下来。我选择了第二种，因为第一种对于三弟来说太......”
常茂还准备继续说下去。
“大哥选择第一种挺好的，这样你就......”常森抱着常茂大声说道。
“森儿...”蓝氏瞪了儿子一眼，继续说道“茂儿你不明智啊，北元虽然没有以前强了，可那也是...你应该选第一种，未来老三有的是机会封爵，你怎么就......”
确实是十分有机会，大朱登基就是最好的机会，即便大朱不给他封爵，难道小朱登基了会不给常家好处？
“娘，你就不要劝了，陛下已经答应了，不过三弟封爵可能需要等等，要等那些东西产出之后才有机会封爵。”
“北元是强大，但茂儿不担心，当年因为茂儿的原因，常家险些遭受大难。陛下念及父亲的原因，常家国公之位才得以继续下去。”
“茂儿不能再继续自私下去，三弟需要封爵，他护卫允熥身边，未来肯定没有机会上战场获得什么战功，想要封爵希望渺茫。”
“这次......茂儿变了，茂儿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茂儿了，不过还希望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三弟能够陪兄长找回当初的状态，军功儿子想要在战场上获取。”
这就是他选择第二的重要原因，他对自己十分自信，相信自己的武力一定可以取得一番功绩。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