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他们开始行动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凑凑热闹？”
李颖的同学们七嘴八舌说着。
他们不像李颖，敢凑过去跟苏玖等人闲聊，倒不是内向，也不是傲慢，仅仅是看到了钟楼内各种蛛网，还有巴掌大不断爬动的蜘蛛。
所以，尽管是跟过来了，但其实也只是站在门边罢了。
但凡一楼出了什么动静，这些学生保管会第一时间撒腿往门外跑。
站在相框前，苏玖稍微观察了一下，然后看向孙尧：“来，帮把手。”
孙尧会意，果断走到了相框的另一边。
两人合力掀开了白布，接着一幅看着略微抽象的油画就呈现在三人眼前。
“你们从这幅画上看出什么了？”
苏玖依旧神色平静。
姚瑶略微皱眉：“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像两个背靠背站着的人，可结合环境的描绘又感觉不像，我觉得作画的人，是想借日夜交替来映射人内心的光明与黑暗，舅舅，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苏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发表看法，而是看向孙尧：“你呢？”
孙尧认真打量着这幅画：“初看的确像两个背靠背的人，但细看不难发现，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因为侧脸的刻画太过于模糊，所以才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判断。”
“而左边用蓝天白云，右边又用星辰如雨来分隔开，看上去的确像姚小姐所说，作画者是想画出人心的光与暗，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你们看夜色下这半边人脸，他是闭着眼睛的。”
听到孙尧的解读，姚瑶也才注意到这点，当下柳眉微皱，似乎陷入了思考。
“老板，能听听您的看法吗？”
孙尧看向苏玖。
苏玖笑了笑，随即捏着下巴看着这幅油画：“画家在作这幅画时是个什么心境我不清楚，他又想通过这幅画表达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其实不太喜欢过度去解读什么。”
顿了顿，苏玖收敛住脸上的笑意：“不过这幅画倒是让我联想到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说罢，苏玖看向姚瑶：“这次回来，你那个助理知不知道？”
“你说盛煊？”
见苏玖点头，姚瑶忙道：“知道的，还是他通知的刘师傅。”
苏玖知道这个刘师傅是谁，就是之前开车接他们去小洋楼的那个司机。
姚瑶疑惑道：“舅舅，怎么好端端的问起盛煊了？”
姚瑶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她深知苏玖绝不是爱打听甚至瞎打听的性格，而且做的每一件事，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特殊的用意。
结合眼下的状况，姚瑶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舅舅，你难道怀疑盛煊？”
深深看了眼姚瑶，苏玖若有所思问了句：“他是在什么时候应聘你的助理？”
“大概是在我正式接手公司后的一个月。”
听到姚瑶的回答，苏玖又问：“当时应聘这个岗位的求职者应该不少吧，你为什么选他？”
选他？
姚瑶总觉得这俩字容易让人误会，但还是解释道：“这种事一般都是人事部负责处理，不需要向我汇报，而且我当时管理方面的经验还有很多不足，所以助理的事就全权交给了人事部。”
苏玖看向姚瑶：“盛煊的身份，想必你应该清楚吧？”
姚瑶轻咬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盛世国际的太子爷！
不说盛世国际，哪怕是St科技这类的子公司，也不是她那家医药公司能够比拟。
作为盛世国际未来的继承人，这种身份的盛煊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当助理？哪怕需要到基层历练，也大可去盛世国际，或者旗下的子公司。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如今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尽管姚瑶极力克制着不愿多想，但心头始终扎着一根刺。
“看来你也意识到，他的动机很不单纯。”
苏玖笑着轻拍姚瑶的肩膀。
姚瑶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玖：“舅舅，你怀疑是他干的？”
不是姚瑶怀疑苏玖的判断，而是哪怕盛煊贵为盛世国际的太子爷，也没这么恐怖的实力去控制规则力量吧？
虽然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同样钱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盛泽言还没死，盛世国际也还没轮到盛煊当家作主。
“之前我就奇怪，为什么你们可以通过游戏进入灵梦？”
“这个问题困扰过我一段时间，哪怕之后有了一些头绪，但还是少了块能将线索拼接好的七巧板。”
说到这，苏玖停顿了一下，同时指向面前这幅油画：“直到看见了这幅画，我终于找到了七巧板。”
这幅油画？
七巧板？
不仅姚瑶懵了，就连孙尧这种高智商人才也是一头雾水。
用一幅油画去辨别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得什么脑回路？
不过孙尧也知道何谓灵光一闪，毕竟这种事他也有过，且不止一次，这让他更欣喜了，因为苏玖不仅是他的偶像，还跟他是同一类人！
经过短暂思索，姚瑶吃惊的看向苏玖：“舅舅，你是说有两个盛煊？”
苏玖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苏玖这种举动，姚瑶不解，倒是一旁的孙尧试探性问了句：“老板想说盛煊具有两种人格？”
苏玖再次点头，但又再次摇头。
这一次，轮到孙尧不解了，毕竟除了这种解释外，他实在很难再找到其他解释。
苏玖也没打哑谜，语气透着些许严肃：“你们其实都没理解错，的确是存在两个盛煊，但并不是长相相似甚至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不是人格分裂，而是现实与灵梦的分化。”
现实与灵梦的分化？
什么意思？
姚瑶不解，就连在惊蛰待了数年的孙尧，同样不解。
苏玖表情变得更严肃起来：“正常情况下，我们如果被卷入灵梦，现实中的身体会陷入深度沉睡。”
说到这，苏玖话锋一转：“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的意识明明还处于灵梦里，但现实的身体却醒了过来，并且表现得跟平时没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