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眼见老师快写完黑板了，路羽也没时间多想，直接凑上去啃了一口，然后连忙垂下头避开老师的视线，开始‘销赃’。
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飞快地擦着嘴唇过去了，凌涡瞪大了眼睛，那嘴唇跟通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你有病啊？”凌涡脸颊有些泛红，“让你用手拿，没让你用嘴叼！”
“你又没说，我哪知道？而且你撅着嘴，不就是示意我去咬吗？”路羽一脸莫名其妙。
凌涡撅着嘴是不想自己用手撕，沾一手油。万万没有想到路羽也来了个神奇操作。
他恼恨地瞪了路羽一眼，就别过身子不理她，像是在生闷气。而实际上，凌涡只觉得自己脑子内一片混乱。这场景要是发生在他和李在野之间，李在野不被他揍一顿都是轻的。但凡路羽那角色换个男生，他都会觉得恶心，甚至想吐。
可偏偏路羽那长相做这种事，他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还有一点恼羞成怒。
“你别生气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介意这个。”路羽拿起一支笔，戳了戳凌涡的胳膊。软下来的嗓音有些可爱，“我之前没机会和男生相处过，我以为男生这样分吃的很正常。”
“你是我第一个好兄弟，希望以后也一直是。”路羽又拿笔戳了他几下，“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路羽说自己是她第一个好兄弟，凌涡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还有些高兴。再加上那可怜巴巴的声音，听得凌涡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行吧，原谅你了。”凌涡一副很勉强的样子，“不过，这一星期你放学后都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厕所打扫卫生。”
“好啊。”路羽一口答应了，只是清扫厕所而已。
哎？等等，厕所！这里是男校，所以这里只有男厕所！那她不就是得进男厕所打扫卫生吗！这不行啊，但是凌涡才松口原谅她，她要是这时候反悔了，凌涡肯定更生气了，说不定直接和她绝交了。
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午的两节课，路羽上得如坐针毡，满脑子都在想找什么借口临阵脱逃，才能让凌涡不生气。
可惜两节课都上完了，路羽啥也没想出来，只能乖乖地提着拖把跟着两人。
厕所离得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
凌涡和和李在野率先进去，路羽在门口踌躇半天，愣是没往前走一步。
路羽正准备喊一声，问问里面有没有人上厕所，就见凌涡和李在野捏着鼻子黑着脸出来。
“怎么了？”
“里面有人正在拉肚子，滂臭。”李在野脸都皱了起来。
凌涡把清理工具往旁边一放：“先把空气净化器打开，等人完事我们再进去清理。”
“里面就一个人吗？”路羽询问。
“是的，放学了，大家一般都参加社团活动去了。”李在野答道。
闻言，路羽不由松了口气，打扫一个没人的厕所，心里倒没太大障碍。
“你们带塑胶手套，鞋套，围裙和口罩这些东西了吗？”路羽看那一桶清洁工具里好像没装那些东西。
凌涡翻一下确实没找到。
“那我回班拿。”路羽主动道。
“行，快去快回。”
路羽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班级门口。
“嗯？窗帘怎么拉起来了？”路羽环视一圈，感觉有些奇怪，都放学了，谁会把窗帘拉上？难道里面有人吗？
路羽小心地把门拉开一条缝。
“钱呢？”一个背对着路羽的男生，穿着校服，用手背拍了拍他前面跪在地上的瘦弱男生，动作极具侮辱性。周围还站着一圈穿着校服的男生，他们把两人围在中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路羽仔细辨认一番，虽然才来班上一天，但是这些霸凌的男生，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别班的学生。反而跪在地上的男生，她有点印象，好像还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
课间休息的时候，在黑板角落布置语文作业的就是他。
“我真没钱了，刚开学那会儿就全给你们了。”地上带着眼镜的男生怯弱道，“我已经连饭都吃不上了。”
“吃不上饭？那怎么还不去死！”那领头突然一巴掌甩在对面男生的脸上，男生的眼镜直接被扇飞脱落在地上。一个看热闹的男生还上去踩了一脚，眼镜立马被碾为碎片。周围男生纷纷笑了起来。
“你从楼上跳下去，我还高看你一眼。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去跳一个，给我们大家伙开开眼啊！”
男生们纷纷起哄，个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
太过分了吧！霸凌不说还要逼人去死！路羽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她用力地把门推开，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引得众人视线聚焦。
“你们是哪个班的？在我们班里欺负我们班上的学生，胆子还挺大啊？”路羽冷着脸，锐利的目光将在场所有人的脸都扫了一遍。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们的事？”领头的男生走过来，踹倒拦路的桌椅，倒三角的眼睛阴气沉沉。其他男生也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校规第三十二条，凡校园霸凌者（不仅限于使用暴力手段欺凌、威胁其他学生），无论情节严重与否，一经发现，一律退学处理。”路羽丝毫不慌，对比她之前的经历，这已经算小儿科了，而她也成长了不少，何况她的身后还站着凌警官。
当初她没能从家出去帮助邻居，那么就从此刻，浇筑属于自己的勇气之心！
“我朋友已经去喊教导主任了，你们不是挺横的吗？有种就留在这，我还高看你们一眼。”路羽把那领头男生之前说的话又还了回去。
周围男生本来气势汹汹，觉得路羽不过是想诈一诈他们，但见路羽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不由有些犹疑。
他们已经高三了，要是这时候被退学，损失可就大了。他们赌不起。
“大哥，我们走吧，万一教导主任真来了，就不好了。”其中一个小弟连忙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