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季节春风和煦，阳光温暖，校园的树叶很绿，树木上的春花吐蕊飘香。
姜愿打扫的包打区就在所在的教学楼区下，位置不大，四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分别是她和宋宴之，还有另外两个男生。
姜愿在另一个离他们位置比较远的空地打扫，四人每人一个位。
宋宴之在树下轻轻挥着手中的扫把，明明只是站着，但是给人的氛围感就像一幅画一样。
另外两个男生没打扫过包打区，没意识到自己的区域已经扫完，继续打扫另外的地方。
姜愿觉得不对劲，她冲远处呐喊。
闻声，宋宴之先抬起头看她，其余两个男生不解。
“两位同学，那边不是我们班负责的区域！你们扫完了可以回去啦！”
两位同学才反应过来，停下了动作。
走之前还不忘对姜愿道谢。
其中一个同学说，“谢谢提醒啊，你跟宋宴之努力扫，最后一个记得倒垃圾。”
对哦，最后一个扫完的要倒垃圾，姜愿才不想呢，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结果宋宴之早就扫完了，但是没走。
姜愿看了眼后认了，倒就倒吧，大不了累点。
走向前方的垃圾桶，把簸箕最后一点垃圾倒进去。
淡淡的柠檬洗衣粉味清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这个感觉姜愿再熟悉不过。
身后有人。
“我去倒吧。”
在姜愿的生命历程里，这是宋宴之难得的主动，姜愿疑惑地看向他，他眼神侧向别处。
爱倒不倒。
“行，你倒吧。”
“……”
一口应下，掉头就走。
“等等。”
“？”
“对不起。”
姜愿脚步一顿。
他又接着，声线有些沙哑。“牛奶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是我不对。”
他本身话就少也不善表达，说这些的时候宋宴之白皙的脸微微涨红，眼尾的泪痣格外艳丽。
原来他指的是牛奶这件事。
姜愿心头发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怀疑自己听错了，尤其是从他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胸口又闷又疼，前世的种种浮现在眼前让她怎么忘也忘不掉。
宋宴之，喜欢了你十一年都没有得到你的正面回应，怎么重活一世就变了呢。
深呼一口气，语气平静。
“不用跟我说这些，以前纠缠你是我不对，以后当不认识就行。”
意思是，曾经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姜愿态度冷硬，宋宴之在后面听到她的回复沉默了，在原地站了很久。
从小一起长大，追在他身后甜甜的叫他宴之哥哥的女孩背影冷漠，像是坚决了般什么一样，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
宋宴之不懂什么是感情，但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姜愿回到教室拿书包走人，但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她没记今天的作业。
教室里空荡荡的，同学都回家了，根本借不到。
算了她晚上回家发信息给林子涵问问。
走到门口，险些跟迎面而来的宋宴之撞上，她后退一步。
他倒垃圾这么快的吗，像是赶什么般一样着急上来，胸膛微微起伏，额角有薄薄的细汗。
空气静悄悄的。
姜愿绕过他。
宋宴之收拾完东西出班级，长腿一迈，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夕阳下的余晖洒在回家的小路上，光度有些温润，黄昏很温柔。姜愿心在这一刻也随之平静了下来，迎着微风，双臂大开，细细地享受着这一刻。
甚至连身后不远处有人与她同步她也没去留意。
宋宴之目视前方，瞳孔里倒映的好像是前路的黄昏夜色，但眸底怎么也抹不掉的是女孩的身影和一举一动。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心虚什么，怕她发现，脚步会刻意地暂停几秒，等她走远了宋宴之才大步流星向前走。
回到家里，宋宴之冲了个凉水澡，没把他冷坏，春天这个时候温度可不低。
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度刚刚好。
月色降临，宋宴之眼神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动笔写作业。
在写其他科的作业的时候他速度很快，轻轻松松就完成了，知识点在他脑海里成框架，笔落之处就是正确答案。
但是在写数学和物理的时候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他会仔仔细细把过程公式写清楚，字体尽量工整简洁。
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能是怀着一腔对这两个科目的热爱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