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铭的事？”
“嗯。”兰若拉着月华进了竹亭里，四下无人，才敢开口，“昨日……昨日……”
她吸了一口气，嗡哝道：“昨日赭铭亲我了……”
“！！！”
兰若赶忙解释，“他喝醉了……抓着我一通啃。”
嘴都咬破了，也不撒口。
月华眼底柔和。
兰若慌乱的心突然冷静下来，继续道：“那天晚上，我见他喝醉，有些失态，便直接在楼上要了间房，让店小二帮忙扶上楼。”
“他一直哭，我觉得好可怜，就湿了手帕，给他擦擦脸，谁知道……”
谁知道赭铭哭累了，一抹泪，看见是兰若，抱着她就亲了上去。一路掠夺，如狂风骤雨，直接把她的嘴咬破。
兰若哪里见过这阵仗，僵着身子想要挣扎，被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身体里。
要是搁别人身上，肯定就哭了。
但兰若喜欢他啊，直接搂住腰，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冷静下来。
原本以为冷静下来后，他会松开她。万万没想到，赭铭不用力啃了，轻轻揉揉亲着。
站着亲久了，身形不稳，干脆搂起她的腰，一个转身就坐在床边，扣住她的腰，让两人贴得更近。
不知道亲了多久，她只觉得酒味入鼻，熏得头晕眼花。
好在，赭铭终于亲够，把头一歪，埋在她的肩膀上，眼底哪还有醉意，一片清明。
“赭铭，你清醒点了吗？可以放开我了。”
赭铭身体一顿，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缠绕。
不要放，不能放，趁现在，多抱一会儿！
他很遵循内心，没放开，把脖子埋在她颈侧，嗡哝了几句。
兰若没听清，以为他是在耍酒疯，也没阻拦。
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多久，反正她手都酸了。
侧头一看，那人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眉头也是紧皱着，看起来睡得不是很踏实。
兰若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想守到天明。
她一睡着，赭铭就睁开了眼，将人抱到床上，细心掖好被子。
别看他现在清醒，走几步肯定得倒。
赭铭揉了揉眉心，很无奈。
事情突然变得棘手，等明天，该怎么跟兰若解释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喝个酒都能失态，太失礼了！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就因为这一嘴，把关系弄糟了。
想到这，他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赭铭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开。
“姐姐，我那个时候，快被吓死了。”她从未见过赭铭这么失礼，太野太魅太刺激了。那时候，心都提起来了。
月华看她面颊的酡红，“你很喜欢，对吗？”
兰若羞涩一笑，微微点头。
喜欢吗？很喜欢！
赭铭这人她太了解了，表面儒雅，内心狂野。通俗点就是说，有点闷骚。
他跟江澄不一样，江澄是直，性格直来直往，憎恶分明。
兰若一向熟知人性，他那些小心思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昨晚上她一直闷头装睡，那一巴掌，她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很懊悔啊。”
月华笑道：“何以见得？”
明明那么清楚的一声轻叹。
“亲的是我……”
“别这么不自信。你们不是老交情了？他的异常，你不是最清楚？”
“我……”她头低了下去。
这丫头平时挺机灵，怎么一谈到赭铭，这么犹犹豫豫。
“别自卑，”月华勾起她的下巴，“说不定他也喜欢你。”
兰若眼神抹上了一层雾，“他喜欢我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问？”
兰若扁着嘴，“我不敢猜……”
“等明日，我替你探探口风，好不好？”
她开心了，点头应允，“嗯！”
——
谁知道，一起床，刚出门要去找赭铭，就被某人堵在了门口。
“怎么一脸怒气的样子？”
“明知故问。”江澄眼睛微眯，散发危险气息，“你又躲我？”
“没有啊。”
太粘人，之前也没有这症状。想想……好像是从灵山回来后，才出现的。在云深不知处时，症状加深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患得患失的。
“怎么每次生气就要躲我？”这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他就知道，每次要跟她谈婚论嫁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没生气。你这么喜欢粘着我，我回家过年了你怎么办？”
他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小可怜。
月华的眼神浓了几分。
江澄也真是笨的厉害，这时候委委屈屈勾住她的手，提出要跟她一块回家过个年，她立马就答应了。
该长嘴的时候不长嘴，不该长嘴的时候嗷嗷叫。
“我们只是分开一日而已，而且我也不是在躲你。”是去吃瓜了。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进我卧室，你还让她来伺候？”
“好了好了，”月华顺了顺他的毛，“我错了，给你道歉，行了吧。”
江澄突然泄了气，还以为要争论一番，没想到她主动开口道歉。
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着力气。
“还生气呢？”她微微侧头看他，眼里几分笑意几分调侃，
江澄垂下眼眸，“没有。”
像极了一只落单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等着人怜爱。
月华都觉得是不是对他有些过分了。不过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你以后，能不能别随随便便离开我，我害怕……”
微颤低沉的嗓音，轻飘飘的落到她耳朵里。平日里的凶猛此刻乖的像只小狗。
“轰——”
春日即将来临，雪山崩塌，冰川融化，化作春水，流向了心尖，微微荡漾。
她觉得自己真该死啊，怎么对他这么狠心，真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江澄走上前一步，一双杏目里满是小心翼翼。
“可以吗？”
身体比脑子好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亲了上去。等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也有所反应。耳朵红了，脸也红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结束这个吻，紧紧搂住他的腰，在江澄震惊的眼神中，缓缓闭上了眼。
待她的眼睛一闭，江澄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只一瞬就紧紧回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