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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女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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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想多了。外面的世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可怕。尽管我有做白日梦的倾向,但我还是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设想哈尔滨的各种场景。高楼大厦高耸入云,街道熙熙攘攘,我的思绪甚至冒险进入科幻小说的领域,飞机和火箭充斥着天空。

然而,我一下车,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念头:人太多了。

确实,人太多了。当火车门打开时,乘客像搬家的蚂蚁一样涌出,而我只是其中之一。

刚下火车的时候,我感到有点失落。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吸入这座城市独特的气味。干燥的北方空气带有淡淡的、尖锐的气味,与我家乡的牛粪气味不同。真的感觉像一个省会。

跟着人群,我走出地下通道,穿过检票口,感觉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在我眼前。

在这个新世界里,还有更多的人。直到那时,我才开始感到焦虑。我应该去哪里?我有一个地址,但我怎么去那里?

好在当时正值新生开学旺季,车站前已经有很多各高校的招生摊位。我可以看到许多中年人坐在临时的凳子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像导游的年轻学生,他们举着一个破旧的牌子,上面写着一所大学的名字和“新生接待处”。

幸运的是,我在这些标志中发现了我申请的大学的名称。所以,我接近了它。举着牌子的家伙满脸痘痘,身材矮胖。令我惊讶的是,他竟然非常热情,或者更确切地说,出奇地热情。他的行为几乎就像那些中年妇女试图说服人们留在他们的宾馆。他看到我朝他走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迅速抓住了我的行李箱。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我被抢劫了。

我还没来得及呼救,他就先发制人地用混合着山东话的东北口音说:“你是咱们大学的新生吗?

他的话阻止了我的呼救,我本能地点了点头。他很高兴,然后,事不宜迟,也抢走了我的背包。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跟我来。我负责接收新生。

说着,他完全不理我,转向坐在旁边那个似乎是老师的人,给自己扇风。他说,“这个在我的统计上。

女人点了点头,继续给自己扇风,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两者之间态度的差异再明显不过了。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原来,在火车站接待新生是大学老师的配额,他们没有得到任何金钱奖励。另一方面,学生每获得一个新生,就会获得两个学分和五元人民币。于是,这些学生急切地竞相吸引新生,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中表现得像销售人员一样,差一点就要大喊大叫。他们的目标是从新生那里赚一些快钱。

然后,山东的学生把我带到了一辆相对较远的小型货车上。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当我打开车门时,那个家伙正全神贯注地和三个女孩聊得很热闹,让其中两个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看起来很健谈,与内向和社交尴尬的我形成鲜明对比。我很难与陌生人互动,可能是由于我的个性。即使在和女生说话时,我也常常红着脸,这可能就是我在高中时经常被欺负的原因。有些人甚至说我即使不得不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家伙注意到我上了面包车,用中国东北典型的酣畅淋漓的朴实口音向我打招呼。他说:“嘿,你终于到了!我们等你很久了。我是李松珠。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的口音是如此真实,让我觉得我在看喜剧小品。它帮助我放松了一点,事实上,这个家伙在后来改变我的性格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那天,我们一起到了哈尔滨,甚至还住进了同一个宿舍。

一辆车可以容纳五个人,我是最后一个到达的。我上车后,它开始移动。我向与我同一天到达的人打招呼并自我介绍。原来,他们大多来自辽宁省。其中,有两个活泼的女孩,叫关晓蕾和张琳琳,正在和李松松珠谈笑风生。剩下的高个子女孩苏一丹似乎对他们的笑话不感兴趣。幸运的是,沈阳人似乎天生善于交际,他们甚至设法将我这个内向的人也包括在谈话中。

然而,苏一丹似乎对我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只是礼貌地听着,微笑着。她个子很高,甚至比我还要高,腿修长,身材苗条。她的胸脯很小,就在我小心翼翼地看的时候,李松松珠突然拍了拍我的背,问我在看什么,让我的脸涨得通红。

哦不,为什么我的眼睛这么不听话?这样盯着别人的胸口。好在苏一丹似乎并没有生气,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我终于看到了大城市的景点,正如预期的那样,高楼大厦。但我不敢过多地环顾四周,生怕自己被人看成乡下笨蛋。

当我们到达学校时,它比我就读的高中大得多。嗯,这对一所大学来说是显而易见的,它必须很大。然而,即使这个地方很宽敞,它也没有辜负招聘手册中描绘的宏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的教学楼。官方的解释是,该大学仍处于发展阶段,这似乎是合理的。

我不知道这是否合理,因为那一刻,除了饥饿之外,我的头脑还在发呆。直到我注册,支付学费,收到床上用品和学生证,并到达宿舍,我才意识到我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

李松松珠跟我一起来了,我们住在同一间宿舍,有双层床。他拿了上铺,我拿了下铺。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所以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的和令人兴奋的。我不禁觉得,他看起来比我更像一个乡下笨蛋,从高中开始就一直离家出走。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大,墙壁更干净,但除此之外,它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印象。

我铺好床上用品后,李松松珠还在探索我们的新巢穴。当他看到窗外的景色时,他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但他坐在我的床上,打开背包,拿出几件东西组装起来。

我无法想象这家伙会喜欢天文学。我看着他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望远镜,感到一种钦佩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李松松珠一边忙着摆弄自己的装备,一边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道:“呵呵,他们要脱衣服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宿舍楼就在女生宿舍的正对面。

我不知所措,而他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似乎一点也不尴尬。相反,他给了我一个微笑,说:“窗帘挡住了你的视线吗?你怕看吗?

说完这句话,他有些失望地站了起来,和我进行了眼神交流。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尴尬。相反,他对我笑了笑,说:“随意使用它。这些俄罗斯双筒望远镜提供了清晰的视野。来吧,既然我们住在一起,那就喝一杯吧。我们住在一起并不常见,对吧?

事实上,我们并不经常住在一起。我笑了笑,心想,和他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应该不会让接下来的几年变得孤独和无聊。

那天,我们两个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喝了一下午。我对酒精的耐受性适中,虽然李松松珠挺健谈活泼的,但在喝酒方面和我相差不大。我们处于同一水平。我对这个人印象很好。我们同龄,喝了几杯啤酒后,即使是我,不太爱说话,也开始每分钟说话一英里。于是,我们开始互相吹嘘和吹嘘。

原来他和我在同一个部门,这是运气。喝了三四瓶啤酒后,他递给我一支烟,我却摇了摇头,说我不抽烟。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抽烟?年轻人,别跟我开玩笑。你喜欢音乐还是什么?你连烟都不抽?哦,天哪,如果弗洛伊德还活着,他会用他的蓝色拖鞋打你一巴掌。

我不知道为什么音乐家应该抽烟,我甚至不知道弗洛伊德是谁。我看不出吸烟和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但他如此坚定地说这句话的方式让我敬畏。

意识到我似乎太诚实了,不敢抽烟,他笑了笑,然后把红塔香烟递给我,说:“没关系,你抽完就知道了,药子。今天,我就教你一个音乐家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

之后,他为我点燃了香烟,开始说话,“你看,对我们音乐家来说,这都是关于艺术的,该死的,艺术。什么是艺术?艺术是当你理解别人不理解的东西,即使你不理解,你也会假装。只要你能骗过那些不懂的人,你就成功了,明白吗?作为一个音乐家,你应该酗酒,大量吸烟——如果你不能大量吸烟,那很好,但你必须知道如何吸烟。不仅知道,而且要营造一种氛围,就好像你在抽一些深刻的东西,所以当别人看着你时,他们会想,'哦,天哪,这家伙一定喜欢音乐,'你明白了吗?

我仍然不太明白,但在听了他的话后,我决定假装我明白了。突然,我意识到我的行为很有艺术性,就像我嘴里的香烟一样——有点引人注目。

在那顿饭的过程中,我和李松珠变得很亲密。到最后,我们都喝得酩酊大醉。当我们离开餐厅时,天已经黑了。学校的位置有些荒凉,一条宽阔的街道只被孤独的路灯照亮,投射出橙色的色调。李松珠靠在灯柱上开始呕吐,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背。他一边用手做手势,一边继续呕吐,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小树不倒下,我就不会倒下。如果我真的爱过,我就不会倒下。

后来才知道,高考前,他和高中女友老燕已经分居了。很遗憾,因为他们曾经发誓要上同一所大学。然而,老燕没有参加考试,被父母送出国。他深受影响,这导致他进入了这所不太有名的大学。

但我觉得他的话不太符合他的个性,因为那天在餐桌上,他告诉我,他想成为一名音乐老师的原因是为了勾引女学生。他的志向是成为全校女生心中最令人向往、最神秘、最迷人的老师。

事实证明,即使目标相同,动机也可能不同。不过,动机也有高低两种形式,李松竹当老师的动机,与我有些自私的动机相比,似乎确实有更高的意图。

于是,那天晚上,我这个自私的,扶着快要吐出肾结石的醉酒的李松珠,我们向宿舍楼走去,在那里我们培养各自的动机。

那天很热。我躺在床上,我上方铺位上的李松珠正在打呼噜。但我睡不着。我总是有这种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当我躺在床上时,我不禁想知道未来会怎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外面的风好像在起。风吹开了我们宿舍的窗户,发出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我穿着内衣起身关上窗户。的确,外面刮着风,风在呼啸。我抬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心想马上就要下雨了。

郊区的校园在深夜时分有些荒凉的感觉。已经过了午夜,我们对面的宿舍楼漆黑一片。似乎每个人都睡着了,除了一些像我这样的失眠症患者。

说到女生宿舍,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事情。于是,我转头看了看窗边的望远镜。也许是酒精的挥之不去的影响,但我性格中一些隐藏的方面开始激荡。那可能是荷尔蒙疯狂奔跑的时期。手艺的工具就在我面前,我很难抗拒窥探对面女生宿舍神秘世界的诱惑。

他们说你变得像那些你花时间在一起的人。短短一天时间,李松竹就带出了我隐藏的一面。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吐了口唾沫,模仿着下午早些时候李松珠的姿势,弯下腰,撑在望远镜架上,眯着眼睛,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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