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醉眼朦胧。
“不，不是一个人。”
贺闻璟拧眉，疑惑的看着他。
顾尧：“是我和那个眼镜陪着她去的……可她不让我们陪，说耽误我们……你呢，你这个王八蛋，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要是不心疼她，就不要霸着她不放手！”
贺闻璟没喝酒，但是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脑子可能比顾尧还乱。
他把顾尧拽到了车的后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一瓶冰冷的矿泉水照着顾尧的脑门淋下去。
“贺闻璟，我艹尼玛，你敢淋老子！噗——”
顾尧骂得难听，但贺闻璟没有追究。
他抓着顾尧的手臂，看着已经清醒不少的人，语气沉重：“你说清楚，姜晚生的孩子，是谁的！”
顾尧抹了脸上的水，愣了一秒，然后大笑起来：“谁的？哈哈哈哈，我的，是我的！贺闻璟，你可真是个大傻子！”
贺闻璟没了耐心，伸手死死的卡住顾尧的脖子，厉声道：“是我的，对不对？！”
顾尧脸色涨红，咳了起来：“我……我倒希望不是你的……你这个没良心的禽兽，不配让她给你生孩子……”
贺闻璟的手松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失魂一般。
“是我的……喜儿是我的……”
他的手抖得厉害，手机刚掏出来就掉到地上。
弯腰去捡，却半天都捡不起来。
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是我的，喜儿是晚晚给我生的。”
好不容易捡起手机，连解锁都费劲。
顾尧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哈大笑。
“傻逼……就你这样也配爱晚晚吗……”
贺闻璟顾不上他的嘲讽，终于把电话拨了出去。
姜晚不耐烦的声音在车厢回响。
“又要干嘛？”
顾尧凑到手机面前：“姐姐，是我呀，好想你呀，我来找你玩儿好不好？”
姜晚：“顾尧？你们怎么在一起？”
贺闻璟一把推开顾尧，力气太大，顾尧的脑袋在车窗上撞得“咚”的一声闷响！
贺闻璟：“姜晚，喜儿是我的还是刘元礼的？！你给我说实话！”
姜晚沉默了。
捂着脑袋叫疼的顾尧：“哈哈哈哈，刘元礼的？怎么不说是我的呢？我比不上那个眼镜儿吗？”
贺闻璟开了车门，一脚把叽叽喳喳闹个没完的顾尧踹下了车！
姜晚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
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觉得我贺闻璟不配吗？我不配当一个父亲吗？你连这种事都瞒着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姜晚，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眼泪滴在西裤上。
“姜晚，你这么恨我吗？连我的亲生孩子你都要瞒着我……你到现在都不告诉我！”
姜晚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贺闻璟，你别激动。”
贺闻璟抹了一把眼泪：“我他妈怎么能不激动？你瞒着我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要我怎么不激动！我问你，要不是我今天碰到姓顾的，要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姜晚：“早晚会说的，只是不是现在。”
贺闻璟仰着脖子靠在椅背上，哽咽道：“姜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真的不会放过你的！”
他吸了吸鼻子，打开车门到了前排：“你等我，我马上回来，马上就回来……”
“贺闻璟！”姜晚急喝一声。
贺闻璟半天都系不上安全带。
姜晚：“你现在不能开车！”
贺闻璟气得扔掉安全带，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我想见你，我现在就要见到你！”
他趴在方向盘上，像个可怜虫一样重复着。
“姜晚，我想见你。”
姜晚深吸一口气：“你现在不能开车，你别胡来。”
贺闻璟拿着手机久久的沉默。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瞎，是我自以为是，让你一个人度过漫长的孕期，让你一个人生下我们的宝宝。晚晚，对不起，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会对你们好，我绝对不会再惹你皱一下眉头，我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晚晚，我好想你……”
曾经那些什么复仇，什么真相，什么“为你好”，通通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为了这些破事，他在爱人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错过了她。
所以姜晚不原谅他不是因为矫情，而是真的被深深的伤害过，才对他有了如今的绝望。
这种遗憾，这辈子他赔上性命，都是没办法弥补的。
姜晚的心情也不平静。
她知道贺闻璟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就算不爱贺闻璟，她也不想他现在出事，只能安抚着他。
“我不会走，你忙完你的事，慢慢回来。”
贺闻璟抬起头：“以后都不要走，要一直等着我。”
姜晚给他开了视频，看云喜正在床上开心的翻身，他脸上有了慈父般的笑意。
这小团子，怎么这么可爱。
看不够。
姜晚安抚了好一阵，贺闻璟保证自己不开车之后，她才挂了视频。
第二天天还没亮，神色的憔悴的贺闻璟推开了姜晚的卧室门。
“你……”姜晚惊讶的看着贺闻璟。
“我听你的，没开车。”他紧紧的抱着姜晚：“我找了个赛车手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