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说话。
贺闻璟：“走了，回家了。”
姜晚仿佛没听到，眼睛还定定的看着里面。
贺闻璟叹了口气，拉着姜晚的手臂：“走了走了，越看越伤心。”
大早上的阳光直射眼睛，他穿着长衣长裤，汗流浃背，只想回去吹风扇。
姜晚被他拖着终于松了手，任他拉着往前走。
“不就是上学吗，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以后他结婚了和自己老婆住一屋，你不得哭死！”
姜晚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了：“贺闻璟，你没有心嘛呜呜……三年了，我们一天都没有分开过……”
她眼泪止不住，嘴巴也止不住：“也不知道在学校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中午一个人怎么睡得着啊，她他平时都是抱着我睡的呜呜……你说他要是哭着找我，老师会不会罚他光小黑屋啊……
我在网上看，有些老师会把不听话的小孩子关在小黑屋，小直他怕黑的……要不等明年再送去吧，他才三岁啊……”
贺闻璟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肩，拖住她往前走。
回到家的时候，姜晚的眼睛已经肿了。
贺闻璟看她哭得伤心，没了往日浑身带刺的脾气，心里软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让你靠一会儿，哭个尽兴。”
姜晚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没了儿子的欢声笑语，心里更加酸楚难舍，伏在贺闻璟宽厚的肩上哭得更叫汹涌。
肩膀的布料湿了好大一片，贺闻璟没想过女人哭起来居然这么的没完没了，他学着父亲的样子，轻拍着姜晚的背，声音软了一些：“好了，等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了，你儿子那么可爱，别人喜欢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他呢。他很会讨大人喜欢的，再说你要相信现在的教育质量，学校都是有监控的，老师怎么会体罚孩子嘛。”
姜晚的手紧紧的抓着他后背的衣料，哭声小了一些。
贺闻璟：“下午你还要去接他呢，让他看到你这红眼睛，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他对应付女人是没耐性的。
但是怀里抱着这么个人，感觉还不错。
他双手掰着她的肩看着她：“啧啧，梨花带雨，挺会勾人的。”
姜晚捶了他一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她挣开贺闻璟的手，吸了吸鼻子去了洗手间。
洗完脸，努力平复好情绪，上楼工作。
可是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往日这个时候姜直都在院子里面玩，她椅子往后一滑，扭头就能看到他的。
现在呢，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姜晚又瘪起了嘴，眼泪流了下来。
姜直是她的命，她一辈子都不要和他分开！
昨晚熬夜上传了新款产品，详情页做得好，今天的订单还不少，比她做一件代发的时候猛，她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努力集中精力去应付顾客，才勉强把儿子不在身边的难受遮掩了一些。
忙了一上午，直到贺闻璟推门进来。
他眉宇间都是不耐烦：“还不做饭？”
姜晚：“你随便吃点，我忙。”
贺闻璟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儿子不在家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连饭都不做了？”
姜晚好不容易才忘记这件事，现在目光幽怨的看向贺闻璟，眼眶又红了。
贺闻璟看她这副样子：“算了算了，你忙你的！”
刚转身，听到一直“咚咚咚”的信息提示音，他又折返回来：“上新了吗，今天效果怎么样？”
姜晚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订单比之前多一倍，咨询的人挺多的。”
贺闻璟笑道：“都是我的功劳，得给我分红。”
姜晚：“我花钱投了广告位的，推广的钱还没挣起来呢！”
贺闻璟“前期的投入当然很有必要。”
他坐在桌沿，手拿过鼠标滑了滑：“你这转化率不行啊，才百分之十，光有流量没有订单，客单价太低了。”
他又点了点：“这些人怎么回事，光问不买什么意思，消遣人玩儿是吧？”
深邃的眸子带着不悦。
姜晚：“别人问就得回答，不响应的话，平台会限流的。”
贺闻璟：“完全就是无用功。”
他随便点开一个对话框，顾客发来一张模特图：“真人拍摄？露脸看看？”
姜晚的回复是：“不好意思哦，没有露脸的模特图。”
然后推送了一个链接给对方：“喜欢的话赶快下单吧。”
对方回复：“我就要看露脸的。”
姜晚：“亲亲，真的没有哦，您看有您喜欢的款吗，现在上新有优惠呢。”
贺闻璟把聊天记录拉了下来，黑着脸：“聊天就聊天，还‘亲亲’，面都没有见过你和他亲什么亲？”
姜晚把鼠标夺过来：“不懂就走开，别耽误我做事！”
贺闻璟较了真，直接把键盘一扫，坐在姜晚面前的桌上挡住电脑屏幕：“我问你，你和他发这些暧昧的做什么？买就买不买就不买，还‘亲亲’！你他妈就是这样挣钱的！”
姜晚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是无法理喻。
电脑消息提示音一直在响，她无奈解释：“这个‘亲亲’是个称呼不是动词，就像叫‘亲爱的’‘小可爱’一样，表示亲昵，整个平台都是这么叫的！”
贺闻璟蹙眉，终于把尊臀挪开。
他没亲自网购过，不懂这些路数。
他站在一旁看姜晚和顾客聊天。
大多数的顾客都是对他的照片感兴趣，还有一个直接问姜晚要模特的联系方式。
贺闻璟黑着脸点进那人的资料，简介里面写着：潼市猛1
他毫不犹豫的把那人拉进了黑名单。
姜晚也苦恼。
她觉得自己要是做老鸨给贺闻璟接客，或许店铺的转化率会好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