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对......对不起。”
思恒转过头，看着韩柯，苦哈着一张脸，吓得牙齿直打颤。
老成的语气，惊现一丝惊恐，浑身都在颤抖。
“恩，下次不许这样了。”
韩柯假装收回秋月剑，心里暗自偷笑。
可惜了，最长控制的范围，在五米以内，不能再远了。
啪--
老头子跳起脚来，打了他一巴掌，韩柯不解地看着他。
“拿着锄头去给我刨三分地出来，少一分，仔细你的皮！”
“思......”
韩柯刚想喊思恒帮忙，被老头子打断话。
“不许找人帮忙！”
他肩膀一缩，躲着突然伸到面前的锄头。
韩柯眼睁睁地看着，思恒扶着欧阳倩，消失在木屋里。
......
韩柯哼哧哼哧挥着锄头，活干到一半，想偷溜。
“师父......”
他进了钟老爷子的房间，从背后冷不丁叫了钟老爷子一声，老头子手一抖，小木勺里的药粉失了准度，全撒在药瓶的外面。
“咋咋呼呼地叫什么！”
钟老爷子气的胡子乱翘，白了他一眼，肉疼地看着撒在桌子上的药粉。
又得重新调配，这分量丁点都不能错。
“地刨好了没有，没刨好今天不许吃饭。”
“没，师父，你就不能找个人来帮我？”
“不能！”
韩柯认栽，死心了。
“师父，我还想问问你，秋月剑最后一式新生是什么？”
韩柯语气稍微放低，双手握拳，帮师父捶肩膀，力图挽回一点点好感度。
“最后一式并非是剑法，是一种心境的提升，它能让你出的每一剑都变得更加的有力。
不是师父不教你，这个得靠你领悟，每个人的见解都不一样，有人认为久病后，痊愈是新生，有人认为躲过一劫是新生。
也有人认为放下执念，只做自己是新生，你的新生只有你能懂，只有自己的感悟才能成就手中的剑。”
“这么高深！”
韩柯似懂非懂。
......
离开师父的房间后，韩柯拿起刚刚扔在地上的锄头，朝着荒地走去，继续干活。
翌日。
他看到还剩下一大半的地，没有放药材的种子，愁容满面。
师父这个犟种，还不许别人帮他的忙。
他一屁股坐在土里，也不管脏不脏，躺在了地上，头枕在锄头的长柄上，眯眼小憩。
有脚步声传来，韩柯懒得睁眼，讨饶道。
“师父，你就别催我了，让我休息一会，这么大一块地，我哪里干得完，求你了，喊着思恒欧阳倩过来分担一点。”
“求我，我帮你！”
声音莫名熟悉，韩柯猛地睁眼，看到裴景站在前面，帮他挡着太阳。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暖暖的感觉，淡淡的笑意格外地明媚。
韩柯有被惊艳到。
“求你了，好裴景，快帮帮我。”
他能屈能伸，两掌合二为一，笑着求裴景。
“好，我答应你。”
“不生气了？”
“我若是一直生气，你当如何？”
“我就一直哄你，你不想理我，我就一直等你理我，反正你逃不掉了。”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说过，我会等你。”
韩柯笑了，朝他伸手，裴景握住，将他拉了起来。
他拿起锄头，在松软的泥土上，刨了一个又一个洞。
裴景跟着他，往洞里扔了一粒又一粒的种子，顺便用鞋子轻轻勾起泥土回填，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福从后面的山上蹦出来，满身都是碎叶，它甩着尾巴，穿梭在他和裴景的脚边，呜呜叫着，极尽欢乐。
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美好。
“裴景......”
韩柯轻喊着他的名字，看见他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急急地想要与裴景，诉说此时心中所求。
“若你大仇得报，我们就一直住在药谷里，在那边山坡种些果树，在你身后的空地，养些鸡鸭。
在河边留块地，种蔬菜，我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闲暇的时候我们切磋剑法，你弄弄药草，我钓钓鱼。
到时思恒长大了，要出去闯荡我们就让他出去，师父年纪大了，若是他喜欢热闹，我们送他回韩府，若他喜欢清净，我们就一直伺候他。
逢年过节，我们就下山，去竹苑住上一段时间，夏季去别院泡泡冷泉，你说好不好。”
裴景看着眼前的韩柯，眼里发着光，用那双纤长的手，指着面前，他再熟悉不过的风景，一点一点地规划着，有他的未来。
他心里很暖。
阿柯，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亦是他的一生所求。
“好，一言为定。”
韩柯笑了，如冬日的暖阳，照进裴景的心里。
裴景嘴角上的笑，就没停止过。
阿福摇着尾巴，走到韩柯的面前，跳起来舔着韩柯的手。
他帮阿福，拿掉身上粘到的落叶，顺了一会毛，喊它回去找思恒玩。
韩柯跑到裴景的身边，偷瞄了一眼四周，急急地在裴景的脸上亲了一口。
裴景静静地看着韩柯在闹在笑，四处乱飘的眼神，诱人的薄唇，说着戳人心窝的话语。
今生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他。
......
酉时，天已经微黑。
韩柯看到还有一半地方没弄好，腰弯下干活有点累了，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他跑回屋里掏出秋月剑，直接用北燕南飞的招式，将剑莫入泥土寸许，用剑气撑开翻松过的泥土。
一边控制，一边跟着剑往前走，来回几趟后，沟壑就打好了。
他跑到裴景处，伸手抓来了一把种子，间隔一定的距离，一一丢入沟里，再用脚踢些泥土回填。
“裴景，你看，现在多快，一下子就做完了。”
韩柯邀功。
咳咳-
“你若是不舒服了，就先回去，剩下的这点我弄就好了。”
韩柯紧锣密鼓般加快速度，没有听见裴景的回应，他转头望过去，瞳孔瞬间撑大。
老头子抓着满是泥土的秋月剑，一脸阴沉。
“你性子，竟然还是这么的顽皮，几年前，你拿这把剑挖蚯蚓，现在你拿它来给你捣泥种药？你的胆子到底谁给的？”
老头子举起剑追着韩柯砍，韩柯撒腿就跑。
他嘴里嚷嚷道：“师父，这泥土是松的，我用剑气震开的小沟壑，这完全没有伤害到，这把可爱又漂亮的剑，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真是死性不改，还找借口。”
韩柯抱头乱窜，他这几天真是倒霉透了，师父老挤兑他。
“师父，你们把地踩实了，这种子白种了。”
裴景突然出声。
吵闹的两人，低头看到满地的脚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