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秋收紧表情，侧过身，抿唇默默摇头。
正巧章一定和mia也完成了拍摄，朝他们这边游过来。
渐渐靠近，章一定感觉他们两个人的气氛不太对劲，便加快了速度，到叶湛身边时，半开玩笑地问：“叶老师，你这是欺负人家了？”
叶湛没有任何表情地瞥了章一定一眼。
“林妹妹，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林鹿秋连忙否认，“真的没有。”
“嘶…”章一定见两人之间的状态晦暗不明，看戏似的又打趣叶湛，“以我对叶湛的了解，能让他做伏低状，这事儿就不简单。”
“伏低…状……”林鹿秋尴尬地咽了下口水。
幸亏直播已经结束，不然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这对话和氛围看起来都像已经有了什么大瓜的既视感。
“就是他刚才亲自低下头安慰你的那个状态啊…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看见他这样对待过谁。”章一定解释“伏低”，说着还不忘同时做了同样的动作。
“戏太多了。”叶湛单手拎章一定起身，指了指身后，“mia还在等你。”
“我当然知道。不劳叶老师提醒。”章一定摆脱开叶湛的手臂，顺势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面色很是语重心长，“铁树都能开花，叶老师加油。”
“加油”两个字莫名戳中了林鹿秋的笑点。
她低头勾了勾唇角，食指摸了摸鼻尖。
深蓝色的浴巾薄而柔软，林鹿秋裹紧了肩膀，一双细而白的腿更为显眼。
林鹿秋抬眸对上叶湛的视线，“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选我做搭档。”
林菀是林氏资本捧红的自家小花，直播被叶湛当众拒绝，就算是叶湛顶着顶流的头衔，大概也难逃叶家的指摘吧。
“这没什么。我只选了我想选的人。”叶湛说得坦然，仿佛那些娱乐圈的潜规则在他这里都是不存在的。
晴朗的海面，是一种浓郁透明的蓝。
远处，白色海鸥疾驰飞过海平面，掀起一波淡淡的涟漪。
林鹿秋沉默地点了一下头。她抬手挽了挽湿哒哒的长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起回去吧。”叶湛先开口，“你助理已经在那边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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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和温霁野是最后一对收工的。
林菀是真的怕水，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跟同拍摄的pd也连续几次跟着她上下浮游，体力几乎快要耗尽。
温霁野这边比林菀顺利许多，他在综艺录制之前特意安排学了几节潜水相关课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下水了。
林菀越怕就越不敢下潜，温霁野这边单人part拍摄完成后，便也跟着潜水教练一起辅导林菀。
他们停留在浅海附近，海水只将将没过腰间。
“放轻松一点，菀菀。”温霁野和林菀双手相扣，温柔安慰她。
“对不起小野。是我太差，连累你了。”
林菀难过又自责的语气，很难让人发火，跟拍pd也跟着一起安慰她。
又经过几次尝试，林菀终于敢下潜。虽然水下拍摄画面不算流畅，但她至少完成了这项任务，大家都可以收工了。
直播间里的“温婉”cp粉这次却“因祸得福”，看到了许多温霁野和林菀之间各种暧昧互动，而他们相互扶持安慰的画面很快也被粉丝单独剪辑发到各大网站，一下就登上热搜，前面#叶湛拒绝林菀#的热搜也就瞬间被淹没。
收工已经是将近正午，温霁野也疲惫得不行，拉拢着脑袋走在后面。
“小野。”经过沙滩的时候四下无人，林菀叫住温霁野，几步上前，单手拉了拉他的长浴巾，“对不起……”
“对不起，我刚才选人的时候没有选你。那是因为，我哥哥说后面可能会和叶湛有合作，所以想先借着综艺熟络一下的。”
林菀的声音本身就自带柔弱感，又加上她故意放低了声音，就更显娇声细语。
“资本的力量还真是可以。”温霁野哼声笑了笑，“你小时候不就见过他，还需要靠综艺熟络？”
“我小的时候只见过他一面而已。你也知道叶家的关系那么复杂，我家里人才不愿意让我和叶湛多接触。”
“不要跟我提叶家。”温霁野冷冷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我的气。”
“没生气。”温霁野隔着浴巾揽过林菀的肩，边说边往回走，“叶湛不选你，是他眼瞎。”
“不要这样说。”林菀提醒他，“论辈分，你还要叫他一声叔叔。”
温霁野满眼不屑，“叶家对我避之不及，我敢叫，他未必愿意应下。”
“小野，你放心，我会和我哥哥说明白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和叶湛走近了。”
或许是最晚收工太累的原因，两个人依偎着走出潜水区域沙滩彻底放松下来，温霁野低头俯身，轻吻了林菀的额头。
这一幕，恰巧被不远处的林鹿秋和吴月收入眼底。
吴月正在和林鹿秋说着下午的行程安排，隔着三层房间的落地窗，看碧海蓝天沙滩里的两个人格外显眼。
“秋秋…”吴月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咱们往这边坐坐吧，挨着窗户太晒了。”
“不用。”林鹿秋一脸无所谓，“我都看见了。”
“你、你你…看见了…其实，其实他们有可能……”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们这么明目张胆，肯定是早就在一起了呀。”林鹿秋笑着说。
“秋秋，你还好吧……”吴月不敢再骗她。
“我很好啊，不过如果午餐多加一份牛排会更好。”
……
“好。我这就和餐厅打电话说一下。”
“哇塞。”林鹿秋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今天小月怎么这么好说话啊？”
“化悲愤为食欲虽然很不可取，但偶尔一次，公司也不会知道的。”
“悲愤？我吗？”林鹿秋睁大眼睛看着吴月。
吴月没说话，只关切地望着林鹿秋，那表情仿佛在说：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林鹿秋顿悟，“看来真的有必要和你正式说一下。”
虽然她很不想提。
“我，林鹿秋，现在对温霁野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