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休息好后，梳洗一番就去到正院，给父亲汇报这一路的经历。
凌霄到的时候，凌毅正在和妻子一起吃晚饭，见到凌霄倒是有些意外。
他只是微愣一下，就招呼自家儿子一起坐着先吃点，待凌霄坐下后，才询问：“怎么这个点还过来，不是一会儿就要去庆功宴了吗？”
还不待凌霄回话，一旁的王氏却率先嗔了他一眼，“儿子过来找父母还要你同意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宫宴的情况。”
说着，亲自给凌霄盛了一碗粥，“先垫垫，晚上铁定少不了喝酒，能少喝点就少喝点 。”
凌霄笑着接过，乖巧应好，却是敏锐道：“父亲，母亲，你二人不去吗？”
凌毅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就不去抢你的风头了。”
凌霄想到父亲曾经为西凉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为了保住凌家，保住自己的前程，连人前都少出现了。
凌毅没有再给他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机会：“说吧，这次想来说什么？”
凌霄诧异地看向他，得到的却是一句戏谑：“我还不了解你，平日没事的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出现必有大事。”
凌霄对上父母理解支持的视线，终究还是开了口：“代战爱上了别人，而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什么？”这下是原本一直在旁边忙忙碌碌的王氏反应最大。
她当然反应大，一直以来她都把代战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去真心爱护。
也不再计较丈夫因为皇室，甚至说是因为她们母女两个受到的委屈。
只要她们两个小辈能够幸福快乐，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加上，作为一个母亲，她太清楚自己儿子对代战付出了什么，付出了多少，如今这样的一个结果她如何能接受？
“代战怎么可以这样？王后怎么可以这样？大王又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我们家欠他们的了吗？我们家的付出都是应该的吗？”
王氏一时有些情绪失控，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贵妇气质，有些歇斯底里。
凌毅第一时间将她搂住，尽量安抚她的情绪。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王氏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止都止不住。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这些年的忍耐和退让不就是为了凌霄能够不受掣肘，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吗？我们的伏低做小却换来了他们的变本加厉吗？”
无论是凌毅还是凌霄，都无比心疼她。尤其是凌毅，他为自己的妹妹，为自己的家族付出，他心甘情愿，只是，王氏那么多年陪着自己一起，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本被凌毅怎么哄都哄不好的眼泪却因为凌霄的一句话顺利破功，”我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
“什么？”这下是凌毅的诧异，当然，王氏的用眼泪的停止来表示自己的诧异。
凌霄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接着诉说，“代战和薛平贵走到现在有我的手笔。”
凌毅敏感地抓住了这个名字，“薛平贵，这不是你之前在大唐遇到的劲敌吗？”
凌霄点头，讲述了薛平贵和代战在一起的前因后果。
但是王氏不明白了，“儿子，可是这都是为了什么呢？你不是喜欢代战吗？”
“可能是去了一趟大唐，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发现鲜活的不只有代战吧。而代战的多次拒绝和不留情面，已经让我将对她的感情转移了吧。”
王氏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复杂，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这样一个为了目的而可以去算计以前爱人的狠角色。
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这样做的很对，就该这么做，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但，她没有想到，一旁的凌毅会是如此安静的态度，她不免有些担忧地望向凌毅。
感受到两人的视线，凌毅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恨上了王室，恨上了你姑姑。”
凌霄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只是沉默，良久，他才开口，“谈不上是恨吧，从小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应承，后来才知道，自己原来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放弃掉的角色。”
凌毅看到自己已经成长成能够撑起整个凌家存在的儿子，却被他一句“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放弃的角色”而深深灼伤，自己那么多年何尝不是被家族放弃了呢？
最终在妹妹和亲儿子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儿子，“霄儿说的对，咱们不欠他们什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爹娘会一直支持你的。”
凌霄得到了父亲的肯定，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纵使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但还是有隐隐的顾虑，这个顾虑就是父亲。
如今父亲也赞同了自己的做法，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到这时，凌毅问他：“你打算去大唐求亲？”
对于父亲能够想到这一点，他并不意外，对于父亲的文韬武略和智谋远见，他从小就清晰明白。更别说，自己所学会的一切，几乎都是父亲教导的。
凌霄再次点了点头，“大唐那边还得好好布局一番。”
王氏现在算是听明白了，“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你？”
凌霄：“嗯，可以确定的是目前她对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离家，听说她想招婿。”
一时之间，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王氏几次张口却又没有出声，最后只说了 句，“好好待人家小姑娘。”
凌毅却不赞同地看向他，“你这般人家小姑娘会恨死你的。”
凌霄却丝毫不在意，“我会尽力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无论是爱也好，恨也罢。”
凌毅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了，正好，随从来通知凌霄去换衣服参加晚宴，凌霄朝两人道别后，转身离开，只是那碗里的粥几乎没怎么动。
还有一句话，凌霄没有说出来。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心中的小姑娘恨他，他一定会想到一个她永远不会知道的计划，让两人的结合就像是上天作之合一般。
二更来啦，嘿嘿，我也不是故意那么晚的，我也不知道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为啥会那么喜欢看《再见，爱人》，一下子没刹住，抱歉啊，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