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娃娃。
宋婉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抓着毯子的手紧了下，脑子一抽，嘴巴竟然也跟着说出来。
“你用过？”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男人转过来的五官，隐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因她这句话，而变的异常精彩。
“当我没说过。”
她缩了下脑袋，试图用毯子将自己包裹的更严实。
虽然对方在驾驶室，但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下车，钻过来打她一顿。
“呵。”
司亦臣被这两句话气笑了，更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宋婉，很好。”
他开口，深深看了她一眼，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宋婉选择性失聪般将目光转向身上裹着的毯子，第一次觉得，毯子带来的安全感，竟然这样实实在在。
看着她这样，司亦臣哼了声，转过头，准备将车启动。
却在这时，听到长长的呼吸声，仿佛是松了口大气。
斜睨向车内后视镜，宋婉裹着毯子，斜靠在车门边，眼睛已经闭上了。
大概是走了很久的路，她又冷又疲惫，加上车内空调开了起来，人一暖和，就容易放松。
望着她的睡颜，司亦臣心底浮上一抹柔软，他喜欢她这种不设防的样了，好过于每次见到他，都全身戒备的像只小刺猬。
车缓缓启动，车内安静下来，宋婉掀开眼帘，后视镜反射着司亦臣的脸。
她看了眼，再次闭上眼睛，不料，这一觉，却直接睡沉了过去。
车是什么时候停的，她都不曾察觉。
待眼睛感觉到光线的刺亮，宋婉微微睁开眼睛。
车里的空调依旧开着，揉揉眼睛，空荡荡的车厢，让她猛地坐起身。
目光转向车子的正前方，远处，圆形的太阳，徐徐升起，柔和而又绚丽。
司亦臣站在远处的海滩边，欣长挺拔的身影，正对着升起的太阳。
宋婉裹着毯子下了车，朝着司亦臣走去。
“醒了?”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的声音传来，但却没有回头，宋婉嗯了声。
“这是晟湾港吗？原来这里的日出这么美。”
她的话，让司亦臣顿了顿，随后侧过眸，“未来这里将建成全国最大的制药基地，从这里生产出来的药品将会供应全球。”
听到他的话，宋婉拢了拢毯子，“所以这是你来晟城的原因？”
司亦臣没回答，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将她散落开的头发撩到耳后。刚睡醒的她，眼神透着慵懒，肤如初雪的脸上，五官柔美，唇色诱人。
察觉到他的眸色渐深，宋婉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却不料，脚刚一微动，人就已经被扣住。
下一秒，男人的唇，连带着属于他身上传来的海风气息，顷刻间灌进她的肺腔。
带着微凉感的唇，与她唇上的温度缓缓融合，与前几次不同，司亦臣的这个吻，温柔而克制，绵长而深邃。
仿佛水墨渲染，点点勾勒出她的唇形，由形至骨，由外至内，直到绘出一副绚丽丹青。
当他停下的时候，宋婉的气息已经乱到找不到自己的节奏，看着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司亦臣弯起唇。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宋婉，你大概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憋死的人。”
宋婉：……
眼神有些不甘的瞪过去，她自认为肺活量很好了，明明就是他，根本不让她呼吸。
就算死，也一定是被他谋杀的。
“什么时候上班？”
司亦臣压住眼底的笑意，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宋婉的眼睛猛地睁大。
“几点了？我九点要赶到公司！”
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司亦臣淡淡瞥向她，突然开口。
“昨天中午和谁一起吃火锅的？”
见他仍然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宋婉抿抿唇，“我只是为了感谢别人，你不要多想。”
“是吗？找到工作，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宋婉，我们的协议上写的很清楚，你要随传随到，你的工作时间，可能会影响到我的权益。”
“可是协议上也写了，你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宋婉据理力争，司亦臣脸上划过冷篾，“人身自由？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他的话，让宋婉神情一紧，“你是什么意思？”
“继续昨晚没做的事情，行使我的权益。”
说话间，他上前，宋婉连忙后退，“司亦臣，这份工作对我真的很重要，你别这样。”
看着她脸色突变，司亦臣胸口一堵，伸出的手，缓缓收回。
“宋婉，我想听真话。”
“什么真话。”
她脱口而出，只见司亦臣淡淡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任何欲念。
宋婉突然明白了，他刚才是故意的，为的是她的答案。
她越隐瞒和谁在一起吃饭，就说明她越在意，而她的不想连累，在司亦臣眼中，就变成了对另一个人的坦护。
这种坦护，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损害，同时，也会让他像之前对付林暮言那样，去对付陈景轩。
想清楚了这一点，她的神色突然间平静下来，视线与他对上。
“我昨天和陈景轩一起吃饭的，只是为了感谢他，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这些话说的心平气和，没有半点心虚和坦护，司亦臣盯着她，短短几秒后，收了回来。
“很好，以后都要这么诚实。”
他说完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车走去，宋婉见状，拢在毯子下的手，慢慢松开。
几乎仍然有点无法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了自己，甚至没有再多追问一句。
“还不走？真准备留下来继续昨晚没做的事？”
远处传来声音，她连忙回神，司亦臣已经站在车边，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薄柔的光。
宋婉望着她，突然开始困惑了，这个男人，那么恨她，而她，也发誓与他势不两立。
可是现在，他们又算什么？
将心里的念头，给狠狠压下去，她收拢好心情，朝着对方小跑过去。
回去的一路，司亦臣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将她送回家，甚至连车都没下。
“我走了。”
宋婉下车时说了声，同样没有收到回应，她垂了垂眸，当司亦臣的车驶离后，她回到家。
手机被打开的瞬间，上面弹出了条消息。
“宋婉，有软肋的人，是永远赢不了的。”
发件人：司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