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时，外围传来声音，乔南匆匆从外面进来，看见眼前的情形，眼神暗了暗，唇角浮上笑容。
“司董，王总，你们这是……。”
“你没事吧？”
司亦臣没理乔南，目光却转向宋婉，淡淡的问了句，她马上摇摇头。
“我没事，谢谢司先生，我还有一场表演，不打扰了。”
她说完，朝乔南看了眼，眼中浮上歉意，“乔先生，不好意思，只是一场误会。”
听到她这样说，乔南压下眼底的暗色，语气放柔了，“误会就好，那你先去后台准备吧。”
他对宋婉说完，紧跟着又朝着周围看过去，“各位，今晚所有桌上的酒水，都算我的。”
乔南的话，稳住了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之后做了个手势。
“司董，王总，请。”
宋婉的离开，司亦臣眼中含着薄愠，眯眸看着她的背影，她的浅紫色礼服，勾起了他心底被覆盖的回忆。
眼底深处的浓烈深沉了几分，唇间的弧度，也变的冷冽起来。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而这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乔总，这位宋小姐，是你招来的？”
王总没达到目地，眼中还有点不甘，状似随意的问了句，只见乔南唇边的笑意凝了起来。
“宋小姐是我朋友介绍来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既然她在我这里，若是有人找她的麻烦，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的话暗含着警告，王总脸色僵了瞬，不动声色的朝司亦臣看了过去，仿佛若有所思。
没等王总再次开口，乔南脸上的笑容又缓了缓。
“王总，今天的事情，是我招待不周，待会一切开销都算我的，我还有点事。”
说完，朝司亦臣看了眼，“司董，楼上请。”
司亦臣自始至终沉着脸，临迈开脚步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侧眸朝王总看过去。
“王总，不是任何人都能痛打落水狗的，打狗前，先看看主人是谁。”
他的警告，让王谦面孔瞬间难看到极致，而司亦臣眼中的冷冽，让他无端脊背发凉了起来。
“司董……。”
没等他解释，司亦臣已经迈开步，朝楼上走去。
一直在旁边的乔南，看着这一幕，眼中划过探究，但瞬间隐下，跟着离开。
……
休息室，宋婉坐在镜子前，神情有些恍惚。
刚才发生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甚至让她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一个梦。
那个男人随时随地出现，总是选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就好像故意在欣赏着的她的落魄和潦倒。
原本以为早就磨平了的性子，开始不安躁动，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她，却又无法挣脱的无助。
“叩叩叩。”
门在这时被敲响，她连忙缓过神，转眸瞬间，乔南站在门口。
“乔先生。”
她站起身，乔南手里拿着杯果汁走过来。
“宋小姐，你没事吧。”
他将果汁递过去，眼中浮上歉意，“我没想到王谦这狗东西会为难你，你放心，如果他再敢闹事，我不会放过他。”
“不用，我没事的，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还差点连累到你做生意。”
宋婉接过果汁，说完这句话，眼中划过无奈，“乔先生，麻烦你别将今晚的事情，告诉陈哥，我不想他担心。”
听到他的话，乔南抿抿唇，“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现在还可以继续弹奏吗？”
“我没事的，之前做保险的时候，比这更难缠的客人，我都碰到过。如果我现在走了，陈哥知道了，一定会问你。”
宋婉想的周到，乔南也无话可说，默了会，他才开口。
“那好，你先准备，待会我会坐在场子里。”
给宋婉一颗放心丸，乔南离开休息室，她看着手里的果汁，轻轻叹了口气。
坐了会调整好情绪后，再次回到舞台，刚坐下，就见有人送上来一大束蓝色妖姬。
看着那一大束花，宋婉拿起上面的卡片，是一首钢琴曲的名字，让她的心猛地被刺了下。
送花的人见状，再次开口，“司先生说，请宋小姐弹这首曲子，费用会打到你的账户上，若是宋小姐不愿意，那先生会亲自把钱送下来。”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宋婉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手指攥紧卡片，眸光不由自主朝楼上的方向看过去。
男人的侧脸，灯光的忽明忽暗中，气质矜贵优雅，仿佛这样恶劣的行为，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但宋婉知道，这不是恶作剧，她拒绝，他绝对有可能，接下来让她更加难堪。
看了眼坐在台下的乔南，此时他已经站起身，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她走过来。
“好，我弹，麻烦你和司先生说，我弹琴很贵的。”
她将花放在琴盖上，冲乔南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人缓缓坐下。
手指再一次跃动在琴键上，天籁般的琴音再一次响起，宋婉脊背绷的挺直，优美的天鹅颈，一直延伸到锁骨的完美比例。
此时的宋婉，就像是只白天鹅，她闭着眼睛，。
经过改编后的钢琴曲，她每弹一个音律，就像是在手指上刺了一针，疼痛感，提醒着她，曾经的甜蜜。
“司司，这首《梦中的婚礼》我改的好听吗？”
“司司，我要在婚礼上弹这首曲子，你说好不好？”
“司司，你再不理我，我就生气了。”
眼眶传来苦涩，记忆中的女孩，像热情的火，明艳中透着纯真，就连改编过的琴曲，也充满着浓浓的爱意和不顾一切的执着。
这首曲子，她只弹过一次，在他们结婚的当天晚上，只有他一个听众。
一曲结束，她被他抱在琴台上，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柔软的像是水，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再回想起来，还是会让人脸红心跳。
呼吸疼的几乎要停滞，可是手指却无法停下来，她能感觉到，从楼上传来的视线。
她知道，他在攻心，若是现在她停下，那就是输了。
调均呼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宋婉眼中的涩意已经褪去，黑白相间的瞳仁里，已然看不到任何情绪。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从容起身，朝着台下再次微微弯了弯腰，随后退了场。
司亦臣看着她，手里掂着的酒杯已经空了，他拿出手机，手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