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和天马出了空间，站在辽阔的平原上，他们依然无法清晰地感知到晶石的能量。
若有似无的能量在西南方，像是有什么东西罩住了它，并不真切。
“我们走吧。”苏沫拍了拍天马的背。
再次腾空而起，与之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第一次骑在飞马身上时，苏沫还会有些紧张，但是现在，她却很享受。
轻柔的风穿过指缝，撩过发丝，地面的景物在脚下迅速后退。
飞了一会儿，平原消失，高低起伏的山峦出现在眼前。
天马带着苏沫在山间穿梭，苏沫甚至能闻到夹杂着泥土和花香的草木气息。
越往前，各种变异植物的能量越密集，苏沫一直在试着感应远处的能量，找寻白虎和那未知的水系异能的生物。
直到日头跑到了头顶正上方，炎热感几乎让她打算放弃高空飞行时，苏沫才感知到那群白虎的能量。
奇怪的是，那能量很微弱，不是因为遥远才微弱，而像是那能量正在消散才微弱。
苏沫摸摸了天马的鬃毛，示意天马朝着她手指的方向飞。
天马也感应到了那白虎的能量，本来因为不清楚方向，所以一直速度都并不快，可当他感应到白虎的能量，又得到了苏沫的确认，就让苏沫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风驰电掣。
突然的加速，让苏沫不得不抓紧，以防止自己因为惯性掉下去。
茂密的林子里，那些白虎都躺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冰刃割伤的痕迹，而他们也的确都如苏沫感知到的那样，能量散尽。
只有当时那只自大傲慢的白虎还有微弱的气息，其他的白虎都早就已经没了生气，苏沫感知到的都是他们身上残留的能量罢了。
难怪一直找不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苏沫本想上前问下那白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白虎就在苏沫他们落地后不久，身体里仅剩的一点能量都消失不见了。
身后的天马突然出声，“他们是被龙杀死的。”
“龙？”
这天马一向是不问不说，从不多话的。这样突然来一句，都让苏沫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你怎么知道？”
如果说是因为感应到那水系异能生物的能量的话，之前的洞穴里就有，这天马不可能才感应到。
“他告诉我的。”
苏沫都要被这天马说晕了，谁告诉的？这白虎吗？可是他们刚到这儿，这白虎就没了气，怎么告诉的？
天马像是看出了苏沫的困惑，“我们有自己的的交流方式。”
苏沫愣了一下，想到了意识交流，就像她和小白那样，但是却依然有很多疑问。
“可是，为什么你之前没感应到……”苏沫还是不习惯说龙，龙都是小时候听到的各种传说故事里出现的，即使见过九尾火狐，见过会飞的天马，还见到了双头巨蛇，但是她还是难以接受现实中真的有龙的存在。
“感应到的，并不是他的能量，而是被改变了的能量。所以，才不知道引他们离开的是龙。”
“什么叫，不是他的能量。”
苏沫再次被绕晕，难道这天马说的是他们上古的语言，怎么每个字都听得懂，放一起，却一句都听不懂。
不等苏沫再问，那白马突然警觉起来，全身戒备，竟像是随时准备应战的状态。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邃而充满震撼的声音，这声音有着旋律感，像是某种雷鸣，低沉而富有力量，穿透力极强。
又像是一种悠长的叹息，充满了神秘与威严。
苏沫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不知这是某种古老的乐器还是什么未知的生物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那是龙吟，这些白虎晶核里的能量都在他那里。”
见苏沫还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天马有些着急，“你先上来，我们去追他，路上说给你听。”
于是，苏沫再次顶着头上的烈日飞到了高空中，远处的天边阴沉沉的，与她头顶的这一片烈日当空，完全不同。
那一片天空乌云密布，不时还有长长的影子在那里若隐若现，偶尔的雷声过后，随着一道电闪划过，苏沫竟然在闪电中真的看到了类似于龙的影子。
“那龙背弃了我们的誓言。”天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因为他们的速度很快，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他竟然私自将自己晶核的能量放入到了晶石里，现在他已经拥有了我们无法抵挡的能量……别说我们这十几人，就是再来几十个我们这样的团队，也会和这些白虎是一样的下场……那龙想要白虎守护的晶石，将白虎都冻住了，夺走了晶石……这白虎明知道自己不敌，还一路跟着……那龙骄傲惯了，认定的事从不改变……”
苏沫努力拼凑出这天马想表达的意思，从天马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奈。
苏沫想到了那只白虎。他还不是一样，自大又傲慢。
苏沫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白虎也曾想过要夺她的晶核，不过最后被她跑了而已。
苏沫又想到曾经那狐狸说过，晶石蕴含的能量巨大，如果他们要是贸然吸收晶石的能量的话，一定会晶核爆炸，别说晋级了，命都保不住。
苏沫不想让天马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们，所以换了个问法，“能问下你们的誓言是什么吗？”
他们已经离那片乌云很近了，吹来的风，带着寒意，因为烈日而热得打开的毛孔，都瞬间收缩起来。
她的声音也被吹来的风全数卷散。
“套保护罩，我们不能被他发现。”
也不知道那天马是不想告诉她，还是真的没听见她的话。
苏沫迅速地套了三层保护罩将她和天马包裹了起来，后面想了想那些白虎的样子，又不放心地套了三层。
现在不仅不会被风雨打到脸上，就连雷声都小了很多，模模糊糊，不太听得清。
乌云的正中间，那道一直隐在云层间的影子，穿过厚厚的云层朝着下方飞去。
恰巧一道电闪，苏沫这次终于看清了那影子的全貌，一条银白色的龙从眼前穿过，消失在了下方的云雾里。
天马不敢靠得太近，等那条龙消失了一会儿，才跟着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