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一些民俗资料，扎纸人是不画眼睛的。
想到这里，不信鬼神的余苗苗，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只要是扎纸人，那么八成是人在搞鬼。
“苗苗，现在咋整啊，咱俩回办公室，赶紧给韩书记打电话吧。”徐佳佳建议道。
余苗苗皱眉思忖片刻，摇了摇头，“先不用，我再看看。”
“啊？你还要进去看？”徐佳佳大惊。
余苗苗没再回应，而是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将门裂开了一道缝。
她将手电筒搭在门边，借着手电筒的光束，顺着门缝再次朝宿舍里面看去。
很快，又看见了悬空在宿舍里的那个人。
这次终于看清楚了，并不是人。
和余苗苗猜想的一样，而是一个被吊在房梁上的扎纸人。
这一下，余苗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彻底打开了门，阔步走了进去。
徐佳佳见余苗苗进屋了，大惊不已，“苗苗，你疯啦？”
“一个纸人而已。”余苗苗镇定地回应。
“纸人？”徐佳佳一愣，也小心谨慎地朝宿舍里面看去。
最终，确实看见了一个扎纸人。
徐佳佳跟着进入了宿舍，用手电照射着扎纸人，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慌。
这扎纸人穿着一身彩衣，和殡葬用品店的那些没啥两样。
关键是，谁把扎纸人放进宿舍的呢？
就在这时，余苗苗在扎纸人的一只手里，发现了一张宽大的纸条。
纸条上用红字写着：占我家者死！
看到这几个字，徐佳佳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定是那个女鬼又来了！”
余苗苗二话没说，将扎纸人摘了下来，扔到了宿舍外面。
随后，余苗苗和徐佳佳来到了办公室，给村支书韩四平打电话。
不知怎么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唰——”
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前快速闪过，并传来了凄惨的女人哭声。
徐佳佳吓得缩到了桌子底下，并招呼着继续打电话的余苗苗，“苗苗，快过来！”
余苗苗紧握着电话，眉头紧锁，“怎么回事，韩书记咋不接电话呢？”
“苗苗，会不会是电话被那女鬼操控了？”徐佳佳猜测。
“佳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余苗苗摇了摇头，突然整个人愣住了，“完了……”
徐佳佳急忙问，“怎么了？”
余苗苗暂时没说话，而是认真检查了一下座机。
“到底怎么了？”徐佳佳焦灼地问。
余苗苗看着完好无损的座机，一脸纳闷，“电话打不出去了，可是座机并没坏。”
“完了完了，电话还真被那女鬼控制了。”徐佳佳一听电话打不出去了，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恐怖的哭泣声还在继续，徐佳佳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
余苗苗站在座机前，两眼迷茫，她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现在出去，又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如果不出去，又没法调查出真相。
想要联系韩书记来协助，可是电话又打不出去。
在恐怖的氛围中，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余苗苗和徐佳佳都备受煎熬。
“啊呀——”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和女人的哭声，完全不一样。
因为，这次是个男人声音。
余苗苗和徐佳佳一愣，下意识相视一眼。
“当当当！”
紧接着，办公室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余苗苗和徐佳佳骤然紧张起来，目光紧盯着办公室的门板。
“当当当！”
又是一阵敲门声，但这次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余老师！徐老师！开门！”
余苗苗和徐佳佳都听出来了，这是村支书韩四平的声音。
“是韩书记来了！”徐佳佳大喜，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余苗苗和徐佳佳打开了门，只见韩四平和乔会计，以及另外三个村民走了进来。
另外三个村民，还押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鬼”。
看到此景，余苗苗瞬间明白了，韩书记和乔会计已经把那“女鬼”束手就擒了。
三个村民将“女鬼”带进了办公室，韩书记一把将白花花的假发薅掉了。
没错，此人正是唐大能的小舅子，孙海洋！
孙海洋低着头，躲避着其他人视线。
但是，无论怎么躲避，大家已经看清楚了孙海洋这张脸。
“孙海洋，原来是你装神弄鬼啊！”韩四平怒不可遏，上去就给了孙海洋一脚。
“哎呦！疼疼疼！”孙海洋吃痛，急忙躲闪着。
“孙海洋，你装神弄鬼的，这是要干啥呀！”乔会计也厉声呵斥。
孙海洋低头不语。
徐佳佳见真是有人装神弄鬼，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的天，吓死我了，原来真是有人假扮的鬼。”
韩四平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旱烟，抽了两口，“孙海洋，你特么胆子挺肥啊，竟然敢来吓唬支教老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为啥要这么干！”
没等孙海洋开口，余苗苗率先说道，“很显然，是想让我们离开小学。”
孙海洋一愣，还是没有说话。
“为啥要把支教老师吓走？你到底有啥目的？”乔会计指着孙海洋，怒声喝问。
孙海洋仍旧一副无赖样，根本不搭理任何人。
“呦呵，跟我在这玩儿沉默是金？”韩四平有点急了，清了清嗓子，“孙海洋，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法治你！我现在就把你送去派出所，我看你老不老实！我问不出来，人家警察还问不出来吗！”
听韩四平这么一说，孙海洋似乎有点懵了。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韩四平，纠结片刻说道，“韩书记，我要是说出来，你能不把我送去派出所不？”
韩四平点了点头，“能，你说！”
“但是，我不能直接说。”孙海洋仍旧是一脸难色，但是却用言语暗示，“韩书记，谁想用小学这块地，你心里应该有数吧？我是受谁指使，你心里应该有数。”
韩四平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明白了是谁。
“难道是他？”这时，乔会计也想明白了。
韩四平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唐大能这个瘪犊子！我不答应他，他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损招儿！”
“所以啊，韩书记，我是无辜的！”孙海洋瘪着嘴巴，用目光乞求着宽恕。
“韩书记，现在咋处置？”乔会计问韩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