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目光落在那枚不断崩解又重组的暗金色符文上。它像一颗挣扎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贪婪地撕扯着周围时间、空间、命运洪流的能量，却又因无法真正融合而不断溃散，散发出焦躁与毁灭的气息。
这并非自然造物，而是某种存在强行掠夺多种至高法则后，未能消化、最终崩溃残留的“癌变核心”。它比那些腐朽怪物更加纯粹，是掠夺行为本身凝结成的恶果。
符文也察觉到了张凡。那是一种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同类气息，却更加完美、更具压迫感。它本能地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贪婪和嫉妒。
它猛地停止吸收周围洪流，所有崩裂的碎片骤然向内坍缩，凝聚成一道极细的暗金射线。这射线无视了法则洪流的阻隔，瞬间刺到张凡眉心之前。
射线中蕴含着时间加速衰朽、空间凝固死寂、命运指向终末的复合性毁灭法则，更带着一种强烈的“取代”意念，试图瓦解张凡的意志，占据他那完美的原初道躯。
张凡甚至没有眨眼。
眉心处皮肤自然浮现细微的暗金道纹，形成一个微缩的寂灭漩涡。
那足以洞穿多元宇宙的暗金射线射入漩涡，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其蕴含的复合毁灭法则被瞬间分解、吸收，成了微不足道的养分。
“徒具其形，未得其神。”张凡淡淡评价，“掠夺来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
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那枚符文轻轻一勾。
“过来。”
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只有一种绝对的“命令”。那是更高层次权柄对低等残次品的天然压制。
那枚暗金符文剧烈震颤，发出不甘的尖鸣，却根本无法抵抗。它周围试图保护它的时间、空间乱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抚平。它本身的结构开始不受控制地瓦解，化作最本源的几缕时间尘埃、空间碎片、命运丝线……以及最核心的那一点闪烁着疯狂与贪婪意味的暗金光芒。
这些分解后的本源力量，如同受到至高召唤，温顺地跨越虚空，流向张凡，没入他的指尖。
这一次，他吸收得更加细致。
时间法则的腐朽面被他剥离，只留下纯净的“流逝”真意。
空间法则的崩坏面被碾碎，只留下纯粹的“延伸”结构。
命运法则的绝望分支被摒弃，只吸收其“轨迹”的奥秘。
至于那点最核心的掠夺与贪婪意念，则被寂灭神轮彻底磨灭，化为虚无。
这些经过提纯的至高法则本源，完美地融入他的原初道基之中。他对时间、空间、命运的理解瞬间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脑后那轮寂灭神轮的光晕中，隐隐多了几条流转不定的奇异丝线，那是统合了这些至高法则后自然显化的异象。
他感觉自身与这片万道母河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一个念头，就能让某条法则洪流微微改道。
吸收完毕，张凡缓缓抬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法则洪流，望向了这片万道母河那更加遥远、更加古老的源头方向。
那里，仿佛有更加沉重的浪涛声传来。
他一步迈出，身影融入奔腾的法则星河之中，继续向着万道起源的深处前行。脚下的洪流皆俯首，万般法则尽成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