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尽时，混沌海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观——每一粒宇宙尘埃都在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暗金纹路。这些纹路与张凡胸口裂痕中的符文同源而生，仿佛整片星空都在宣告对他的臣服。
青铜巨塔虚影停滞在张凡头顶三丈处，塔底封印符文与暗金长河形成僵持。仔细看去，那些号称能镇压万古的符文正在被河水缓慢侵蚀，如同积雪遇到岩浆。
\"不可能！\"为首的监察者面具崩裂，露出由星光凝聚的面容，\"这是道祖亲铸的镇世塔...\"
张凡突然闷哼一声，鼻腔溢出一缕暗金血丝。他震惊地发现，随着暗金血脉之力的运用，某些现世记忆正在消失——他忽然记不起自己最初修炼的洞府在哪个星系了。
\"原来这就是代价...\"他擦去血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便速战速决！\"
双手结出一个古老法印，这个动作仿佛刻在血脉深处，根本不需要记忆。胸口裂痕中传出浪涛轰鸣之声，暗金长河分出三十六道支流，每道支流都精准扑向一位监察者。
\"结周天星斗大阵！\"
监察者们急速变阵，手中天道之剑交织成星光网络。但这足以绞杀仙尊的阵法，在接触到暗金河水的瞬间就土崩瓦解。河水缠绕上他们的躯体，如同饥饿的蟒蛇开始吞噬星辰本源。
\"这不是力量吞噬...\"一个监察者突然惊恐大叫，\"这是纪元同化！\"
他的身躯开始虚化，星光凝聚的体表浮现出与张凡相似的暗金纹路。更可怕的是，所有被河水沾染的监察者，眼中都开始闪现张凡的记忆片段。
青铜巨塔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塔身出现无数裂纹，每一道裂纹中都渗出暗金色液体。张凡福至心灵，猛地跃起，右手插入塔基：
\"归墟道种，给本座吞！\"
丹田处的黑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顺着手臂直达塔内。这座镇压过无数叛逆者的至宝，此刻竟成了归墟道种的养料。塔身寸寸碎裂，碎片还未坠落就被混沌青莲的根须卷入莲台。
\"不——\"
监察者们的惨叫中，张凡如饥似渴地吞噬着青铜巨塔。每吸收一块碎片，胸口裂痕就愈合一分，同时脑海中多出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无尽虚空中，一扇青铜巨门前。白衣女子被七根星穹锁链贯穿，钉在门扉之上。她的血液顺着门缝流淌，在冰冷虚空里凝结成暗金色长河...
\"这是...什么...\"张凡突然头痛欲裂，吞噬过程被迫中断。残余的监察者趁机挣脱暗金河水，仓皇逃向混沌海深处。
混沌重归寂静。张凡悬浮在虚空，周身缠绕着青铜巨塔的残韵。他的星穹之体已经大圆满，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星河光辉，唯有胸口还剩一道发丝粗细的裂痕，内里暗金光芒若隐若现。
\"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识海响起。
张凡悚然一惊。混沌青莲的莲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朦胧的白衣女子虚影。她双手被无形的锁链束缚，面容模糊不清，却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熟悉感。
\"你是谁？\"张凡沉入识海，试图靠近那个身影。
女子抬起脸，露出被暗金火焰灼烧的面容：\"我是你斩断的过去，也是你必须面对的未来。\"
随着这句话，张凡元神剧震。某些更深层的记忆开始苏醒——青铜巨门后方并非宝藏，而是某个被封印的\"错误纪元\"。而他，正是当年亲手关闭那个纪元的守门人！
\"为什么我会转世...\"他按住太阳穴，发现又有一段现世记忆消失了，这次是关于自己第一个师父的样貌。
白衣女子身影开始消散：\"每使用一次纪元之力，你就会失去部分现世记忆。当所有现世记忆消失时...\"
话未说完，虚影突然破碎。外界传来令星辰战栗的波动，混沌海尽头的青铜巨门正在剧烈震动，门缝中渗出与张凡同源的暗金雾气！
\"不好！\"混沌青莲灵识惊呼，\"门后的存在感应到血脉共鸣，想要强行破界！\"
张凡猛然睁眼，暗金瞳孔中倒映出门缝中探出的半截锁链——那锁链上缠绕的，赫然是白衣女子残破的衣角！
\"原来你一直被关在那里...\"无名的怒火席卷全身，张凡突然化作一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