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优等生还有有优等生的好处的，以往白朝歌上课时间尿急想上个厕所，都要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随便在外面晃悠不上课都没人管。
“进来吧。”
白朝歌像做贼似的环顾一眼外面，才敢走进办公室。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合适吗？”白朝歌还算有点良心，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名花有主的人。
墨景琛淡淡抬眸，正准备把灯打开，暗中视线穿过黑暗，注视着白朝歌忐忑不安的举动，“没事，没人知道的。”
嗯。
嗯？
白朝歌愕然的沉默片刻，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可不就是觉得没人才担心的吗？要是有第三个人，白朝歌反而自然一点。
看墨景琛的态度，大概是没意识到他的话里有多奇怪吧。
算了，只有智商，没有情商的理科直男，白朝歌越解释，只会越尴尬，横竖没人知道，白朝歌自能就此作罢。
“看看，这个是之前调查出来的人员名单。”
墨景琛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分单薄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人名。
白朝歌随便过了一眼，上面的人名，跟之前自己看到的名单完全一致，随手甩给了墨景琛。
“我看过了，都是一样的，没有值得注意的人。”
接着，白朝歌疲惫的找了个凳子坐下，要不是这里还有一个人，完全就是睡懒觉的圣地。
她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不该那么快就拒绝学生会会长的头衔的，白白浪费了一个偷懒上课的机会。
那边，校长办公室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跟在白朝歌面前趾高气昂的姿态完全相反，此时，校长站在肆锦面前，像个做错事情，不知所错的小孩。
“老金，你在这个学校多少年了？”
肆锦坐到校长的位置上面，高高翘起双腿，语气没有一丝情绪。
染着鲜红指甲的手从包包里掏出一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识相的校长大步向前，一只手呈半弯状挡风，另一只手颤抖着点燃香烟。
“回肆女士，十年了。”
十年了，在这十年里，他没少捞到油水，也没少受到肆锦的照顾。
虽然他比肆锦大了接近二十岁，但是不可否认，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肆锦的帮助和提携。
“这些年，我对你不薄。”
肆锦轻轻吐出一口白烟，白烟撞上校长的脸上，随即散开。
这所学校是当初赫连渊在收下肆锦的时候，强烈要求她在国内基建起来的，也是唯一一所，以培育继承人，建造商业帝国为目的的一所学校。
当时，没人能想象，这所学校能达到现在的成绩，更没想到，能引起全国各界人士家族后代的争相涌入。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人开始起了别的心思！
“肆女士，您的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老金拱手作揖，谦虚的说道。
肆锦冷了他一眼，下一秒，抽了一半还冒着火星的烟头，就出现在他脸上，猩红的火花在他脸上烫下一个大洞。
巨大的耻辱感和脸上钻心的灼烧感，在老金的脸上绽放，碍于肆锦的威望，忍着身心的不适，硬生生一声不吭。
“没齿难忘？既然难忘又怎么会做出背叛总裁的事情呢？”
肆锦喜怒不行于色，大章一拍，整个办公桌上的文件夹被拍掉在地上。
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老金心有戚戚的保持沉默，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可往往越是这样，越能证明他心里有鬼，间接承认他的行径。
赫连集团一直忍受内外夹击的困境，碍于国内形势，以及家族之间内斗不断，赫连渊迟迟无法解决集团的矛盾。
致使到现在，赫连集团还是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就在他们调查汪家一家时，居然发现老金一直在暗中给汪家传递帮助，利用自己校长之职，时长暗中给他们搭线，以此谋取钱财。
“十赌九输，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肆锦甩出一沓老金在赌市赌博的照片，洋洋洒洒全是沉浸在赌博海洋里的老金。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一校之长，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他都能这样，那还怎么教书育人？
又那什么来让人把孩子交给他呢？
老金看清楚桌上的照片，生硬的退后半步，没想到他们的权势如此滔天，他的动作那么隐秘，都比查出来了。
“我，我是身不由己的。”老金苍白的开始辩解。
这在肆锦看来，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略感失望的叹了口气，“老金，你是我一手提起来的，现在只能在我手上结束。”
老金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肆锦，僵硬的道了句谢。
死得明白，还留下了体面，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肆锦没再看他一眼，一如既往没有道别开门就走了，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老金慢慢走过去关上房门，花了点时间平静复杂的心情，拿出藏在抽屉里的全家福相册，端详了很久很久。
最后拿出一张白纸缓缓在上面写满了字，不管结局怎么样，依照肆锦的性格，都不会牵连到他的家人们。
剩下的，就是最后剩下的几十万欠款，算算他剩下的工资和补贴，应该也都够了，想到这，他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走出房门的肆锦，站在办公室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听着里面难得的抽泣声，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难受起来。
正如她了解的那样，老金被江家的人下了圈套，为此不惜出卖了很多学校内部的事情，甚至为江家牵线，搅和了不少赫连集团的生意。
当然，这些并不是老金非死不可的理由。
最终致他于死地的原因，就是之前赫连渊行动被泄露，这件事情跟老金有直接的关系。
当时，赫连渊带着赤月到学校开会，参加学生期末考试的颁奖现场，无意间，赤月跟老金闲聊了几句。
也正是因为这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言碎语，老金猜中赫连渊下一步的行动，再把这个消息高价买给汪家。
汪家跟外资联络，最后再郊区布下几十名雇佣兵，围追拦截赫连渊。
赫连渊别逼无奈，才开车躲到山上，但当时他已经受了重伤。
再后来就是碰巧遇到白朝歌，被白朝歌救下，阴差阳错中抹除车祸痕迹，再带着赫连渊躲了起来。
数十名雇佣兵搜索无果，直到肆锦赶到，把他们全数绞杀，再通过地毯式搜索，找到赫连渊。
赌博泄漏信息帮助汪家只是老金必死的一个借口，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汪家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个该死的人，就是他。
“一路好走。”肆锦低声呢喃了一句，望向天空。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该是在地狱还是天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