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有？白朝歌早上第一个交的试卷。”
精英班被一个话题炸开锅，少男少女们纷纷展开自己的意见。
“估计是看不懂试卷上的问题，又不想待在教室尴尬坐着，所以干脆交试卷落败而逃了吧。”
“你说她这是为了什么，非要到精英班参加考试呢？”
“听说，好像是以为这边适合作弊。”
“果然不愧是全年级倒数第一的人才，连精英班的考试规则都不知道。”
“也是，毕竟以白朝歌的智商，压根不可能考虑那么多。”
“估计是一心想拉高成绩吧。”少男少女们兴致盎然讨论，缓解了考试的压迫紧张感。
墨景琛已经开始不耐烦，他们班什么时候变得怎么爱讨论这些八卦了？
还没安静两分钟，又有人开始接茬，话题依旧围着白朝歌展开。
“你们善良点吧，白朝歌要是再考年级倒数第一，只怕是要被白家赶出去了。”
张云倪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她昂首挺胸，迈着八方步，自信的走回自己座位，随着张云倪的到来，教室彻底恢复安静。
墨景琛紧蹙的眉毛，这才缓缓舒展开。
他们都深知张云倪的脾气，再听到他们欺负人，下一秒就能打得他们遍地找牙。
白朝歌在窸窸窣窣的翻书声中，慢悠悠抬起头，因为眯了一会儿的缘故，白皙的脸上留下几道印记，双眼雾蒙蒙扫过四周的同学们。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他们的嘲讽，只是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恢复安静。
两分钟后，上课警铃响起，施语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进来。
“接下来，开始下午的开始。”
跟早上一模一样的顺序，前排有秩序分发下来考卷，白朝歌拿到第二份试卷。
不知道是不是趴太久的缘故，白朝歌双眸一直没恢复清澈。
两米开外的人都认不清，别提能否在黑白色试卷上认清题目内容。
白朝歌无声叹息，只能先慢悠悠做起眼保健操，舒缓眼睛压力。
此时，自从发现白朝歌，是早上首位交出满分答卷的各大校董，现在集齐在监控室里面，为了再次亲眼目睹白朝歌接下来的发挥。
没成想，下午的白朝歌并没有像早上一样，直接开卷刷刷刷答出试卷，反而在拿到试卷的时候愣了两秒，紧接着，开始做起眼保健操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某位校董不解提问。
其余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头雾水，摸不清楚白朝歌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十五分钟后，做完眼保健操的白朝歌，感觉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胃部一直有灼烧的感觉，脑袋里像是有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着她的神经。
该死的！
之前一直没有吃过太多重口味的东西，猛然间摄入太多辛辣的食物，身体承受不住，引起剧烈的反应了。
早知道，她不该对赫连渊起什么坏心思的，现在这个报应反弹到她身上，白朝歌直觉，现在她就跟被丢到火锅里反复唰似得。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过得很煎熬，白朝歌趴在桌上，额间已经开始冒出虚汗，胃部灼烧感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
白朝歌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想了很久，看着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试卷。
长痛不如短痛！
她坐直身体，重新拿起笔，写下名字后，一一按照顺序完成答题。
监控室，空气寂静，全场的目光此刻都聚在白朝歌身上，以及她手下的试卷，看着她一笔一划写出的答案。
赫连渊坐在最中间，一言不发。
他肠子都快悔青了，不该答应白朝歌去吃火锅的。
当时他被情绪控住大脑，完全忘了，白朝歌平常的饮食清淡无比，几乎没吃过火锅这种麻辣的东西。
要是他态度坚决一点，或许白朝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肆锦。”
赫连渊抬手，把肆锦喊道身侧，低语几句，肆锦授命离开。
在场的校董都是人精，知道肆锦是奔着白朝歌来的，而赫连渊又对肆锦多有接触，很可能其中藏着什么秘密。
搞不好，白朝歌的蜕变，也是跟赫连渊有联系，毕竟最后的年级第一意义非凡，对赫连渊和赫连家族都有很大的关联。
校长老金对着老宋使了一个眼神，下一秒，老宋读懂他的心思。
老宋拿起一个茶壶，殷勤地给赫连渊倒了一杯茶，谄媚的问道，“赫连先生，今年的年级第一悬念颇大，不知您现在最期待是谁呢？”
赫连渊冷着脸，老宋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间，透露出一阵冷意和杀气。
“不该问的少问。”
老宋吓出一身冷汗，抬眸请示校长老金的意思，他不着痕迹点点头，老宋才慢慢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是，是我多嘴了。”
监控室暗潮汹涌，精英班级里的考试，已经陆陆续续到达尾声。
白朝歌艰难的答完题目，都懒得再细细查看一眼，大步走上讲台，把试卷往上面一扔，人就溜没影了。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慢了两倍不止。”
施语疑惑看着白朝歌离开的背影，念念有词。
白朝歌离开教学楼，迷迷糊糊跑到一个花香满园的小亭，木梁上悬挂的风铃轻轻摇曳，似有风吹过。
吹着冷风，她才感觉身体有轻微的缓解，不适感减轻不少。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能吃辣。”赫连渊饱含歉意的传入耳朵。
白朝歌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相信看着面前的人，“没事，死不了。”
她摆摆手，都怪自己体质太差，吃不了辣还硬撑，她自己活该罢了！
赫连渊看到白朝歌这幅样子，心底跟被针扎了一样，“起来，吃药。”
男人不可抗拒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生气了，白朝歌乖乖坐好，结果他手上的药和水，一个字都不敢再问，一口水一口药，猛吞下肚。
“好了，吃完了。”
白朝歌三百六十度，向赫连渊展示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和水杯，老实得像个乖宝宝。
赫连渊心间软的一塌糊涂，问题都在自己，怎么能跟小姑娘生气呢。
他慢慢挨着白朝歌坐下，学着当初白念灵的动作，让白朝歌躺在自己大腿上，轻柔地为她按摩，舒缓身体的难受。
“下次，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吃辣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老父亲的叮嘱，但是年龄却比老父亲年轻不少，更像哥哥。
“知道了！”
少女声音软糯。
白朝歌恍若未觉，自己的潜意识依赖性大发。
而男人却敏锐察觉少女的变化，总算抓住跟她相处的方式了。
从最初的尖锐，浑身带刺的防备，到现在的逐渐柔和，和相互信任，赫连渊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