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初雪那天表白，就会永远在一起！”周欣欣环顾诺大的操场，人来人往。
蹲在地上的秦筝，一心只想赶紧把摊子上的东西卖出去，笑着吐槽，“你该不会又是从韩剧里学来的吧？”
“嘿嘿别管在哪学的，信则有！”
今天是平安夜。
秦筝和周欣欣一大早就将她们在网上买来的小玩意儿打包好，拖到操场摆摊。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套娃娃，苹果、星星灯等等平安夜这天比较适用的东西。
然而眼看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硬是只赚到五块钱，还是熟人前来照顾生意。
“其实仔细想想，平安夜这种日子，就算是要庆祝应该也会去外面吧，谁还留在学校啊？”秦筝仔细一本正经分析着。
叹了口气，周欣欣只能无奈地说：“这都怪我们没有约过会，哦不，是平安夜这天没被人约过，知道个鬼！”
“这放眼望去全是来跑步的，一个来闲逛都没有！”
话音落下，马原贱兮兮的声音骤然响起，“谁说没有，我不就是吗？”
说着他径直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大口，换来周欣欣一个大大的白眼。
“苹果五块钱一个，付钱！”周欣欣朝他摊手。
嘴里的苹果突然就不香了，马原缓缓把粘黏着口水的苹果递过去，“那我……还给你？”
下一秒，一场追逐大战立即展开。
相比之下，苏辰这边就显得和谐很多。
“你们怎么来了？”秦筝主动递过去一个苹果，笑着说：“平安夜快乐！”
自从上次带他回家吃过饭，回忆起往事之后，两个人明显熟稔了许多，至少现在秦筝称呼他时，已经不叫学长了。
“我来看看你们生意如何。”苏辰接过苹果，自然地咬了一口，“看来生意些许惨淡啊！”
瞥了眼摊子上这一堆杂七杂八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苏辰灵机一动，嘴角上扬，“要不我借花献佛，送你一个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从这些东西里面选吗？”
“对！”
蹲下身扫视一大圈，秦筝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套娃娃摊上的一个草莓熊身上。
苏辰立马意会。
“先给我五个圈，找找感觉吧！”苏辰朝女孩儿伸手。
数了数手里的圈，秦筝递过去笑着说：“给你十个吧，这个很难的！”
只见苏辰胸有成竹站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腕，又原地跳跃了几下算是热身，而后对准最后一排的草莓熊扔过去。
没中。
再扔一个。
还是没中。
接着又扔了三个，都没中。
但他的神情看起来反而更开心了，仿佛是在完成一个了不起的挑战，嘴里自我鼓励一般喃喃自语，“下一个，一定行！”
3、2、1……扔！
“……”
周围跑步的人渐渐停下脚步，连马原和周欣欣都走了过来。
接着，满场哄堂大笑。
“救命啊老苏，你到底是在套娃娃还是套人啊？”马原看着秦筝脖子上的圈，笑得越发大声，“哈哈哈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人吗？”
“连套圈都能套中，天赐的缘分啊！”
不仅他在笑，周欣欣也忍不住调侃道：“筝筝，这一幕可以取一个名字，就叫锁住，锁住你的心！”
再加上周围有一搭没一搭起哄，秦筝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秦筝脖子上的竹圈，苏辰微微愣怔，他明明瞄准的是草莓熊啊，怎么会？
“诶老板，我也要套圈！”
“我也要我也要！”
因为这个小插曲，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多原本坐在看台上聊天的情侣纷纷跑下来凑热闹。
连带着买东西的人也多了。
尴尬归尴尬，但也算因祸得福了！
大约九点过，初雪悄无声息轻轻落下。
秦筝一行人忙着收摊、数钱，早就把什么初雪表白的言论忘得一干二净。
待顶着雪走到宿舍门口，秦筝才陡然想起一件事。
“苏辰，你先在这等我一分钟，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就来！”
说完秦筝转身快速飞奔回寝室。
摊开手，任由飘雪落在掌心慢慢融化，苏辰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纠结要送什么礼物给楚萱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准备好了，却被人家随手就转送给了别人！
希望这场初雪，能够洗去他所有的心结。
“苏辰！”见他怔愣，秦筝轻轻唤了一声，笑颜明媚，“这个给你！”
只见她背在身后的手缓缓伸出，露出一个硕大的红苹果，没有包装纸，只浅浅看见表皮粘了颗蓝色的星星。
“算是送给你的第一个圣诞礼物，祝你永远平安，健康！”
女孩儿捧着苹果，虔诚地说着祝福，少了初见时的些许羞涩，多了几分熟悉之后的生动可爱，白雪飘落在她肩头，宛如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圣诞老人。
收下礼物，明明站在原地没有动，苏辰却觉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那般，心跳加快。
“外、外面太冷了，你快回去吧！谢谢、谢谢你的礼物！”
认识他这么久，秦筝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慌张的神色，倒是……蛮可爱的。
“那么，晚安！”女孩儿笑嘻嘻红着脸跑开。
良久，一片雪花落到苏辰的眼睫毛上，他才陡然回过神。
恍恍惚惚凭着身体本能记忆回到男生寝室楼下，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苏辰，平安夜快乐！”楚萱萱抱着一大束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苹果送给他。
这场景似曾相识，彼时都是苏辰扮演送礼物的人，而她只需要轻描淡写收下，再漫不经心送人。
如今身份调转，苏辰却没那么高兴。
因为眼前人对他来说不再重要，她的情绪，她的爱恨通通都无关紧要了。
“我觉得你的礼物，更适合那个愿意为了你停留的人！”
说罢，苏辰举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苹果开开心心上楼。
只留下楚萱萱茫然无措站在雪中。
“好冷，从前他站在大雪里等我时，是不是也这么冷？”
“愿意为了我停留的人？是谁？”滚烫的眼泪再次落下，“苏辰，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她不知道。
不知道严明从她出门那一刻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楚萱萱，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