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大少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您说道没有顾忌吗？”
“嗯，一般人吃是没有什么顾忌啊。但你是一般人吗？”
重阳真人笑意不减，继续解释道：
“为师本来还想说你法力微弱，身躯弱小，承受不住这么多能量的冲刷，可谁让你知道这般猴急不等为师把话说完呢。”
杨天：？？？
‘什么毛病，这说话说一半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这最重要的话不是该最先说么！’
杨大少心中怒骂，嘴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于是乎只能苦着脸问道：
“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会有什么问题您就直说了吧！”
重阳真人轻抚着胡须，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了一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多余的阳性灵气我已经都帮你封锁起来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影响的。”
“那不一般的情况呢？”
杨大少此刻已经算是摸清楚了自家师父的脾性，连忙追问道。
“这唯一的弊端嘛，那就是每月至阳之日这封印会有所松动，气旋中的能量外泄，不能及时炼化便会遭受经脉炙烤之苦。”
此言一出，杨大少顿时如丧考妣心如死灰，心中将这位无良师傅骂了一遍又一遍。
别看他说得简单，人体经脉乃是真气法力流转的根本，遍布全身，平日里行气岔了都要难受上半天，更别说是被这至阳灵气烘烤了。
至于自家师父说的只要能够将其中的灵气完全吸收或者晋级先天便能无视，杨天除了狂翻白眼外已经无力吐槽了。
他能不知道只要那气旋中的灵气减弱一分，到时候的苦楚就能少承受一些么！
单是他杨大少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修炼还不到一个月呢，逆反先天？
还不如说让他直接一夜间长大成人来得实在呢。
杨大少思来想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被坑了，就在他想开口问问这位神通广大的真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之时，结果抬眼就看到自家师父眼底那抹深藏的笑意，气的他当时也就泄了气。
“得，也甭问了，一看这就是故意的，就算人有法子估计也不会说的，一大把年纪了来算计我一个小孩有意思么。再说了，不就是练功么，真当我会偷懒嘛？”
看到杨天气鼓鼓的模样颇为可爱，重阳真人不禁老怀大慰，笑呵呵的摸摸了这小家伙的脑袋。
“师父这也是为了你好，如今这世道并不安稳，你性子跳脱，早些让你有了自保之力，也好在这乱世中多一分安身立命的保障。”
“那也不能上来就直接把先天当做目标啊，这不是欺负小孩么！”
杨天的小声嘀咕自然是瞒不过这位大佬听力，但他也不生气，反而还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这般好运道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埋怨上了！
至于先天境，很难么？
且不说你几个师兄师姐目前都已入了先天，就单说你自己，不但气感极佳，如今周身窍穴更是通了大半，只待将这其中的灵气消化殆尽，那逆反先天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总不至于说我王重阳的亲传弟子连这点志气都没有吧！”
杨天的思想还停留在南明世界先天难入的错觉中呢，听到自家师父解释这才恍然，随后便默默坐下仔细思考了起来。
虽然他也觉得自家师父没有把自己的年纪当回事就是了。
此刻，山洞外的雷雨声越来越大，枯柴燃烧的噼啪作响，爆发出的火光照耀着杨天的脸色忽明忽暗。
看到自家师父没有半点架子就在火堆旁坐下，杨天抬头好奇问道：
“徒儿还是第一次听到师父说起几位师兄的事情，不知道他们是否都在山中修行？”
“自然是不在的。”
重阳子抚须浅笑。
“修行到了先天境界，再往后就要看个人机缘了，这年头到处都是战火纷飞，而且那玄阴地煞也不好找，多少惊艳才绝之人，到最后因为没有那份气运，也只能在先天境界蹉跎终生。”
听出这位大能口中感慨不似作伪，杨天也是心神一凛，连忙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追问道：
“不知师父如今是何修为，想来应该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之一了吧。”
重阳真人呵呵一笑倒也没有反驳，而且似乎是想要激起这位徒弟的修炼欲望，浅浅说道：
“天下第一只是江湖上的同道抬爱，当不得真。至于这修炼境界嘛，为师资质愚钝比不得你这般有天赋，不过在几年前侥幸突破到炼罡，在修行的道路上先走了一步，实在是汗颜呐……”
“什么玩意儿！天下第一？”
杨天自己也只是随口一问，他都没想这位便宜师父能够回答，结果没想到竟然还能听到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
大喜过望之下，他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了起来。
“我靠，这次真是赚翻了，本来只想混本凝煞口诀，没想到下个境界的功法秘籍都有着落了！
我这往还没改名的终南山中一躲，苦修个几年，哪怕什么奖励都捞不着，单单就是把这两本功法学到手也已经是抄着了啊。
而且听我师父这意思，他侥幸突破，先行一步，那是不是说这世上目前就只有他这一位炼罡境界的大手子？有这样的靠山手把手的教学，难倒这还真是个福利副本？”
打定主意要坚持抱定这条大腿不动摇，杨天又听到自家师父缓缓开口。
“论天赋，为师不过中人之姿。论刻苦，师父也比不过那些苦行天下的大师。
我重阳子能够走到今日的地步，完全是阴差阳错，运道使然……
你无需这般表情，这并非是为师自谦。
现如今，天地元炁正在逐步减弱，如果不是你气运不凡，我有何必千里迢迢度你入门。
先天之后便是凝煞炼罡，这玄阴地煞虽难寻但也总归是有点盼头，可那罡气却在九天之上，没有出入青冥，捉风弄云之能，谁敢保证能吸收到足够的罡气？
多少炼炁大能占据名山大川，一坐就是几十年，最终却白白蹉跎了时光，你说师父这是不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