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笑意不减。
“喜欢看我笑？”
“嗯。”
玄笙诚实地点点头。
谁不喜欢看心上人对着自己笑呢？
心上人……
原来他竟成了自己的心上人了吗？
见青年突然愣住，黎珩也没深究其中之意，只是轻笑着反问他。
“我对笙儿笑的还少吗？”
玄笙回过神来，抿着唇给了他一个无言以对的眼神。
“可你眼睛没在笑。”
突然，他皱了皱眉。
“是你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诚意，即便是在笑，也是浮于表面的笑，看起来……”
太假二字他没说。
可他的意思，黎珩听明白了，沉默地望着他，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古井无波。
玄笙抿了抿唇。
“就像现在这样。”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哪怕弥漫着笑意，哪怕总是温和地望着人，可眼底深处的漠然，也难以让人忽视。
曾经有很多人说过玄笙太过冷漠，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冷漠不及这人的万一。
自己是在日复一日的伪装里变得冷漠，然而这人却像是骨子里就是冷漠的。
而且很少看到这人对其他人笑，即便是传闻中他百般宠爱的养子，似乎也没有例外。
反而是自己……
不对，即便是自己，好像也是在他问自己要不要当珩王妃开始……
所以这份特殊，给的到底是珩王妃，还是他玄笙呢？
对上青年突然布满困惑的双眸，男人的手落在他侧脸，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
“于我而言，这世间鲜少有能让我觉得开心之事，所以笙儿……”
“很抱歉，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这一刻，玄笙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沧桑。
可明明才三十而立的人，为何会拥有这般沧桑的目光？
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心疼似乎一瞬间压过了疑惑，玄笙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着一般，传来细细密密的疼。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望着青年的目光越发温柔，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
“别想太多，我没事。”
“不信。”
玄笙的回答和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黎珩再次沉默下来。
能感觉到他的真正情绪的人不少，可像青年这般一针见血并且固执己见的，也确实罕见。
通常大多数人都会被他浮于表面的模样骗过去，也唯有被他放纵靠近之人，才有可能观察得到。
说到底还是自己惯的。
“所以笙儿要怎么样呢？强迫我吗？”
玄笙：“……”
不出意外，黎珩收到了青年一个无言以对的目光，唇角半勾，玩味地笑着。
这笑可真讨厌。
玄笙抿着唇，冷眼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然后……
肩上突然被青年咬了一口，刺痛传递到大脑，然而男人始终面不改色，甚至还有闲心轻抚着他的后背。
“心情好点了吗？”
听到他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玄笙一言不发松开口。
吗本就红肿的唇瓣上多了一抹鲜红，像是涂了唇脂一样艳丽。
红色的小舌头突然将那抹红舔走，留下泛着盈盈水光的唇。
腥甜的，是血。
抬眸一看，男人肩膀位置的中衣上多一个整齐的牙印，红色的。
沉默片刻，玄笙将男人的中衣从肩膀拉下去，露出底下还在往外冒着血的伤口。
“疼吗？”
犹豫再三，玄笙的手落在伤口附近，想碰又不敢碰。
怕他疼，又怕他不疼。
疼了才会长记性，可疼了又不好受。
在看到玄笙舔舐唇上血迹的时候，男人的眸色就开始逐渐暗沉。
“不怎么疼。”
黎珩用指腹轻轻地抹去青年唇上的水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玄笙被这声音惊到，下意识朝他望去，猝不及防之下对上了一双又黑又沉的眸子。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落在他肩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不怎么疼？”
那就是疼了……
玄笙刚垂下眼，就被他挑起下巴，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
“那就是疼了？”
“笙儿说是就是。”
“……”
玄笙垂了垂眼帘，很快又撩起眼皮直直望着他。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显然是意有所指，分明是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他算盘打的好，男人却没上当。
“看情况。”
“……”
这马虎眼是被他玩明白了，玄笙自认这点不如他。
心眼玩不过，那就来直接的。
“什么情况我说了算？”
“不为难我的时候。”
“……”
玄笙后槽牙差点咬碎，随后翻了个身背对着黎珩。
眼不见心不烦。
黎珩的手正好圈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摸了摸。
“啪——”
手背被打了一下，警告的声音同时响起。
“别乱碰。”
“呵……”黎珩闷笑。
好端端又笑什么？
玄笙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他开口，只能没好气地主动问他。
“笑什么？”
然后他肚子又被摸了，不仅被摸了，还被轻轻按了两下。
他：“……”
强忍着没有再把他，玄笙嘴唇抿得很紧，眼神轻颤，十根手指全都蜷缩着。
突然，耳垂像被狗舔了一下，灼热的气息扑打在上面，让他情不自禁地偏了一下脑袋。
在黎珩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怕饿坏笙儿。”
“……”
玄笙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到底他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本来很正常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如此容易让人误会，实在是……
“好好说话。”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眉梢轻扬，很听话地换了说辞。
“饿了吗？”
“……”
深吸一口气，玄笙还是没忍住，拿起他的手对着虎口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
果然还是不够疼，所以才一点都没记住。
这次没有隔着布料，血腥味很快就在他嘴里弥漫，男人却仍是一声不吭。
玄笙突然有种想干脆咬死他的冲动，省得三不五时就惹自己气闷。
被咬的是右手，黎珩便用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身上身上轻抚着。
当他的手擦过某个点。
怀中的青年突然身体一僵，随后松开了口，在他怀里身体轻颤。
“黎！珩！”
青年的声音颤抖，听着气急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