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言盯着照片。
那张脸实在是太像。
裴郁敛住了笑声，突然很正经的问：“你有听说过易容换脸吗？”
荒谬又不切实际的说法。
“易容真的存在？”傅瑾言反问。
如果是现在高科技的换脸技术用在于网络上，他或许还真的会信，如果是他知道的那个易容，这实在真的太荒谬。
而且为什么会针对苏木，从而导致苏叶车祸。
“托朋友调查的，他们那边确确实实有人在做，我把苏木的照片发过去时，不到一天时间就看到了真人全方位无死角的记录，最后呈现出来的苏木的脸。”
裴郁起初也是不信的，直到看到那段不剪辑的视频，他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
“你觉得照片上和真正的苏木有哪里不同，”他问。
照片只拍到锁骨的位置，傅瑾言只看一眼他就知道上面的人不会是苏木。
脸上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唯有眼睛。
他永远记得那双眼睛，纯粹，有光，热烈……
“我永远不可能把她认错。”
电话里在几千公里外的裴郁仿佛很赞同他说的话。
双方各自沉默了不到一分钟。
只听裴郁又开口道：“当年的那段视频我看过，从大门到车库那段路程，视频里的苏木消失了几分钟之后出现进入车库，很明显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再看里面的人，身形体态和苏木所差无几，监控因为安装的时间太久，画面并不是很清楚，所以神态表情别人完全察觉不到异常。”
如果傅瑾言说不可能认错，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都非常坚信视频里的人不是苏木。
他太相信苏木的为人。
傅瑾言找到之前保存下来的监控录像，重复播放几遍。
同时也有新的发现。
“我现在已经不能确定那人要害的人是不是苏叶。”
那辆车是苏木二十岁那年考了驾照，他送的车，记得她宝贵的不行，除了那个时候孟昭阳稀罕她的新车，其他人谁都不让碰。
苏木车技不算好，车功能有哪些估计都记不完，怎么可能会熟练的找到刹车线，又没有人教过她。
而且她出门很少开车，怎么可能会闲着没事去车库破坏自己的车去加害苏叶。
又或许他需要问问当事人为什么要开着苏木的车出去。
“你的意思是那人想害的是苏木，阴差阳错被苏叶开走了车？”
裴郁震惊的问，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只是苏木平时也没有惹过什么人，小透明一个，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害她？”
他实在想不通。
虽然人不在海城，苏家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大女儿是块宝，小女儿只是听闻其人，在那次在咖啡厅之前他们不曾见过面。
傅瑾言靠在座椅上，“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总不能是因为你……你有没有结过仇家。”
仇家？
傅瑾言眼底黯淡了几分。
他顶多是在生意场上让人灰溜溜的落败，丢的是面子，总不能因此结仇，还要布这么大局去制造一场车祸。
何况他在外已经尽量不与苏木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了，怎么会有人抓着她不放。
“你们身边有没有喜欢苏木爱而不得的那种，既然自己得不到，就想要把她毁掉，谁也别想称心如意的……”
他这一问，傅瑾言思绪更乱。
那个时候那人怎么知道是爱而不得，又怎么可能知道苏木对他很重要。
祁潇？
不可能的。
那还能有谁。
总之，完全说不通。
裴郁听不到傅瑾言的回答，一顿输出，“你可别小看这种人，内心黑暗着呢！”
“比如？”
“就比如毁掉，这种人外表看似正常，能跟你有说有笑，甚至还能和你做朋友，实际心理扭曲，阴暗……”
“那是挺严重，”傅瑾言附和。
说到朋友，他想到自己身边的朋友。
那些所谓的能喝酒聊天的人没几个。
除了纪玄和汪泽昀。
虽然他不爱言辞，但他旁听也是常有的事。
这两个人……内心会阴暗扭曲？
纪玄那个狗样子内心会扭曲？
裴郁在电话那头不知轻声说了些什么，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听他开始说道：“前几天你让人联系我查的车有消息了。”
傅瑾言问：“直接说结果。”
裴郁：“经调查那辆车是套牌车，那片区域是步行街，所以摄像头很少，在不远处的探头里追踪到了这辆车，最后到达的地方是苏叶当年车祸的地方，怀疑她是去见了什么人。”
傅瑾言沉默了片刻。
套牌车，能知道苏木的位置，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撞人，看来真的不怕担后果。
“有没有拍下来照片。”
裴郁又找到几张照片点击发送。
“你看一下这几张照片，是不是觉得模糊起来很眼熟。”
傅瑾言眉头紧锁。
何止是眼熟……
“有没有截取的视频。”
“他那边没给到我。”
“谁？”
裴郁懒散的随口回：“至于是谁你就甭管了，这不是你该继续插手的事。”
傅瑾言握紧了拳，肃声道：“我必须要快点查到真相，如今多一天我都在煎熬……那人应该已经知道了苏叶醒来的消息，我怕没有时间……”
如今他怕查不到真相，也怕苏木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当年他没有往如此深的地方想，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等。
裴郁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能想到易容这件事，身后势力不容小觑。
如果真查到源头，肯定会很危险。
“有些东西我都没办法插手，所以……”裴郁欲言又止，又改口道：“回头让他派几个人去海城，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他也只能乞求有人能听他的指挥。
他们只是商人，和那些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没办法插手。
“还有，注意身边人，尤其是知道你和苏木之间关系的人。”
裴郁又提醒着。
他很少来海城，结识也是因为工作，后来关系近了，但他实在不能管的太宽。
至于朋友，他倒是希望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