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第一排，陶沁染一上飞机就看到他们俩。
三个人目光撞上。
陶沁染面对宋知晴，有点尴尬，或是愧疚，目光闪躲了一下。
宋知晴看的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想不通，陶沁染为什么要跟苏迟贺结婚，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陶沁染，现在她想通了，陶沁染总比屡次害她的陆霜好，又能帮到苏家。
正好也帮无能为力、又染了毒的她解脱了。
“你才刚来就要回去了吗？”
宋知晴平和的语气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陶沁染抿了抿嘴角，回宋知晴：“苏迟贺说他有事要处理，让我先回去。”
她的位置就在宋知晴和苏迟贺对面。
等于她和苏长景就隔着一个过道。
宋知晴想苏迟贺有可能留下来找周勤了，没有多想。
可能是打了一下午游戏太累了，这会儿靠下头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我不舒服，睡一会儿。”
她跟陶沁染打了声招呼，闭上了眼睛。
苏长景找乘务员要了个毯子给宋知晴盖上。
陶沁染看着他的举动，胸口如巨石压迫，喘不过气。
宋知晴已经熟睡了。
睡梦中，她感觉身体很不舒服，颤抖。
“知晴。”
陶沁染本也闭目，听到苏长景喊宋知晴，她看过去。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苏长景侧着身，整个上半身贴着宋知晴，她心堵的不想多看一眼，收回目光的时候，她余光注意到宋知晴的手，抓着苏长景的衣服。
用力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来。
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她忙起身过去查看，“知晴你怎么了？”
刚看到宋知晴半边脸，苏长景低声对她怒喝：“没事，回你的座位去。”
这一刻，陶沁染只觉得委屈。
红着眼睛回去坐下了。
但还是忍不住往对面看，苏长景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空姐路过看到那一幕，暧昧的笑了笑，贴心的帮他们拉上了帘子。
阻挡了陶沁染的视线。
陶沁染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仰头靠着。
只能靠耳朵听隔壁的动作。
偶尔听到宋知晴小声的吟哼，陶沁染想要一个消音耳塞把耳朵塞上。
她后悔为什么不在燕城住一晚。
她想过去掀开帘子问宋知晴，她不是喜欢苏迟贺吗，为什么和苏长景纠缠不清。
想问她能不能把苏长景让给她？
陶沁染一路克制着情绪到A市。
宋知晴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痛苦的梦，她痛苦的哀求，奋力的挣扎，想要得到解脱。
苏长景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喊她名字。
她疲惫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苏长景的脸，视线逐渐打开，意识逐渐回到现实。
想起来她在飞机上。
她再看苏长景，发现他脖子上有抓痕。
想起来自己刚才做的梦，她在梦里胡乱的抓，想要找一根救命的稻草抓住。
“你的脖子是我抓的吗？”
宋知晴脸上写满了害怕。
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不敢想。
苏长景笑着安慰她，“你做噩梦了。”
一边说一边拉了拉衬衣的衣领，想遮住脖子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