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想要尝试林阳这个角色，应烨很快就替楚程牵了线。
一听到楚程要参演，那边无疑是极其高兴的。
虽然楚程没有演过电影，目前更是只有一部作为配角的电视剧，但同样的，他们的团队也很新，这就注定了他们能请到的演员上限不高。
而楚程的演技看起来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能自带流量，这可比凌从起先前想从影视学院中挑选新人强太多了，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不过江意远在与那边交涉后并没有立即谈妥——
“情况就是这样，因为他们能拉到的投资有限，所以能给出的片酬……只有八十万。”江意远在电话里跟楚程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不是剧组的诚意不足，而是他们筹措到的资金总共也才三百万出头，凌从起自然是很想与楚程合作的，于是咬咬牙给出了近总资金的三分之一的片酬。
这已经是相当大的诚意了。
但八十万的片酬，连普通的二线都不一定接这戏，更不要说如今随便一个代言费就过亿的楚程了。
实际上，楚程倒不在意片酬，只是他们这资金……真的能完整地拍下一部电影吗？
这样的资金请不到理想的演员，布置不出理想的场景，拍摄不出预期的效果，就算省吃俭用地能拍下来，那也只是单纯地“拍完”而已，根本拍不好。
楚程垂眸翻了下自己的银行账户信息，然后重新把手机贴回耳边：“江哥，麻烦帮我回复凌导，片酬八十万没问题。”
“另外，我想投资。”
“几个重要角色方面还是要花点心思的，让凌导把他心目中觉得最适合的演员都列出来，拟个合适的片酬，连同其他的花费预算，一起报个数给我。”
电话那头的江意远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还要当投资人？”
“嗯。”
楚程觉得，这部电影有潜力，既然自己都准备赌了，何不再赌个大的？
前不久入账的代言费，让他有这个底气了。
说不定到时候的票房分红还是个惊喜呢？
当江意远告诉凌从起这个消息时，凌从起激动得声音都哑了，他在电话里连连跟江意远说道：“江经纪人，替我转告楚老师，感谢他！非常感谢他！我一定会好好拍，绝对不会辜负楚老师的信任！”
凌从起眼眶发红，楚程对于眼下正一筹莫展的他来说无疑是天降贵人，他只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可以施展拳脚的舞台！
他内心激荡，干劲十足，马不停蹄地就去寻找最合适的演员了！
而楚程这边，挂了电话的他，看了眼自己跟前的电脑，先前财大气粗的壕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木着脸一脑袋扎了下去。
就在他的额头即将磕上桌面的时候，一只手及时地伸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垫在了他的额头上。
顾倾淮单手撑着楚程坐着的椅背，好笑地俯身看他：“怎么了？”
楚程蹭了蹭顾倾淮的手心，然后抬起头把下巴搁在了顾倾淮环到他身前的胳膊上，看着眼前屏幕上的文档皱眉：“还差两千字。”
一贯的清冷表情，但顾倾淮却愣是在楚程的眉宇间看出了委屈。
马上就要提交毕业论文了，楚程之前一边拍戏一边收集数据以及处理分析，早就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就剩下综述还没写完。
这段时间他只要没有通告就在家里狂赶论文，现在看起来是耐心告罄了。
顾倾淮忍不住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要我帮忙吗？”
电脑边的顾小楚也瞬间来劲( ????w???)??3??：“爹地，我也可以帮忙！”
说完它还怂恿楚程?(? ? ??)：“连上蓝牙，论文一秒搞定！”
楚程看了看顾倾淮，又看了看顾小楚，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忍痛拒绝：“我还是自己来吧。”
不管是天才男朋友，还是顾小楚牌论文神器，都是巨大的诱惑。
可惜，只能看不能用。
这是他自己的毕业论文，怎么能让别人代笔？
学术容不得作假。
顾倾淮知道楚程较真的性子，也没再说什么，抬手将楚程身下的椅子给转了过来，俯身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笑着问：“妈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先过去吧？”
“好。”楚程听话地点头。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很习惯跟着顾倾淮去老宅那里蹭饭了。
“这是什么？”出门的时候，顾倾淮在门口的角落里捡出一个快递盒子。
这是楚程大年三十回来那天从门外带进来的，因为当时忙着去超市，他就随手放到了角落。
后来就给忘了。
楚程接过来拆开，发现里面放的是一双小人手办。
不同于他和顾倾淮之前开盲盒开出的能勉强当做身替的离神和白帝，这对小人就是卡通版的楚程和顾倾淮。
楚程这才想起之前托《神话》那边帮他制作的个人手办，原本他还以为公司那边是忘记了，原来早就已经送来了啊。
“这是我们吗？”一旁的顾倾淮新奇地凑了过来。
“嗯。”楚程笑着点点头，然后把手中的小人肩并肩地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看到自己和顾倾淮的特制手办，楚程被论文折磨了一整天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转头看向顾倾淮，竟难得开起了玩笑：“先让他们在这里一起看家。”
等晚上回来再带去卧室。
“看家多没劲啊？”
顾倾淮显然不是很想委屈q版的楚程和自己，他抬手把这两个小人转了个方向，面对面地贴在一起，然后转头冲楚程挑了下眉：“还是亲亲吧。”
亲一个晚上。
楚程笑骂：“你幼不幼稚？”
顾倾淮抬手揽过楚程的腰，用力地在楚程嘴上“啵”了一下，身体力行地复刻了边上这对小人的动作：“幼稚你也得受着。”
楚程掐着他的耳朵，笑得更欢了：“行吧，省得你去祸害别人了。”
“不祸害别人，”顾倾淮扣着他的腰蹭他的鼻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就祸害你。”
楚程那双月牙似的眼睛更弯了。
好像只要待在顾倾淮身边，楚程就能止不住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