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官家夫人、小姐连日派人来催养颜丹，他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
“徐掌柜。”殷月上前问道，“您这是做什么？生意这么好还不高兴？”
“这些人可都是来问养颜丹的，您要是再不来，我这药堂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殷月看到不少丫鬟小厮打扮的人，猜想这些人背后恐怕大多是惠仁堂得罪不起的。
“我今日便是来送药的。”说罢，殷月便将手上的包袱交给了徐掌柜的权贵。
“姑娘里面请。”徐掌柜拿到东西直接带着殷月来到后堂。
清点好养颜丹数量，掌柜面上一喜，这里可是足足有一千颗养颜丹。
“这是上回那些药丸的分成。”丹药交给伙计后，掌柜将柜中备好的银票递给了殷月。
殷月看着手中五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疑惑地问道：“掌柜是不是给多了？”
“姑娘养颜丹是好东西，给姑娘凑个整，多的便算是惠仁堂的一点心意。”徐掌柜笑地合不拢嘴。
“如此，那我便不与您客气了。”殷月将银票揣入怀中，转身向徐掌柜介绍道，“这是芳华，下回我若不方便过来，便由她来送药。”
徐掌柜望向芳华道：“辛苦姑娘。”
芳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方才进来时，徐掌柜就注意到殷月身后一身黑色衣的芳华。
芳华手持着剑，面容清冷，眼中透着杀机，令人心生畏惧。
徐掌柜只一眼便猜到这姑娘身手不凡。
知道殷月不愿透露身份，便也不曾多问。
*
“青月！”
殷月闻言微微一愣：“你怎么还在这里？”
没想到顾青枫还在惠仁堂外等她。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若论到吃，顾青枫绝不会输给殷月。
“不去！”殷月果断拒绝。
芳华出了惠仁堂便隐匿了起来。
顾青枫看不见芳华胆子也大了起来，又追着殷月后面道：“你真的不去？”
“这锦绣楼里最出名的，就是那锦绣蟹黄包，咬上一口，蟹黄在齿间流动，鲜味缭绕于舌。”
“还有雪花酥皮鸽，表皮酥脆，肉质滑嫩...”
“咕咕咕...”顾青枫滔滔不绝，成功的把自己给说饿了。
“噗呲！”殷月闻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顾青枫还挺有意思的。
她忽然停下脚步问道：“锦绣楼在哪？带路。”
“这边。”顾青枫忙给殷月指路。
然而，还没走多远顾青枫脚步一顿，停在了一家成衣铺前。
殷月不明所以：“你这个时候要买衣裳？”
“不是我买，是给你买。”
殷月又往铺子里头望了一眼道：“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里卖的可都是男子的衣裳。”
说罢殷月扭头便要走，心里还在想这顾青枫指不定是抽风。
“等等！”顾青枫忙阻声道，“这锦绣楼的客人大多是风流雅士，贸然来个女子太过显眼，你也换个男装去。”
“那倒也是。”殷月闻言，转身就进了成衣铺子。
京都很多文人雅士喜欢以酒会诗，确实都是男子聚在一起。
她就想着去品尝美食，可不想被人盯着看。
二人很快从成衣铺子出来。
换了男装便不适宜再戴面纱。
顷刻间，殷月便成了一个清丽俊逸的翩翩少年。
而顾青枫却从殷月换完装出来，就一直愣愣地盯着殷月看。
顾青枫不禁摇了摇头道：“我想过你定然是个俏丽佳人，没曾想竟有这般仙姿玉色。”
殷月闻言微挑了下眉稍笑道：“多谢。”
就算男装打扮也压不住殷月的容色。
*
望着面前的锦绣楼，殷月半晌反应不过来。
“公子，不要害羞嘛，快进来呀。”
“公子...快来呀。”
门前一个个妖娆多姿，衣不蔽体的女子，看见殷月长的俊俏，一个劲的向她招手。
殷月指着面前高挂的【锦绣楼】三个大字，转头望着顾青枫道：“你确定是来这儿用膳？风流雅士？”
顾青枫讪讪一笑：“没错，这里菜色在京都可是很出名的。”
殷月眯着眼，威胁性十足的望着顾青枫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话落，便转身进了锦绣楼。
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青楼长什么样子，进去看看又何妨。
顾青枫果然没看错殷月，这般洒脱的性子，便是男子也不如。
顾青枫不知道殷月此刻心中正腹诽着：她两辈子也没见过哪个男的请女子来青楼吃饭的。
“没想到你竟经常留恋这烟花之地。”见顾青枫进来依旧熟门熟路，殷月忍不住调侃道。
两人在厢房一落座，锦绣楼的老鸨徐妈妈便进来了，看见顾青枫的脸顿时一愣：“顾公子这是？”
顾青枫幽怨的瞥了眼殷月道：“本公子今日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
徐妈妈捕捉到了顾青枫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笑盈盈的问道：“公子还是老规矩？”
这青楼老鸨和殷月想象中肥头大耳、浓妆艳抹不同。
看着三十来岁，面色红润，身姿丰盈，竟不输于楼下那些个年轻姑娘。
“您这位朋友可需要人伺候？”徐妈妈一眼便瞧出殷月是女子。
但来这儿都是客人，生意还是要做的，毕竟...要小倌，锦绣楼也有。
顾青枫一摆手，豪气的说道：“照着本公子往日的规矩上就行。”
“你什么规矩？”殷月随口问道。
顾青枫却卖起了关子：“来了就知道了。”
不多时，便有小厮端着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进来。
除了锦绣蟹黄包和雪花碎皮鸽，还有翡翠凤翅、紫玉炖鲜鱼、桃花糖醋排骨、春雨凉拌鸡丝等等一桌子菜。
原以为顾青枫那豪气样，至少得进来好几个俏丽姑娘。
没想到进来这么多好看的菜式，这锦绣楼摆盘的大厨怕不是搞艺术的吧？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这饭菜要趁热，才不失它的精髓。”顾青枫望着殷月示意她品尝。
美食当前，殷月也不客气，开始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顾青枫诚不欺她，果然也是个吃货，这青楼出的菜，竟然不输于那天香楼。
顾青枫与殷月几乎可以说是志趣相投，对于毒术的狂热度比美食还高。
他一边吃着，一边不忘见着缝地问殷月一些偏门的毒性、药理。
看在这桌菜的份上，殷月也不吝啬，基本有问必答。
“嘭！”正在顾青枫沉浸式思考时，忽然一声重物砸落地面的声音从隔壁厢房传来。
“萧凌琰竟敢报复本王。”
殷月一愣，凝神静听了会儿，确定萧逸宸的声音。
殷月直接扔下筷子，来到隔墙处，将耳朵贴着墙壁想要听清楚隔壁发生了什么，却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