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没有任何地方透露出不同，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打扮天差地别，没有人能分的出来。
“所以啊，你不要来招惹本座。”九尾沉声，“我连你一块收拾。”
“你为什么不动手？”姜池鱼追问道，“青霎说你可以提前让他结束历劫，以你的神力完全可以做到。”
九尾盯着姜池鱼看，有些疑惑。
“怎么，你想我把他带走？”
九尾一脸惊愕，那不是她的男人吗？
如今又要说什么。
姜池鱼轻声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动手。”
“啧。”
两个人之间的气息变化，姜池鱼可以感受到九尾的呼吸，他们之间的羁绊，远远不止那些。
姜池鱼甚至于能感受到九尾的心跳声，他们之间不该走到这一步。
但没有办法，姜池鱼盯着面前的人看。
九尾嘴角的笑意那么深：“本座的事情，需要跟你交代吗？你又是什么人？”
“……”
“偷来的人生，好好享受便是，与本座说什么。”九尾怒斥道，对待这般不顺从的一魄。
九尾心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念头，那个小人儿再一次爬了出来。
就站在她的肩膀上。
“杀了她，将她吸收了，这是最好的时候。”
本座不屑！
九尾内心鄙夷的很，她才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她何必跟一个凡人如此。
但她看着姜池鱼的眼神，慢慢的变了。
“怎么，不想提前将我吸收了？”姜池鱼往前走一步，“你的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
“闪开。”
九尾怒斥一声，她身后巨大的尾巴，在一瞬间绽放开来，格外重的戾气。
九尾怒气冲冲地离开，姜池鱼猛地松了口气，她捂着心口，对苒苒说道。
“幸好，激将法还是管用的。”姜池鱼轻声道，她看到了那个邪恶的小人。
知道九尾内心深处想要打破那个平衡，她想要提前将自己融入，可惜姜池鱼才不愿意如此。
苒苒看着姜池鱼：“娘亲，其实没有关系，她若强行动手，我可以将你送入地府结界。她不可能擅闯地府。”
“没事。”
姜池鱼不想苒苒为了自己操心，这件事情，没有必要牵扯不必要的人。
九尾的身份摆在那儿，上古神族，轻易招惹不得。
“总之我不会让娘亲受到伤害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纱纱的情况，每况愈下，那日之后，容容一直陪在娘亲的身侧，也不愿意提起那些。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容容终于忍不住，她主动去寻了九尾，在渡口拦住了九尾的去路。
“我知道上神有办法让我娘亲恢复，还请上神帮忙，我不想看着娘亲回到……”
“？”九尾眉头微微蹙着，“之前便已经与她说过。”
容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拽住了九尾的衣角。
“求求上神，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容容在所不辞。”
“本座不需要你任何的东西。”
九尾冷漠地甩开了容容的手，在她看来这一切才是最可笑的。
之前无条件的想要帮助纱纱及时止损，可她的脑袋里似乎只有男人，而今却是来求自己了。
九尾觉得可笑。
她站在海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无望仙山再往远处，又是什么。
那一望无际的海，视线开阔的很，她已经许久未见到这般真实的海了，容容不肯离开，非要纠缠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九尾站在容容的跟前，突然停下脚步，这句话像是击溃灵魂一样，在她的耳边久久回荡。
她又想到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九尾低声喃喃，想到了什么，“哪怕要了你的元神？”
容容愣了片刻，若是能换来娘亲的平和，就算牺牲了又如何。
“我愿意。”
“真是个傻子呢。”九尾笑了，“那厄兽是你的母亲，她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样，你是一个鲜活的新生命，何必为了她。”
“我不想娘亲舍弃修为，成为那般模样。”
容容看着这几日纱纱的样子，日复一日的憔悴。
再这么下去，灵气消耗完毕，她就会成为最开始的模样，那是容容不能承受的后果。
“起来吧，本座之前替你母亲调理，她不愿意接受罢了。她爱过那个男人，恨透了他也正常，愿意拿自己去跟他玉石俱焚，也没什么。”
九尾难得有闲心，在跟容容谈话。
“你看起来很小，也很天真，很多的事情，你大抵不会明白。”
容容看着身侧这个脸跟姜池鱼一模一样，但是说话口吻完全不同的九尾，不知道什么感受。
“要你的元神没有任何用处，但我愿意送你去感受一下你父母经历的一切。”
九尾起手，点在了容容的眉心，她眼眸之中全是笑。
“是以你父亲的角度去看这一切。”
“我。”
容容还来不及拒绝，便被九尾送进了旋涡之中，那是她编织的一个结界。
没有人能解开她的结界。
容容站在了无极的角度，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她看到了母亲作为厄兽被所有人惩戒的痛苦，看着父亲在挣扎，最后却虚伪的选择让母亲背了所有的过错。
看着父亲因为心虚，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母亲，将自己埋藏起来。
“……”
容容看着那一幕幕尤其残忍的一幕，看着母亲被所有人指责，却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一句。
到了最后，满身是血的厄兽，被人封印起来。
“不。”
又回到了流亡岛，容容去给厄兽喂药的那些记忆，原来这份记忆根本就不久远。
他们之间的羁绊从很早很早就已经结下了。
容容最后从结界之中出来，已经是看清楚了所有发生的一切。
九尾再度问她：“所以……现在你还选择替你母亲做决定吗？用你的命，去换你母亲的命？她的恨，你尝试过了。”
“我。”
容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或许她早就明白了。
自己改变不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