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下。
很快便锁定了姜池鱼。
霍靳走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姜池鱼压低声音：“我只是她神魂之中的一魄，她是九霄之上的神族九尾，如今是来找你的。”
“？”
霍靳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眼神之中满是抗拒。
“我不认识她。”
九尾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一瞬间变了，但是她转瞬间就明白，霍靳没有那个人的记忆，自然不认识自己。
但这重要吗？
九尾抬手的一瞬，便将霍靳带了过去：“你是我的人，不该生出不属于自己的念头，不过本座不怪你。”
“你放开我。”霍靳不断的挣扎，想要从九尾的手里挣脱，但是强大的压迫感，根本让他动弹不得。
他不是九尾的对手。
女人眸色沉了沉，眼神之中露出一抹失落，许是从未在这张脸上看到如此陌生的神色。
九尾很疼，心口那一处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她与临渊之间的种种，都印刻在她的脑海深处。
从最开始相见的那一幕，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在霍靳的脸上，并没有临渊身上该有的气质。
“你不是他。”九尾陷入沉思，可是一切的显示，都在此处。
是因为历劫的缘故吗？
“你爱上她了？”
九尾接二连三的问了几句，但霍靳却并没有回答，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
说不上什么，霍靳张了张嘴，很是难受，他根本挣脱不开九尾的压迫，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九尾收拾的时候。
突然姜池鱼走了出来：“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的他，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恨情仇。”
“那又如何，他爱上的是我的一魄，这就是宿命！”
九尾冷漠出声，虽说这张脸与平日里瞧着不同。
但是只要临渊归位，一切都会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只要渡劫归来就好。
她这样安慰自己。
姜池鱼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知道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跟她辩解，没有任何的意义。
九尾看着霍靳，突然便将他撒开了，转身从这边离开，走得格外的拒绝。
她的背影看着尤其落寞。
“鱼儿，这就是你要离开的原因是吗？你早就知道跟她的关系，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霍靳问她，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
“是。”姜池鱼浅声道，“我只是人神魂之中的一魄，我并不是我自己，我存于天地间的前提，是她的施舍，是她的馈赠。”
她这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中，又怎么能够面对这一切？
“不。”霍靳突然伸手，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他的情绪激动的很。
“你不是她的影子，你是独立的一个人。”霍靳沉声，“不要被她的话骗了，你就是你，你是鱼儿。”
他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姜池鱼看着面前有些天真的霍靳，明明他们都知道结果会如何。
“你只是在凡尘之间渡劫，你早晚会归位，你是九霄之上的上神，而我……也会融入她的 神魂之中，这天上地下，再也得没有我的踪迹。”
姜池鱼不知道今天九尾为什么要转身离开，但一切的结果早就注定好了。
不管霍靳再说什么，都改不了如今的局面。
“不会的。”霍靳沉声，“哪怕只有这一生，我也只和鱼儿度过。”
他深情地看向面前的姜池鱼，眼眸之中藏不住的爱意。
霍靳这一世，从未对什么上过心，也从未偏爱过任何人。
但姜池鱼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平衡，他内心深处萌生出的那种情感，是任何时候不曾有过的。
姜池鱼听到这话，眼圈瞬间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或许是这具身体油然而生的。
“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走下去，好吗？”
霍靳伸手，想要跟她一同面对这些。
但此刻姜池鱼犹豫了，她不知道往前的那一步该怎么迈出去。
“没用的。”
突然院外响起一道声音，青霎走了进来，容容一脸的警惕，她往后退了一步。
毕竟他们之间的记忆可并不怎么美好。
青霎走过来：“她是上神，如今刚刚苏醒，上古之力尚存，可以直接终结你的历劫，将你带回去。”
青霎说只要九尾愿意，刚才那一瞬间就可以把霍靳带走。
但是九尾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九尾的脑子很乱，青霎说他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想要上神有自己的思虑。
“不可以。”霍靳怒吼一声，“我不允许这样，我的人生怎么可以由别人来掌控。”
青霎看着霍靳跟姜池鱼，这两个人的身份注定翻不过九尾。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将你们带走。”
“那就带走好了。”姜池鱼冷声道，“既然挣脱不掉枷锁，那就往前走。”
“可是。”
霍靳不想失去姜池鱼，好不容易追随她的脚步来到这里。
霍靳想要重修旧好，哪怕姜池鱼不记得他也没什么，总比往后两不相见的好。
青霎摇摇头，看着这一对可怜的人。
“其实你们归位之后，也就回归本体了，不也还是你们吗？”
青霎说那只是历劫，原本还是他们，根本不需要割裂的那么开。
但如今面前是两个有意识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话。
入夜。
九尾在一处高楼之上，俯瞰整个无望仙山，寒凉的风从身侧吹过，那种感觉很奇怪。
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人间的冷暖，这也是醒来之后第一次从九霄之上下来。
风很凉，但根本不会让九尾有什么感受。
“为什么不一样了？”九尾低声喃喃，“本座寻了你那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那为什么你给不了我那种感觉。”
当霍靳说出他爱姜池鱼的时候，九尾的心口居然很疼。
她在跟自己的一魄吃醋吗？
九尾摸了摸眼角，她是不会哭的，可为什么总感觉这里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