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同时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男人眼中全是纠结挣扎，他们要是有选择就好了……
不远处，一群人高马大的牛魔战士很快就到了。
男人用力一踹，将旁边一根焦黑的巨木给踢倒，树根硬生生从地底被拔了出来。
他大吼一声：“跟他们拼了！只要能活着回去，黑罴氏就还有希望，如果我们全部被赤乌氏灭了，那黑罴氏才是真正要完了！”
没有他们的黑罴氏就不再是黑罴氏，别说其他部族，只翼望氏就能将他们瓜分干净。
将近五十个的蛮熊齐刷刷在周围踢倒断木或者木桩，抱起它们就当武器向着牛魔战士他们拼杀过去。
前面变成了拼杀的战场，后面一处土坡后面。
咸悄然间出现在了鸿的身后，他放下手掌，鸿身上的气味再次散发出来。
“主上，你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那些黄狸鼻子相当厉害，能轻易分辨出空气中的每一种味道，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鼻子之下躲过去。”
原来鸿之前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被黄眼人发现了不对劲。
要不是咸险之又险敛住了他的味道，那些人早就冲过来了，就算以他们的实力来说，也是很冒险的。
鸿这才大呼了一口气，“我这不是不知道他们鼻子这么厉害吗？对了，咸，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黄狸？”
咸从土坡后面提了一个人出来，鸿定睛一看。
“嘶！这不就是那个什么翼望氏吗？”
咸：“我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杀了一个，他们长得都差不多，只要不是有意观察周围，以他们这么狂妄自信的性格，根本想不到有人能在他们身边杀人。”
咸轻描淡写地说道。
鸿在旁边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你牛！你牛！”
他低头看着脚边这具尸体。
浑身上下都是真的毛发，耳朵眼睛也不像是能力变化出来的。
可他们除了手脚，更是哪哪都不像人。
他拿树枝刨开了黄眼人胸口上稀疏的长毛，底下隐隐约约有一个三尾独眼的狸兽图纹。
鸿一惊：“还真是黄狸！可是胸口有图腾纹的不是人族吗？他们长成这样，怎么还是人呢！”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一个黄眼人掏心的行为，脱口而出道。
“他们难道也知道那个同源氏族相嗜，能突破实力极限的方法？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副作用？”
咸点头。
鸿直接问候他们祖宗。
真是活该啊！
同为人族，居然同类相嗜，活该他们变成了这副人不人、兽不兽的鬼样子。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再厉害，也迟早会沦为兽性大发，肆虐荒野的人兽！
不是被人族所杀，就是被异兽野兽所杀。
耳边传来厮杀之声，咸手一挥劈死了两个想要偷袭的蛮熊战士。
他们轰然倒地，身体还在抽搐。
鸿看着眼前的黑罴氏被牛魔战士们一一利落解决，心里却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他发现黑罴氏或许不是罪魁祸首，而躺尸在他眼前这个翼望氏族人才是。
眼看着剩下的几个蛮熊就要被杀干净，其中一个蛮熊战士突然就跪下了。
“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不要杀我，你们放过我，放过我们吧？！”
黑罴氏族长见了，目眦欲裂。
“胆小怕死的家伙，你居然是黑罴氏的族人！”
说着他快了牛魔战士几步，先他们前面一巴掌拍碎了那人的脑袋。
“咔嚓！”
人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爆了，红的白的飞溅开来。
大石他们趁他出手攻击之际，抓住时机，果断砍掉了他的右手。
他手里充作武器的巨木瞬时掉落，滚向其他地方。
黑罴氏族长哼也不哼，另一只羊羔子大的手掌向牛魔战士们打去。
牛魔战士立刻退开，其他赤乌氏族人果断上前，无数只火掌齐齐打在了他的身上，当然右手断掌处也有。
随着一股焦味，他终于叫喊了出来。
大石他们再次上前，砍断了他的左腿。
黑罴氏族长瞬间体型就缩了回去，失去行动力。
至此，战况结束。
一地的鲜血尸体，胳膊断腿到处都是，场面吓人。
大石他们提着黑罴氏族长到了鸿的身前。
“巫，剩下的黑罴氏都被解决了，就只剩他了。”
鸿：“把这具尸体和他都带回去，我还有事情要问他们，至于你们，先把这里处理干净，挖个坑该埋的都埋了。”
黑罴氏族长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他血眼看向周围的人群，只说了一句。
“你们要问现在就问吧，我只有一个要求。”
其他人都看向鸿，鸿点头。
“可以，你说。”
“杀了我，跟族人埋在一起。”
“好。”
鸿答应了他。
黑罴氏族长把周围族人的尸体都一一拼凑完整，把他自己的手脚也给艰难捡了回来。
等他弄好，天色已经暗了。
不过这对赤乌氏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无数明亮的火把被众人拿在了手里，将周围的山林照得透亮。
他靠在一棵烧死的老树上，神色从容。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鸿上前一步，指着脚下的这具尸体问。
“他们部族跟你们黑罴氏有什么关系？”
“我们黑罴氏百年前遇到了一次生死存亡的危机，翼望氏出手救了我们，我们才保住了在颖水的地盘，从那之后，我们就一直暗中为他们做事。”
“他们也是周边的强族吗？怎么你们会听他们的？”
一个是以蛮熊作为图腾，一个是以黄狸作为图腾，虽然同为土源氏族，但谁强谁弱，也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事。
黑罴氏族长呵呵一声：“在这个大荒，图腾之力也不代表着一切，智慧、运气也很重要。”
“百年前，黑罴氏就已经衰落，他们救下我们之后，就给服下了一种只有他们才有的东西。
每当使用图腾之力的时候，我们就会沦为毫不知情的野兽，如果不是我们身死，就只有他们能唤醒我们的理智。”
难怪他会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了，他们被翼望氏救下是好运，也是不幸。
他们成功保存住了部族，但是自那以后，他们的生死也由不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