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姜空意识感知到自己肉身变化，恍惚又不可置信。
在他眼里这一具肉身此时仿佛已经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三足金乌，甚至三足金乌比他更加适配这具肉身。
朝灵子也感觉到了对面姜空的不同，不过还是无比自信自己的强大。
“半步道境终究还是不入道境，蝼蚁终归是蝼蚁。”
他张口祭出一把飞刀抓在手中，紫色光芒绽放千丝万缕在虚空交织。
周围所有神力汇聚一刀，虚空无数眼睛紫光凝集上面，劈斩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刀气。
对付姜空，他甚至不用动用神通，只需要最简单的杀伐手段便可以。
“如此小觑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足金乌眼神一凝，身上雷火道灵变化出一杆偃月刀。
他不是姜空，生前最趁手的兵器是偃月刀。
“这东西还能这样使用？”
姜空也对雷火道灵生出一丝额外的兴趣出来。
之前他只是将雷火道灵融入攻击手段以及兵器之中。
而现在三足金乌让他多出了几分认知。
道灵化兵。
看似好像没有多少加持，实际上因为道灵源于体内，以致本体可以对道灵存在感知更加敏锐。
这种细微的差距在对战之中举足轻重，尤其是高层次的对战与越阶战斗中。
神力从体内流经出来，经过一轮轮衍化之后，方才会化为神通。
而一丝一毫的差距影响会在不断潜移默化之中不断加剧。
最关键的是一场战斗是时间的堆砌。
这让姜空想起来很久之前在下界时候的一门强大心法。
那一门心法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值一提，也没有被他带到上界来，可却在这个时候与三足金乌的手段合在一起，让姜空瞬间醍醐灌顶。
那就是左道。
左道之力，以捕捉一丝力量演化的痕迹，然后将力量不断放大，威力暴涨到原先的成百上千倍，是极其强大神异的法门。
只不过现在在道灵上是反着来。
如果一丝力量掌控的损失不断放大，也会如裂痕扩张，将自己的战力下跌一个档次。
可一旦弥补这个裂口，战力将会巨大提升。
念想间，三足金乌已经开始发动攻势了。
偃月刀竖斩，好似一指指天再落下，一刀之下如审判生灵。
那股尘封无数载的气势绝对不是姜空乃至是这个时代的人所拥有的。
是一种王者归来，舍我其谁的狂霸，是一种来自岁月史诗而来的雄壮。
偃月刀之下，放眼中万灵寂灭的傲视天下！
砰砰砰……
这具身躯的力量被三足金乌完美运用。
完美到真正无视了境界，只有力量与技巧上的完美博弈。
面对三足金乌的朝灵子此时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那一时间在他眼中的姜空不再是姜空，而是一尊岁月长河倒影下的巨擘，一尊不该出现在后土的怪物。
所有眼睛激射出来的紫芒顷刻毁灭，偃月刀刀气纵横，正面对抗上朝灵子的一刀。
两方碰撞，整个天地间被紫芒浸染。
三足金乌立在原地不动如山，身躯巍峨，气吞山河。
他一抖手，道灵消散，再度凝形。
三足金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击。
“这是！”
这一手更加震惊了姜空，让姜空久久无法平静。
消失的间隙！
即便是手握神兵，一个人多么强大，神通多么无敌，兵器在神通接连之中总会有一个间隙。
这一间隙的时间几乎是避免。
就算是道境也是如此。
而在三足金乌刚刚那一手之中，这个间隙消失了。
无间隙的神通！
“这就是道灵的使用，你要记住不是道灵归属于你，而是你于它本就是一体。
心之所想，道灵之所化。
而只要抓住这消失的间隙，就可以以时间的堆积，做到另一种意义上的时空逆乱。”
“另一种意义上的时空逆乱？”
姜空仔细看着两人的交手对战。
有了起势的优势，三足金乌转守为攻，碾压上前。
渐渐的，在姜空眼中三足金乌的速度越来越快，逼迫朝灵子节节败退。
哧！
不知多少下之后，三足金乌一刀斩在了朝灵子身上。
朝灵子毕竟是道躯，没有被当场斩杀，可是也结结实实挨了一刀，鲜血飚溅。
换做之前，这点伤势不算什么。
可他现在是重伤之躯，一点伤势就会加剧。
“你该死！”
朝灵子话还没说完，瞳孔中三足金乌的身影不断放大，不留给他动用神通的机会。
轰！
一刀之下，朝灵子只能挥刀抵挡，可也被轰出去十几丈开外，伤口更是再度裂开。
姜空看着这一幕，咽了一口口水，换成他绝对做不到。
他也是看明白了。
三足金乌在每一次道灵消失的时候积攒下来了那么微末瞬间的时间。
一次次堆积下来，这个时间在不断放大，也造成了他口中所谓时空错乱。
其实空间与时间是不变的。
只是在肉眼所见之中，造成了一个时差，时差在堆积里放大了效果！
“这就是极界，蜉蝣可撼苍穹，只要微末之力以远超过程的时间堆叠，就会超越极限，超越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