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凌北辰要冲进来的前一瞬，天南星努力抓了一根毛巾，遮在身下。
迷迷糊糊中，看着眼前的人脸色也不太好，眉宇微蹙，眼瞳微微泛红，嘴角被咬破，渗出血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看到一样东西，凌北辰的脖颈上有两道断裂的咒印，似鲜血，瞬间就要喷涌而出。
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明明浑身无力，却偏偏还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才能安心一点，于是他抓住了凌北辰的衣襟。
他被放到了床上，身上的水珠被擦干，身上的酸麻酥痒之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大腿根处。他紧夹着双腿，才稍微好受一些。
凌北辰替天南星盖好了被子，咬着唇似在隐忍，转身到桌边，灌了好几杯水，却仍是燥渴难耐。
正要出去时，床上的人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缠绵，悠长，听得他头脑充血，双瞳愈发鲜红。
凌北辰回到床边，眼里的人看起来极为难受——眼尾泛起薄红，睫毛上沾了少许泪液，眉头紧蹙，双手抓着被褥，身体正煎熬地扭动着。
看着床上的人，凌北辰呼吸加重，终于俯下身去，噙住了那双粉红柔软的唇瓣。
“唔～”天南星杏眸微开，一张见了就让人无法自拔的脸，近在咫尺。
整个人像中了毒，害得他完全失去了自控力，他张嘴，让对方的舌尖探进来，唇齿纠缠，难分难舍。
他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久了的人，缺水又燥热，而此时，他已经找到了一捧清泉，大口吸吮着。
凌北辰吻得很深，本来只是一个吻，然而天南星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似乎还想要更多。
于是，嘴唇下移，到了下颌，到了脖子，到了肩窝，到了胸膛，到了腰间。
眼里印出一个血红的图案，像烈焰，正在肆意跃动。凌北辰双眸一闪，将唇瓣轻柔地贴在那里，怜惜又疼爱地亲吻着。
“疼——”天南星身子一颤，蜷缩起来，在尽可能的回避着，他哀求，声音哽咽着，“疼，我疼……”
凌北辰像被狠狠打了一棍，猛地离那团血红远了些，他将天南星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着，“对不起，对不起少主。”
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疼……”天南星将自己抱成一团。
“乖，没事了没事了。”凌北辰轻抚着他的腰，输送着灵流，像夏日的晚风，散去了燥热。
一炷香过后，天南星终于安静下来。
突然不知今夕何夕，脑里飞快地闪过零星稀碎的片段。临天宗塌了，他和南云四处逃窜躲藏，有人驱赶着他们，指着他破口大骂。
后来南云为了保护他，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他们在各个地方躲难。
后来南云被他赶跑了。
后来他只剩一人了，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后来长倾国没了，师哥也不在了。
后来，他也没了，只剩一具躯壳，如行尸走肉。
“不要……”他喃喃，抓着凌北辰的衣襟。
“不要……我一个人……”他喃喃，咬着自己的唇。
他没有哭，但凌北辰的胸膛已经湿了一片。
他一个人走了太久，欢乐无人分享，哭也默不作声。
“不会了，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凌北辰用了发誓的口吻，“我一直都在。”
天南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凌北辰比他先起了，只知道他做了一个荒诞又羞耻的梦，只知道现在头脑依然有些昏胀。
要不是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要不是床上还算整洁，他会以为那个梦就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面红耳赤，犹犹豫豫地出了门。
凌北辰在厨房里，背对着他，手里包着小笼包。
“北辰，那个……我昨晚怎么了吗？”这一说话，嘴唇还有些肿痛，他以为是上火了。
“没什么。”凌北辰手上顿了一下道：“哥哥可能是累了，睡得很早。”
“只是睡得很早？”天南星半信半疑，但又觉得凌北辰应该不会骗他，但脑里挥之不去的依然是梦里的场景，还是问了一句：“没发生其他事吧？”
“哥哥想发生什么事？”听他这样问，凌北辰把刚包好的小包子放在蒸笼里，回头看着他笑。
天南星一阵，突然有些心虚，赶紧换了一个问题，“昨夜是进了什么蚊虫吗？”
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正看见一个暗红的印子躺在脖子上。
“是我大意了，我以后把网窗关好。”这下换凌北辰心虚起来。
总感觉今天的凌北辰有点过于正经了，问什么答什么，于是天南星又问了一句：“北辰，你可以说一句‘没事了没事了’我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