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你在看什么？”
崔玉翡见他望着前方发呆，也看了过去。
除了人头，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看到同窗和一个寡妇逛街。”
他温润的一笑里，还有几分促狭和恶意。
“你同窗和寡妇？”崔玉翡好奇心被点燃，“真的假的？”
“听说是有那么回事……”姚敏之恶趣味的编了一个故事。
把同窗和寡妇抹的很黑。
最后还不忘道：“我娘虽是寡妇，对我爹那是忠贞不渝，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翡儿，你会像我娘爱我爹一样，永远不会背叛和欺骗我吗？”
崔玉翡闻言，羞涩的低下头，又被他细腻的手掌托起。
看着他清俊儒雅的脸，她心旌荡漾，脸上红霞乱飞。
满眼痴迷的说：“嗯，我只相信你。”
“那去我家坐坐吧！”姚敏之借着拥挤的人群，把她搂在怀里，附在她耳边低喃。
目光却是诱惑力十足的看向她的绿衣丫鬟。
绿衣丫鬟被他看的面红耳赤，“小姐啊，你不是累了嘛，咱们去姑爷家休息片刻吧。”
“这……，算了！”崔玉翡不敢，秋仪三令五申的和她说过，没有成亲，不准她去姚敏之的住处。
“没关系，我那地方窄小脏乱，确实委屈了你，我送你回家。”
姚敏之没有生气，还笑眯眯的给她找了台阶。
崔玉翡有些懊丧，她们才出来一下啊，难道他因自己不去他家生气了吗？
那他会不会觉着她看不起他呢？
在她的胡思乱想里，姚敏之一言不发，脚下飞快的把她送回了崔家。
崔玉翡越加愧疚，偷偷瞄着他时，眼里噙着恳求他原谅的光。
姚敏之避开不看。
他没有进崔家大门，而是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昨天给翡儿买好的礼物，忘了拿了，算了，我回去让书童送来。”
“姑爷，太麻烦了，我去拿吧！”绿衣丫鬟红着脸上前道。
姚敏之不赞同，“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我回去让书童送来就是。”
“一个丫鬟而已，跑个腿怎么了？让她去拿。”
崔玉翡觉着她自己没去姚敏之那，让他误会自己看不起他。
总不能让她的丫鬟也轻待了他。
“那好吧，翡儿，你先进去，我要看着你进门才能安心。”姚敏之说的温柔缱绻。
听的崔玉翡心中的忐忑渐渐褪去，然后跟吃了蜜似的甜。
她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大门。
陪她进去的红衣丫鬟，回头看了眼绿衣丫鬟，眼里藏着艳羡。
等她们走没影了，绿衣丫鬟痴痴的看着姚敏之背影，跟他回了他的住处。
一处在县学后面的小院子，书童看到绿衣丫鬟，满眼嫉妒的关上门，守在门口。
另一边，到了县衙的叶霓棠，听了女医描述后，十分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章老，那采花贼不是真男人，就是那种东西没长全乎，进不去。”
“咳咳……咳，”章安闻言面色涨红，他这个仵作都不如她这么胆大，“叶姑娘，你到底是个姑娘。”
末世混了十年的叶霓棠，又是医生，哪会在意这样的细节。
她神色严肃，“章老，你们只查了男人是吧？”
“男扮女装的，我们也筛查了。”章安急忙回道。
“那女人呢？”叶霓棠想说的是双性人。
那种小时候是女人，长大变男人，但男性特征不明显。
至于为什么去做采花贼，或许是心理变态吧。
“叶姑娘又在说笑，女人怎么……”章安说着倏地停住了，他恍然大悟的看着叶霓棠，“你说的是阴阳人？”
他师父是个老仵作，曾经讲过阴阳人的事。
外表是男人内里是女人，也有内心是男人，外表是女人的。
还有一种，小时候是男人，长大了变成女人，或是小时候是女人，长大了成男人。
另外，还有一些男性特征不明显的，有想法却做不出实质的事。
“嗯，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查看，最好是脱衣检查。”
叶霓棠说着，又提醒一句，“从你们刚刚描述的所有受害人周围环境没有遭到破坏来看，我觉着那人要不是武功高手，就是和几个受害人熟识，还是女人。”
刚刚在路上，章安说五个被害人是闺中密友时，她就有此想法。
如今听了女医的话，她更加觉着那采花贼是被害人身边的人。
不然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还让人查不出来。
“相熟的女人？”章安喃喃的说了一句，开始在脑海里思索着几个被害人身边的女性亲人朋友。
叶霓棠道：“双性人到底和正常人不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在生活中，会显露出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身形会比普通女人高大，面部也会更加偏中性，她们发现自己不正常后，大多会拒绝成亲，或孤僻不愿意见外人，也可能喜欢和同性腻腻歪歪，总之就是和普通人会有一些出入。”
对于她这一大串的话，章安和女医，听的一知半解。
但也能理解。
一句话，就是那双性人与众不同。
说到此处，女医想到了一件事，“张小姐家有个小姑姑，骨骼偏大，三十多岁也没有嫁人，经常和几个被害姑娘一起办诗茶花宴啥的，听说很是奔放。”
张小姐也是受害人之一，还是第一个被害的。
就在她闺房里。
当时她的丫鬟，半夜如厕回来，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小姐闺房跑出来。
进屋后，看到小姐被人侮辱死了，才爆出采花贼的。
“那可以带人去查查她的指纹，”叶霓棠说着面色一凛，“若是指纹被毁，就直接验身。”
章安感激的行了一礼“好，今天多谢叶姑娘提供的新线索。”
“你老这是折我的寿啊，”叶霓棠笑着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聊了，告辞！。”
“我送你出去。”
两人走到衙门口，一群人抬着一个俊秀少年，急匆匆的跑过他们跟前。
章安看到少年，陡然变了脸色，“不好了，裴公子的肠痈又犯了，叶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改天我再去鸿运楼寻你。”
和叶霓棠说完，他跟着人群往县衙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