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静静的看了出主意的祁序一眼。
对方的骨相好。
靠在桌子边缘，肆意又带着一股痞子气息。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不知祁同学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她的时间很宝贵，要是一直写，的确得费些时间。
但祁序并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应和。
毕竟他已经做好了会被虞溪忽视的准备。
“我们的事情都差不多，互相借鉴融合一下如何？”
祁序其实也有想过让自己那群损友帮忙写一下。
但是想想还是觉得不敢赌。
那群泥鳅被李国栋抓住无数次，检讨书的格式和文风都要写烂了。
要是李国栋兴致起来真的要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但虞溪可不一样。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写检讨，他只要融合一下，改变一下用词。
就是一份新的检讨书。
虞溪想了想，还是选择成交。
“午休的时候，有这个时间，足够我们操作。”
而节省下来的时间，足够她刷几套题了。
见初步达成了共识，祁序的嘴角微勾。
“合作愉快，虞同学。”
此时虞溪已经低头下来继续写了。
“合作愉快。”
她的神情很平静，个子应在一米六五左右。
细长的手指握着圆珠笔写着，指甲都泛起了白。
在离上午放学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李国栋终于回来了。
看见二人乖乖的在写检讨，神情总算是好看了许多。
“快放学了，先回去，下午放学前必须交过来。”
他知道祁序和虞溪的实力，完成那些科任老师的作业，不必花费太多时间。
因此他才敢开口要他们写这么多。
又不用在国旗下检讨，字数多点又何妨？
闻言，虞溪便将笔给盖上了笔帽。
“是，主任，我先回去了。”
李国栋摆摆手，“都回去吧，别耽误了吃饭。”
从这里去教学楼，还是有点距离的。
眼看着虞溪已经先行走了，祁序跟主任道别后也跟着走了上去。
此时很多班都在上课。
他们走过的地方都算安静。
虞溪话不多，跟祁序也不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因此只有脚步声和走路时校服的摩擦声在不放弃的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回到班级门口，正好下课。
教物理的小老头性子和蔼，一贯不爱拖堂。
班上的同学都十分喜欢他。
趁着班上的同学都纷纷往食堂跑，虞溪在座位上坐下。
被她虚握着的原稿纸，边缘已经有了些褶皱。
她也没有在意。
摊开纸张继续写了起来。
她的同桌是文体委员方敏绫，见到她在写检讨，眼睛登时就瞪大了。
“虞溪，你，李绝顶居然会让你写检讨？”
李国栋的头发稀疏。
前几届有的同学戏说聪明绝顶，于是他的外号就这么一直沿用下来了。
虞溪的笔尖丝毫没有停顿，落在纸上的字十分工整和美观。
是在阅卷时十分赏心悦目的字体。
“我没有上晚自习，应该的。”
但她没有办法，只能选其一不能选其二。
方敏绫也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她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问。
“那需要给你留个位置吗？还是要打菜？”
但虞溪已经习惯了晚去，因此还是拒绝了方敏绫的帮助。
“我晚点再去，你先去吃吧。”
同桌了这么些日子，方敏绫也摸到了虞溪的性子。
知道她喜欢安静，也不多说，就跟着几个女同学走了。
见到祁序回来，几个人围了上去。
“序哥，李绝顶没有怎么你吧？”
“你说你，逞强什么？让我们去承认多好？”
“就是，我们都皮糙肉厚惯了，顶多就是罚我们做清洁。”
祁序看了眼在前边几排安静写着检讨书的虞溪，几个疑问还是控制不住涌上心头。
但他一贯不爱去打探人家的隐私。
“行了，也就写份检讨而已，没有什么事。”
“不说了，吃饭去。”
于是那几个男生也不再出声，勾肩搭背的就一起往食堂里走去。
过了好一会，埋头苦写的虞溪抬头看了眼教室的时钟，才在抽屉拿出饭卡往食堂走去。
她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吃完往回走了。
食堂里也冷清了许多。
打饭的阿姨看见了虞溪，立即出言招呼她。
“小妹，小妹，快来，阿姨给你打菜。”
此时很多菜已经空了，每回她都是后边来的，阿姨都会给她混合打多几个。
价钱却是会少一点。
她就靠这个方法，撑过了半年。
跟阿姨道谢后，她才端着盘子随意的找了个位置。
饭和菜都已经有些冷掉了，不算好吃。
但虞溪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小口的吃着。
直到将饭菜都吃完后，才将盘子拿到回收处。
在校住宿的人都已经先行回去宿舍午休了，在教室的不过寥寥几人。
此时祁序捧着原稿纸给走了过来。
“虞同学，不如先行借鉴一下？”
对方的声音有些低沉，此时却是多了几分无奈的意味。
虞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静静的将自己的原稿纸给递了过去。
祁序便将自己的放在她的桌子上。
二人的字迹可谓是千差万别。
虞溪的是正楷，祁序的是有种行楷的感觉。
凌厉中带着几分随意。
跟他的人一样。
此时先前跟祁序打招呼的人看到这副场景，都纷纷的凑了过来。
“哇，序哥，你竟然和虞溪一起被罚啊？”
“想不到啊。”
“你要是写检讨，喊我们帮忙不就好了？”
祁序看了眼虞溪，发现她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后，才伸脚踢了最近的林晓东一下。
“要是你们写，我交上去不得穿帮？”
“没事做就滚去睡觉，别来烦我。”
这么多人挤过来，万一虞溪嫌烦，中断了他们的合作，他就头大。
有顺风车，谁想坐拖拉机啊。
被祁序这么一说，众人登时也不敢再出声，生怕把他给惹恼了。
虞溪顺利的拿回自己的原稿纸，而后继续写了起来。
一个字都没有说。
祁序也顺势坐在她的座位前方，时不时跟她说几句。
虞溪虽然话少，但他问的话，还是会回答的。
渐渐的，祁序就有些反应过来了。
班上的同学说虞溪高冷和看不起人完全就是个谣言。
她只是懒得说话浪费时间。
但是只要你问，她就一定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