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云深一笑：“叶小姐？你也会害怕？”
“不瞒你说，慌得一批。”叶曦一脸后怕的表情。
“嗯，我也被吓到了。”何安然说。
“你们都听过我唱歌，那真是鬼哭狼嚎啊。我当时在台上就想，还不如跪下来给大家磕一个呢。”
季驰相信这话，当时她在台上的表情，真的很无措。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那不是想到前面有乐队，可以借个吉他吗？
反正唱也是死，不唱也是死，那就胡混一下吧！”叶曦笑嘻嘻地说。
“你那是胡混？”何安然说，“唱得太好了。”
“不不不，”叶曦摇着手指，“其实当时没有变调的夹子，那个调太高了，我是低了八度唱的。”
“而且，吉他在自己手上，就可以自己打拍子，不会抢拍。”
她竖起左手，只见指尖全是红印子，
“我有一年多没有摸吉他了，按琴弦的时候，手指真的生痛！”
一肚子苦水。
“你以前练过？还痛吗？”何安然捏了捏她的手指。
“不痛了，嘻嘻。”叶曦收起手指，
“哼，谁还没个毕业晚会呢？这是我一年前毕业的时候，准备了两个月的节目！不瞒你们说，我只会这一个伴奏，嘿嘿。”
说完她又一笑：“还真是狗屎运。”
不得不说，对自己的认知蛮清晰的。
陆云深说：“托叶小姐的福，我还是第一次在季总家里吃饭。”
还是这样深更半夜的火锅宵夜。
“那就多吃点！”叶曦从火锅里夹起一捧菠菜……
装到了自己碗里。
……
几个人都很有默契似的，没人提起陆小柔。
十一点半，何安然在门口跟叶曦道别。
陆云深站在身后：“放心，叶小姐。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员工宿舍。”
“哎呀呀，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曦笑得合不拢嘴，就差在下巴上点一颗媒婆痣了。
季驰站在门里面，把车钥匙递给陆云深，说：“注意安全。”
他们回来的时候，四个人挤季驰的车。
陆云深的车还停在学校里面。
陆总裁也没有半夜叫司机来接的骄奢习惯，就借了季驰车子开回去。
他跟季驰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
车子开走了。
季驰关上门，才发现厨房里，叶曦已经在收拾餐桌了。
他双手插兜走过去：“没发现，你居然还有收拾餐桌的爱好。”
上一次他们在厨房里闹翻天，叶曦第一反应，也是爬起来收拾餐桌。
叶曦苦着脸说：“你是不知道，徐姐很有洁癖的。”
“你怕被徐姐骂，却不怕陆小柔和陆云深？”
“首先，你问出这个问题的角度，就不对。”
“那么，该从什么角度来看？”
“在这里吃饭，把徐姐收拾好的桌子搞成一团乱，她明天就得重新收拾。既然是我弄的烂摊子，就该收拾好，不是吗？”
“哦？”
“但是，我并没有对陆云深和陆小柔做什么坏事，所以，没理由害怕他们。是不是？”
“不是。”季驰说道。
“那说说你的逻辑。”
叶曦说道，手上不停地摞着盘子，放到洗碗机里。
“我是雇主，付钱给徐姐，她的工作，也包括了工作中可能产生的意外内容。”
季驰说着，顺手把电用双层火锅的插头拔了。
“你是老板，我可不是。”叶曦说，“我又没付钱给徐姐。”
她接过季驰递过来的火锅，把厨余倒进湿垃圾桶。
“那你可以把我招出来抵赖。”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叶曦把抹布递过去。
“呵。说起来振振有词，其实漏洞百出。”
季驰接过抹布，把自己这一边的桌面擦干净，又递了回去。
“那你干嘛在这里帮我？”
“……”
季驰手一僵，对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帮她？
一定是因为太顺手了！
“辩论失败，换下一个选手。”叶曦抽回抹布，把桌面抹干净。
季驰站到一边：“你想知道陆小柔的事吗？”
刚刚陆云深走的时候，他们眼神交流，其实就是关于这件事。
大概意思就是：能不能说？
随你。
叶曦头也没抬，把抹布洗干净：“不想。”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针对你？”
“有什么好奇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是么？”季驰靠在餐桌边上，看她一眼。
餐桌总算收拾好了，叶曦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益生菌，递给季驰一瓶。
他很顺手就接了。
一看，是每天欢欢和辰辰都要喝的那种小瓶益生菌。
一口喝掉。
叶曦坐下来：“还用想吗？为什么陆小姐会针对我，当然是因为她妒忌呀！”
她掰着手指头：“咳！论财富，我比不过她，论美貌……唔，估且算是不相上下吧。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她妒忌的呢！”
她看着季驰，眼里放出来一点犀利的光：“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季驰捏着小小的益生菌瓶子，表情有些不自然：“哪一点？”
“自然是因为，我的身体比她健康啊！”
叶曦说完，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努力把肱二头肌鼓起来。
“她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看到我强壮如牛，肯定妒火中烧！”
“你？”季驰打量了她一下，“我一只手可以把你拎起来。”
“你试试？”
“……哎哎哎，季总，说归说，你别真的上手啊。”
……
……
“不是亲生的？！”
回程的车上，何安然赫然出声。
“您的意思是，陆学姐，是你们家收养的孩子？”
陆云深看着前方路面，慢慢说着：“也不算。小柔是我祖父的战友家的孩子。他们家情况困顿，小柔的亲生爷爷，在去世前与我祖父见了一面。
当时他老人家的遗愿，是希望我祖父可以收养小柔。”
“她的父母呢？”
“父母早期因为诈骗，逃走了。现在下落不明。但是按我们查到的情况来看，黑吃黑，应该已经不在了。”
“学姐她自己知道吗？”
“她父母的问题？她不知道。但是她住进陆家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
“那么……为什么你刚刚说，不算是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