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李苦装作不解，试探起来。
同时有些疑惑，面前的律师到底知道多少自己的事情。
“李苦，你家人已经将你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我，医生也让我和你交谈时，尽量不要刺激到你。”
“不过，看着你深陷幻觉，看到你的家人为你忙碌奔波，我还是想说，清醒点吧！你是李苦，是活生生的李苦，而不是沉浸在恐怖游戏里的李苦！”
律师长吸了一口气，似乎这话压在他心中许久。
“恐怖游戏？你知道什么！？”
李苦的心神瞬间紧张起来，本以为就是个普通噩梦，其中果然还有秘密。
“我知道你的全部，李苦，你看小说看的太入迷了，以至于看到小说中的主角和你同名，你就完全带入了进去。”
律师语气真诚，他是真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
小说？
李苦有些迷糊，不知道对方说的小说是什么，里面又记载了什么。
“那个小说叫什么名字？能给我看看么？”
李苦看向律师，祈求道。
律师有些不愿，李苦之前就是看了这本小说才精神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而且之前来见面时，医生也和他嘱咐过让患者在康复前尽量别再接触那些会让他精神错乱的东西。
可李苦很坚持，考虑到本人虽然还没有分清楚幻想与现实，但现在意识却还算是清醒的。
最终，律师还是心软了，拿出手机从网站上找到了那连载的长篇小说，递给了李苦。
这是一本恐怖小说，人气很低，李苦只是看了一眼封面就快速点进去。
这本小说的目录和别的小说不一样，不是每章一个单独题目，而是一个故事一个篇章。
诡城、小鬼玩伴、死亡照片、诅咒短信……
李苦快速划过，滑到了正在连载的篇章，恐怖未来。
点开最新的章节，里面的主角李苦正在为了躲避地球大爆炸而试图与体内另一个意识沟通交谈。
会客室中，李苦专注的看着小说，律师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李苦。
看着这一页页故事，李苦仿佛就在回忆自己的过往，无比熟悉。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李苦连忙放下手机，抱着脑袋，恢复精神。
“你怎么了？”
律师留意到李苦的异样，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机：“今天的会面就到这里吧，你还是要多休息休息。”
“没事！我没事！”
李苦沉声回应，此刻脑袋上好像有个紧箍咒一般，勒得他疼痛不已。
无数念头冒出，李苦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之前，他看镜子里的自己就有强烈的陌生感。
现在，看到了小说，又感觉自己对小说里的故事很熟悉。
这很有可能是那个在自己脑海中预言未来家伙的嘲弄，他在戏耍自己。
李苦这般想着，不由又想到了，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中，却又读到了导致自己关进来的小说，这真的不是某人的特别布置么？
“这小说的作者能找到么？”
李苦看向律师。
“这种不知名的作者，你找他干嘛？”
律师回答，不过很快明白了什么，又劝了起来：“李苦，你只是和故事里的人同名，你要搞清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我知道，刚才看过那小说，我已经清醒了，之前的一切不过只是我的臆想罢了。”
李苦突然改口。
他没有再强硬的说自己就是小说中的李苦，他接受了现在的身份，既然对方要玩，自己就陪他好好玩玩。
见李苦认真现实，律师很高兴，劝说李苦先留在精神病院好好养病。
不过，李苦对于自己要离开的想法依旧坚持。
没办法，律师只能说帮忙出去操作，让李苦耐心等待。
律师走后，李苦又回到了那封闭的狭小病房，护士也依旧准时送药。
不过，对于这些药丸李苦是不打算再吃了，李苦悄悄藏药丸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医生护士以及监控的法眼。
但好在，除了不吃药，李苦其他都很配合，而且情绪也一直很稳定，这才让院方没有采取强制行动。
这期间，李苦一直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就是李苦。
如果自己都不信自己，再被其他人劝说一影响，那要不了多久，李苦真的就会忘记自己，接受新的身份。
等待是很难熬的，好在李苦一直坚信着希望。
在李苦苏醒的第四天，律师终于办好手续，他可以出院了。
换下病号服的李苦一身轻松，跟随着律师穿过精神病院悠长的走廊，向大厅处走去。
这条走廊李苦这些天走了不止一次，可每次都十分安静，仿佛这个精神病院除了自己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病人。
李苦有想过推开这一间间病房的门查看，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理智却拼命的劝告他不要这样做。
这个世界不简单，这个精神病院有问题。
精神病院的大厅，李苦再次见到了自己这个身份的父母。
父亲是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面露木讷实诚，母亲有些矮胖，比父亲活跃不少，此刻看着迎面走来的李苦，目露关爱。
“小苦。”
亲昵的呼喊着李苦的小名，父母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虽然经过医院的同意，李苦能出院了，但父母两人对李苦的病情还是很担心。
“我没什么事，只是头有一点晕晕的，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李苦为了不让两人起疑，主动装出了还有没痊愈的模样。
至于父母亲情，李苦则完全没有，在李苦看来，这两人就是两个陌生人，不管表面上他们对自己多好，都不能放松警惕。
李苦对现在的这个家庭一无所知，但想来，能安排给自己这么个身份，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哥呢？”
打量了一圈，李苦没有见到那个总是出现在照片角落的男人，不禁主动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