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乾坤殿
傅临川把寝殿中的人遣散后，到偏殿拿起自己的药箱，转动右手边的一个花瓶。
随即偏殿内的墙上轰然打开，一个密室出现在眼前。
傅临川顺着阶梯的节奏，神色从容的走进密室。阶梯处放置着夜明珠，照亮前方。
他步履无声，一路向下。静谧的环境让他听到了来自底层的嘶吼。
“啊！”
绕过最后一个弯道，他出现在墨斐礼面前。
年轻帝王双目赤红，四肢被铁链禁锢，限制了行动。见到来人，他双手化爪，想要上前将人撕碎，像野兽般冲其怒吼。
傅临川就站在原地，利爪在与他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看着面色狰狞的帝王，鎏金面具下的人，只是抿了抿唇，毫无惧色。
他身上散发着青色灵力，两指点在墨斐礼额间，绘画着一个青莲图纹。
帝王更加狂暴，想要脱离他的灵力范围，傅临川加大力道，随即墨斐礼行动僵硬，扑通跪地。
再次睁开鹰眸，赤红退却，恢复了平时的王者霸气。
傅临川上前为他解开手铐，正用药物涂抹狂暴时弄出的伤痕。墨斐礼撇了眼，发现了对方额间冒出了不少细汗。
“陛下，您的情况……不太理想。”
傅临川为他把了脉，最后犹豫一下，才低垂着头禀报。
这反应在墨斐礼的意料之中
近期他越发暴戾，来这静室也频繁起来。这东西能控制住他，傅临川这等柔弱文人又怎么可能全然压制得住。
“废物！”帝王狠狠责骂道
傅临川头埋得更低，自认无能。
“让你批的事情都交代下去了？”
“是”
傅临川乖乖回话，乖顺得像条家犬。
“只是……臣有一事不明。”
“说”
“顾家通敌被灭，您为何要留下顾小姐？他于您而言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留下来，是想……折磨她吗？”
把人留下了，又只是丢在深宫，不闻不问。
纵然外面的世界有危险，却也绝对比深宫安全。在宫里时不予理会，如今顾山河出了靖王府，这皇帝又让他派人去保护，是何道理？
傅临川是在皇帝身边伺候最久，且是唯一一个能忍受皇帝暴戾性子的人。
他地位尊崇，皇帝身体抱恙时，公事都由他代为处理。
然而，回答傅临川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巴掌声在狭小的室内回响，傅临川的面具还在脸上，但下半张脸已经红肿，映出几根指印。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墨斐礼冷声，泄出一丝杀气。
顾家的覆灭是他心中的痛，他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哪怕这人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傅临川，也不行！
“是臣逾矩了，请陛下责罚。”
男子神色默然，依旧低着头。好似刚才的问题只是随口提起，对其存在不解罢了。
他查过顾家的案子，是皇帝下令抄的家。证据一出，立马下令，速度快得出奇。
除顾家外，还有几个肱骨忠臣，也一一被各种理由抄家灭门。
虽然他可以猜出前因后果，但还是想试探下墨斐礼的态度。
“打疼你了？”
帝王揉了揉手腕，突然发问。
“臣不疼。”
他一直低埋着头，声音从来都是不卑不吭，十分淡雅好听的。
墨斐礼看着他，内心有些复杂。
傅临川跟着他两年了，从无怨言。因为衷心，自己对别人暴戾，对他尚有一两分耐心。
可他的情况越发糟糕，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