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容黎偏头，遮住自己感到燥热的脸庞，虽然他看不见色彩，但他能想象到顾山河面上带着的狭促笑容，以及得意。
“公子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我长得也不差呀。只要你答应我，既能治好眼疾，又能多位‘知己’，何乐而不为？”
顾山河语气轻松，手却在轻揉着胸口。
到现在她还觉得伤口发疼，看来这位“神仙哥哥”被她吓狠了呀，反应这么大。
“我……”
刚要抬头的慕容黎，看到她这举动又吓得赶紧摆了回去，心下碎碎念非礼勿视。
这少年行为如此放肆，且又对他有非分—之想，光是听说，就已经够毛骨悚然了。
他想治好眼睛没错，可身边若真有这般人物……还是算了吧。
“不必，就让……”
“行了，我不逗你了。”
慕容黎正要用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表明自己宁愿不治，也绝不会留她在身边的态度。然而顾山河的动作更快，制止他把话说完整。
“我想要的就是这儿，你没猜错。刚才不过是逗你罢了。瞧你一副禁欲的端正模样，一时间没忍住。”
什么？逗他的……
慕容黎表情错愕，面上的薄红退得一干二净。
顾山河融魂后，情商也是咻咻咻往上提，不再全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淡漠脸。
如今的她，三分冷然，三分狡黠，还有四分的腹黑不容他人窥见。变化悄然，却不是完全没有。
“刚才逾越了。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顾山河乖乖坐端正，像慕容黎作揖赔礼。
“无事”
听到些中规中矩的话，慕容黎这才缓缓正视她，蓝色霜眸提着防备。
“不过我对‘沉迷’不太了解，还需要研究一下。这段时间我可以住在这么？”
顾山河一脸真诚，她本就是奔着这座宅子来的。离开了靖王府，除了这儿自然就没住处了。
然而刚刚自己没忍住，调戏了这宅子的主人，她……不会要被赶出去吧？
慕容黎在愣神，他明知盯着对方的胸口看是不礼貌的，但他就是挪不开眼睛。
只见少年黑色的袍子上，如同大墨浸出纸张，变得更暗。随即鼻腔嗅到泛着腥气的铁锈味，像血。
就好像眼睁睁的看着顾山河笑着死去一般……
似触到了那根神经，慕容黎伸手想要碰一碰那血迹。但最后又顿住了，指着顾山河的胸口问：“不疼吗？”
顺着慕容黎指的方向，顾山河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不知什么时候，血迹渗透开来，在她的衣服上染了朵巨大的红花。
“还好。”她淡然回复，好似不放在心上，但慕容黎还是注意到了她在蹙眉。
慕容黎瞎了十几年，感知力比顾山河更甚，仅是围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就比顾山河闻到的要浓上几倍。
他不晓得对方怎么突然就流血了，但隐隐约约觉得和自己有关。
“住下吧。”
既然人是冲着宅子来的，那他就没拒绝的理由了。
心头涌上莫名的愧疚，同时对顾山河也多出一丝心疼，慕容黎搞不懂自己的直觉，但又全然相信这股力量。
“那这宅子现在就是你的了，随后我会把房契地契给你。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拆了重建，需要什么和扶桑说。”
慕容黎抱琴起身，睨了她一眼。
顾山河：我还没治呢……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没把握住，又把你治瞎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