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无关”
顾山河心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于是出言解释。
她来蹭饭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要事还在后头，所以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王妃，山河自知配不上王爷，所以今日挑明了说。靖王府愿意闲养山河，又肯替山河撑腰，万分感激。但靖王府不是我的靠山，如此苟活实在窝囊。奈何山河囊中羞涩，手脚无法施展，希望王妃能慷慨相借。”
顾山河依旧冷淡着脸。
在这矫情的时代，就算是和最好的朋友借钱也会感到不好意思，然而对顾山河来说，除了话头长费了点口舌，剩下的都同喝水般平常。
“你要离开！”
墨靖安最先反应过来，思索着顾山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别说墨靖安觉得不可思议，就连聂风华也觉得这像个玩笑。
嫁予墨靖安为侧妃，是顾山河自己以死相逼求来的，若说这就放弃了，那她之前“长跪乾坤殿苦苦相求”不就什么意义都没了？
“嗯？”
一个单音，是反问，也是肯定
对，有什么问题吗？
“妹妹这番……可是怪姐姐独占了夫君？”聂风华人美说话也温柔，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借钱事小，放她离开是万万不可的。难道是以退为进，好让自己做出让步？
聂风华心思转了几重，以顾山河对墨靖安的喜爱，当也不会真的离开才对。
聂风华话落，墨靖安便急不可耐地给她递眼刀子了。顾山河装瞎不理会，可身体的心脏处却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并未。您与王爷鹣鲽情深，亲密无间。山河只是累了，想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却余生罢了。待山河归处有落，王爷休了我吧。”
比起聂风华的揣摩，顾山河说的可谓句句属实。
靖王府想养她，她还不一定需要。但这段时间的照顾，她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回报。
她提出的条件对靖王夫妇有益无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顾山河无疑给墨靖安来了闷头一棒，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扯上“休”的问题了？
“外面危险，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一个人？若是衣食方面有不足，可以跟姐姐说……”
聂风华蹙起黛眉，绝佳面容上挂着担心神色。
岔开话题，绝口不提借钱之事。简略说了满足吃穿，却没有要和顾山河分享丈夫的可能。这聂风华表面担心，实则是没打算放她离开……
顾山河淡漠的表情为她把玩人心的能力添加了一面防窥镜。
少女勾起唇角，觉得失了意思。一双紫眸里泛着流光，只是看向聂风华时，好感淡了不少。
“劳王妃挂心，既然如此便作罢吧。山河吃好了，二位慢用。”
“王爷王妃还没用好，侧妃怎能……！”
侍女芍药看不下去了，再次出声欲要斥责。
“芍药住嘴！”
顾山河礼貌一笑，径自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墨靖安和聂风华两人各有心事，摸不清今天这出意欲何为。
“为何不答应她的条件？”
墨靖安承认，顾山河提出的想法很有吸引力。靖王府大可买座府邸赠予顾山河，从此以后各自生活，也好过三人同行无法公平。
“阿靖，山河是你的师妹，我当然也她当妹妹看待。难道你真的忍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若出了事，谁担责任？”
聂风华虚握着墨靖安布满茧子的大掌，柔声开口。
“倒也是，哪座府邸的安防能比得上王府，是本王大意了。”墨靖安与她十指相扣，终是妥协。
聂风华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山河……你想离开靖王府，也得那位同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