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长生者，这天下间，一共有多少？”
…
李羡鱼很好奇这个问题，他隐隐觉得，这个世间应该有一些长生者。
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每个时代，肯定都有最妖孽的天骄，当修炼至绝巅之后，很可能便会探寻长生之路。
像逍遥派的创始人逍遥子，李羡鱼便怀疑，这位大佬极有可能便是一位长生者。
慕容宽也看向了金灿灿的和尚，他心里的疑问，其实要比李羡鱼多得多。
过去，他曾想过，少林寺可能藏龙卧虎，有许多隐世的高僧。
但…从未想过，居然会有金灿灿的和尚这等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人物。
“并不多。”金灿灿的和尚微笑道。
“并不多…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李羡鱼盯着金灿灿的和尚。
金灿灿的和尚说道：“你们逍遥派的祖师爷逍遥子，他便是长生者。”
“哦？”李羡鱼眉梢挑起，问道，“你认识逍遥子？”
“他曾来少林找我论道。”金灿灿的和尚眼里闪过一抹怀念之色，轻叹道，“有些人的长生，是经过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
而有些人的长生，则是从一出生，便注定的。”
“什么意思？”李羡鱼不动声色地问道，脑海里泛起了不老长春谷的一些传说。
金灿灿的和尚摇了摇头，没多说逍遥子，转而说道，“长生的规矩很简单，隐世，独居，不可在世间现世。”
李羡鱼眯起了双眼，问道：“隐世，不可在世间现世…这两条，我懂。但这独居…是何意思？”
“你应该明白的。”金灿灿的和尚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羡鱼脸色微冷，说道：“你躲在少林寺，可不算隐世，更非独居。”
“少林是方外之地。”金灿灿的和尚微笑道，“而且，我在少林，从未现身，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没有任何的亲人。”
“这规矩谁制定的？”李羡鱼冷冷问道。
金灿灿的和尚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话音未落。
李羡鱼眼皮子顿时一跳，整条渔船周围布满了金色的光芒。
唰~。
刹那之间。
李羡鱼周身涌射出无数银白色的真气丝线，瞬间贯穿了金色光芒，像是树根一样，扎根于太湖之上。
刹那之间，方圆十丈的太湖水，尽皆冻成了寒冰。
渔船周围，更是弥漫着极冷的浓郁冰气，温度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咦？”金灿灿的和尚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轻笑道，“道友，你太紧张了。”
李羡鱼皮笑肉不笑地道：“就在这里谈，我们三个，谁都不能离开。”
“好，如你所愿。”
金灿灿的和尚散发的金色光芒尽皆敛去，渔船仍旧停留在太湖之上。
唯一不同的是…
渔船下的太湖水，已经凝聚成寒冰。
“好强！”
慕容宽瞳孔急缩，心中惊骇到了极致。
原以为，他就算不如李羡鱼，两人实力差距也不会太远。
现在，他终于彻底明白，金灿灿的和尚为何要跟来了。
李羡鱼的强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仅一瞬间，竟然就能冰封太湖十丈，这在过去，难以想象。
“这是你自创的武学？”金灿灿的和尚好奇地问道。
李羡鱼反问道：“你刚刚散发出的金色光芒，是你自创的？”
“佛光普照。”金灿灿的和尚直接说道。
李羡鱼亦说道：“冰河时代。”
这是他随意起的名字，灵感来自某部和海贼有关的动漫。
两人对视，许久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避开了目光。
“你要比我想象中的强大。”金灿灿的和尚感慨道。
李羡鱼说出了同样的话：“你也比我想象中的厉害。”
“你们都比老夫厉害无数倍。”慕容宽意兴阑珊的吐槽道。
显然，没人搭理他。
“你放不下你的温柔乡？”金灿灿的和尚问道。
李羡鱼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样，你太老了，只怕心里早就没了爱，甚至，连对世间的怜悯可能都没有了。
而我，风华正茂，我拥有你曾经失去或者主动放弃的一切。
今日，我若听了你的要求，放弃我的家人，我的红颜知己，我心难安，到时候，就算是能够真正长生，又有何意义呢？”
“就算你不放弃她们，百年后她们仍旧会化作红粉枯骨。”金灿灿的和尚说道。
“或许。”李羡鱼不置可否，微笑道，“我的爱，不在于天长地久，只在于曾经拥有。”
金灿灿的和尚笑了，“你很天真。”
“哦？”李羡鱼眉梢轻挑。
“刚刚你已经暴露了你的实力层次，以及你的弱点。”金灿灿的和尚微笑道。
李羡鱼点了点头，说道：“而我对你一无所知。”
金灿灿的和尚说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我的法号，应该是叫慧悟。”
“慧悟？”李羡鱼低语一声，旋即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达摩呢。”
“我见过达摩祖师爷。”慧悟意味深长地道。
“哦？”李羡鱼眉梢轻挑，心中无法平静。
慧悟眼里闪过几分缅怀，轻声道：“他圆寂之前，最想做的一件事，应该就是除掉我。”
李羡鱼面色平淡，静静地看着慧悟。
“你可知，达摩祖师爷为何要在嵩山建立少林寺？”慧悟问道。
李羡鱼摇了摇头，他对佛家的事，了解的并不多。
慧悟说道：“嵩山少林寺达摩面壁洞里，曾经有一座灵泉。”
“灵泉？”李羡鱼无法淡定了。
“达摩祖师爷在那面壁九年，勘察灵泉水的一些特性，传出了洗髓经和易筋经两门绝学。”慧悟说道。
李羡鱼眯起了双眼，忽地问道：“你刚刚说，达摩圆寂了？”
“你很敏锐。”慧悟微笑，悠悠道，“但这也间接承认了一件事。”
李羡鱼咧嘴一笑，说道：“不错，我确实也发现了一口灵泉。”
“灵泉？”慕容宽眯起了双眼，他曾听妻子提及过关于不老长春谷的传说。
传说，在不老长春谷内，有一池不老长春泉。
只要饮用不老长春泉里的泉水，便可永驻容颜。
“你真幸运啊。”慧悟一脸羡慕地说道。
李羡鱼道：“达摩应该是千古奇才，他在灵泉里浸泡九年，实力只怕早就超凡脱俗，肯定也已成为长生者，他怎么会圆寂？”
虽是在问，但李羡鱼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
“谁告诉你达摩祖师爷在灵泉里浸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