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知道，就让我族全灭，人族可恨！”
这句话的咬牙切齿程度，充分让乔楠明白茱萸这是和人界不死不休的节奏，之前她跟着茱萸在人界查线索，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之前大战，在最后的时刻茱萸被困在一个地方，错过了战场，只知道人界参战，伤亡惨重，各大世家的大能者不是陨落就是身受重伤。茱萸怀疑人界采取的是以一换一的打法，就算放在三千年前，人界的人数也是六界中最多的。
可紧接着茱萸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人界人数多，那也只是凡人，凡人能起什么作用？乔楠一路跟茱萸找线索。
直到有一天，在路过人界茶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话本，说得是修炼的尽头不是飞升仙界，而是融入天地。
乔楠跟着茱萸落座，茱萸看着说书先生，丢下一块碎银，“先生，照你这么说，那谁还会去修仙？”
说书先生见到碎银眉开眼笑，“只是编段子，还请各位不要往心里去。”
“请说。”
说书先生清嗓，“诸位请想，那么久以来，有谁真正见到有人飞升的？没有吧，飞升之后去的仙界就一定好吗？我看也未必。”
“更别说仙界有没有更是尚未可知，但是那些神秘莫测的修炼世家确实存在。大家伙想想，修炼者除了能力拔山海，也和我们一样要娶妻生子，争夺宝物钱财，如果真有人飞升，那必然会念及没飞升的妻儿老母，就算带不走，好歹也要提拔提拔吧？”
乔楠点头，这个说书先生说的有些道理，这个说法放在这个时代，可是相当前卫。
“可我们谁也没听说过哪个世家帝王族上是出了神仙的。”
茱萸：“修炼讲究的不就是道法自然，不沾因果，如果真的做了你说的那些事情，那修出来的也只是一个有力量的凡人。而不能称之为仙。”
说书先生指着茱萸眼神一亮，如见知音一般，“这位客官说到点子上了，一个人要是真的修炼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如止水，不沾因果，那不是天道又是什么？换句话说，修炼到那样，还能称之为人吗？”
也是从那一刻起，乔楠跟着茱萸开始秘密调查还活着的人界大能。在连续观察还存世的数十个大能，可惜没有一个突破最后的境界，唯一一个快要成功的，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头，最后也失败了。
虽然没能验证修炼者的极致是不是以身合天地，但茱萸还是发现，修炼者从天地夺来的灵气造化，死后并没有反哺，这很不正常。就像天平的两端，如果一端只一味的索取，那必定会不平衡。
可是人界目前看起来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茱萸直觉这很重要，必须弄清楚，将目光又投向剩下的世家弟子。
修位依次递减，直至百年，茱萸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人界的修炼者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可天地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合天道？究竟是什么样？难道一定要修炼大成？”看着已经灰飞烟灭只剩衣物，这是刚刚进阶失败的一个世家长老。
“快进去看看。”
听到有人，茱萸破开空间就准备跑，没想到空间法术竟然不管用，瞬间就想到有人将这一片空间封禁，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
“好啊！原来就是你害的近百年来世家大族的修炼者。”
茱萸回头，发现竟然来了足足上百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哼！你别以为我们不认输你，茱萸圣女，千年之战刚过百年，你就做出这等违背协议的事情，你难道是想再次挑起六界大战，非要搅个天翻地覆才行吗！”
“没错，我们放你们一马，没成想竟然是放虎归山。”
“你暗地陷害我人族大能渡劫，这次既然抓了现行你就用命来抵。”
三言两语，这些人就围着茱萸开始攻击。这是压倒性的胜利，只属于茱萸。
“你们以为胜了就无所不往了？要不是我被困住了，人界想要赢根本就是做梦！”
茱萸一只手，连法诀都不需要，四指间出现的小正方体一甩，就能形成一片封印空间。将所有人都定在原地，茱萸穿过所有人，回头看着他们，她有一瞬间想过要不然干脆将这人都杀了，可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
身形一闪，就要离开这片空间。
“欺我人族无人，必将付出代价。”
茱萸没有回头，但是乔楠回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看到被封印在空间内部的人族修炼者，一个接一个崩解，这不是一瞬间就发生的事情，有人疯狂大叫，有人疑惑不解拼命求饶，以为是茱萸做的手脚。
茱萸这才停下，回头就看见大半的人已经化为灰烬。而那些粉末居然无视封印术，瞬间就接近她，进而进入她的身体。
“这些是什么？走开！”茱萸不管怎么躲，那些灰烬总能跟着她，她想撕开空间离开，却不明白为什么已经离开空间的封禁范围却还走不了。
只能依靠御风术逃离。
直到最后一点灰烬融进她的身体。
茱萸停了下来，就这么呆愣愣的停在空中，一点点睁开眼，分明还是从前的样子，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乔楠感觉到茱萸变得很奇怪，就好像是另一个人在她身体里觉醒。
紧接着茱萸开始来到一个世家大族的地盘上，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乔楠以旁观者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杀戮。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
茱萸的转变奇怪，还有之前那些人也奇怪。
她很想让两边都停手，但是根本做不到，她只是过去的旁观者。
茱萸的变化很快让六界注意到，最先来的还是叶青啸，他还带来一个女孩，赫然就是那最后一个在茱萸面前自毁神魂的女孩。
“茱萸，你别冲动，你看看她是谁？”
朱楠。
乔楠看着那个女孩的面孔，原来朱楠是神木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