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狗男人。”何清如骂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跟他妈离婚呢。”
两个人骂骂咧咧好一会儿。
何清如坐得有些不舒服，扭了下身子，忽然发现乖乖睡在一旁的笑笑醒了。
她有两天没见过孩子了，当即止了话头俯身去看笑笑。
何清如唇边绽开一抹笑容，伸手逗逗孩子。
笑笑不知道是被何清如的动作取悦还是被她脸上的笑感染了，居然也慢慢扬起嘴角。
“笑笑笑了！”何清如惊喜地低呼。
李红本来没有动，她靠在一边看着何清如和笑笑互动。听到这话也匆忙起身过去看，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真的带了一点笑意，她也激动极了。
“你看我才刚夸完笑笑模仿能力强，孩子就跟着我笑了。”何清如骄傲地对李红说，“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对对对。”李红嘴角的笑意根本收不住。
何清如伸手问笑笑:“要姨姨抱不？”
笑笑的小拳头碰了她一下。
何清如单方面认为孩子同意了，于是她一边夹着嗓子“呀呀呀”地逗孩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笑笑在何清如怀里很乖，大眼睛紧紧盯着她。
李红笑意加深:“笑笑这么小就知道粘着漂亮姨姨了。”
何清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有人轻轻敲门。
是顾砚书。
他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
何清如抱着孩子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那个人呢？”
顾砚书可能以为孩子睡着了，压低嗓音悄声说:“眼睛没我大，他认输出门了。”
何清如和李红都开始偷笑。
顾砚书接着说:“该回家了吧宝贝，明天还要早起呢。”
何清如一脸茫然:“明天为什么要早起啊？”
顾砚书脸上表露出些许惊讶:“明天毕业考试呀，你忘了吗？”
忘了个干净。
何清如赶紧把孩子递给李红，匆匆忙忙拉着顾砚书往家走。
李红还在身后不断地嘱咐她:“慢点，看着路啊！”
“天呐天呐，我一点点都不记得这件事。”何清如越走越快，连带着语速也越来越快，“没有手机备忘录提醒，我真的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顾砚书失笑:“我一直以为是你本身记性好，原来是借助了高科技的力量。我就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冷静。”
何清如咬着牙看他:“你是完全不提醒我啊。”
顾砚书有些心虚地低头咳嗽一声:“这不是真的以为你记得，害怕在你跟前念叨让你烦吗？”
眼瞅着何清如的表情像是要发火，顾砚书赶紧救场:“想不想快点儿回去？”
“当然啊！”
顾砚书当即单手拎起何清如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跑步带她回了家。
何清如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俩了，她一只手紧紧搂住顾砚书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心地伸了出去，在顾砚书刚开始加速的时候就笑出了声。
怎么说呢？她虽然从小到大学习都很好，但是从来都没有裸考过，考试前都会认真复习。但是复不复习她的基础都在那儿，所以这会儿她其实是急又没那么急的状态。赶着回家也像是去完成一项必须要走的流程。
顾砚书的这个举动大大增加了其趣味性，何清如被哄好了。
然而到最后她也没有复习。
何清如一到家就开始犯困，打开书就看了几页，觉得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在纸上跳舞。要不是晚饭是她自己做的，她简直要觉得自己是误食了什么野生菌子中毒了。
挣扎了一会儿，何清如选择放过自己安心睡觉。
睡前还在暗骂一定是因为张刚下午来找事让她心累，所以才会这么困。
第二天顾砚书带她去学校考试的路上，何清如还抱着他的腰昏昏欲睡。
“完蛋了。没有咖啡没有茶叶，我等会儿估计要在考场上睡着了。”进考场前何清如还打了个哈欠。
“那就趁现在还算清醒赶紧写，写完趴着睡一会儿。”顾砚书替她抹去眼角的泪。
何清如采纳了这个方法并把同考场的方圆吓了个半死。
方圆一下考就跑到何清如身边悄声说:“姐，你是这个！”
说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何清如刚刚被监考老师叫醒，还有一点懵。她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影响到大家吧。”
方圆摇头:“都忙着写自己卷子呢，应该没几个人发现。你坐那位置又不起眼。”
也是，何清如想。她这次坐在教室最前面的角落里，身后正好有根柱子挡着，应该也就侧后方的几个人能看见她趴着睡了。
第二天还有考试，何清如今天不想太晚回去，就按照和顾砚书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交卷了。
她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够小心了，却还是被方圆看见了。
这姑娘考试的时候都在东张西望些什么啊？
回去的路上，顾砚书问她:“怎么样，题难不？”
“挺基础的。”何清如点评道，“今天白天干嘛了呀？”
“忽然想起来在附近的知青点还有同学，我今天去找他们了。”
何清如问:“他们有没有人得到什么关于高考的消息呀？”
顾砚书否认:“暂时还没有。”
何清如忽然有了一个不太道德的想法:“你说咱们要是提前囤教材，到消息宣布以后再卖二手会不会很缺德？”
顾砚书觉得他们不能和钱过不去，想了想开口说:“我们囤个50套左右，定价也不要太高就好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打算做没那么缺德的二道贩子。
“行，明天考完试我就问问有谁想卖教材。”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个人还是回去以后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
所以第二天考完试，他们在废品回收站门口蹲了一会，以一本书一毛钱的价格开始收教材。
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不能说出去。
两个人还做了一点伪装，口罩帽子什么的都戴着。
废品回收站的老板也挺郁闷的:“你们两个娃娃咋跑到人家门口来抢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