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也是考虑过的。她要是说是给李红送的礼物，李红肯定不会收。所以干脆说是给小孩儿的，让李红不好拒绝。
她看李红半天不说话，又补充道:“我知道别人送的都是亲手做的，你可不许嫌弃我这是买的没诚意。我这也是亲手挑的呢！”
李红谴责性地轻轻瞪她一眼:“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就是你这衣服送的也太早了吧，也就才三个多月。”
这个孩子还不一定能生下来呢！李红想到了自己前面几个孩子。
何清如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上就是一通歪理输出:“早什么早，我这个做姨姨的不得提前准备点儿礼物。再说了，瑞雪兆丰年，你看最近这几天雪下得多大？丰年就是好收成，好福气，这个点儿送礼物，东西上肯定也沾着福气呢！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大人也是。”
李红笑着鼓掌:“说得好！姐也有东西送你呢！”
说着，她从带来的小篮子里掏出来了两件女式内衣。
何清如惊呆了。
李红接着说:“姐给你做的。大小应该是合适的，而且肯定比你那烂手艺强。”
李红在何清如家住的那几天看到过她晾内衣，当时还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何清如回答以后，她当时就嫌弃了一番何清如的针线活，他说有机会要让何清如见识见识她的手艺。
那几件是何清如自己琢磨着缝的，看起来是比较粗糙，但是勉强能穿，而且比不穿要强。
主要是这事她也不好麻烦别人，就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
何清如从来没有想过李红把这事记住了，而且还真的给她缝了更好的。
何清如当然不会拒绝李红的好意，她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姐，怎么办？我以后想当你女儿了。我以后喊你妈行吗？”
李红好笑道:“行啊，我以后还喊你妹子，咱俩就各论各的。”
何清如还真的就张嘴喊妈，两个人笑闹好一会儿。
快到晚饭点，李红起身告辞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何清如送她。
“我现在本来就连农活都不干了，这要是走这么点儿路回自己家还让人送，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吗？”李红表示拒绝。
何清如无奈道:“行，那你自己慢点。”
顾砚书给她留了纸条，说是京城来人给他带了东西让他过去取，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不过他肯定还是会回家吃饭的。
何清如中午吃了一大碗饺子顶得慌，这会儿一点都不饿，便把菜洗好，准备等顾砚书回来了再给他做。
今天忙活了一天，何清如犯起了懒，一时不是很想工作，干脆上炕睡了一觉。
她起床洗脸的时候，顾砚书正好进门。
顾砚书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急匆匆的。他甚至顾不上说话，抱着何清如亲了一下就跑进去写字了。
何清如靠在门框上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是有了灵感想要记录，便也没有打扰他，去做饭了。
做好饭，顾砚书也忙完了，嘴里念叨着“我来我来”帮何清如端菜。
顾砚书喝了一大口稀饭:“啊，饿死我了。我今天连午饭都没吃。”
何清如想到李红带来的那一大碗饺子，有些心虚，连忙给他夹菜:“你爸妈托人给你带的东西吗？”
顾砚书点头:“几件衣服和一些吃的，还有一台照相机和几卷胶卷，说是我要不回家过年就多拍几张照片寄回去。”
顾砚书之前陪她考试的时候顺便在县城打了个电话，告诉爸妈他过年不回去了。当时没有细说原因，结果他爸妈找人给他带了东西，还让他去县城回个电话。
顾砚书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帮他带东西的人又一直催着让他赶紧去回电话。他便匆忙写了张纸条留给何清如，借了其他知青的自行车一路紧赶慢赶到县城专门打了个电话。
何清如担心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男主是家里的独苗，他爸妈看重得很，当初要下乡就吵了很久的架，最后还是他们看不得儿子委屈，才勉强同意了。
就是没想到儿子一下乡就选了一个又穷又偏远的地方，连电都没有通，打个电话都要骑很久的自行车！
顾砚书摇头:“也就埋怨了几句，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剧情，根本没仔细听。”
何清如打趣他:“要陪我在这儿受苦受冻，真是委屈你了。本来可以回京城吃香喝辣的。”
顾砚书擦擦嘴，抬起何清如的下巴吻了一下，语气充满暗示:“回京城以后吃的怎么可能有在这儿吃的好？”
何清如挑挑眉，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才刚解决了麻烦就开始想这种事。
她顺着顾砚书的力道靠在了他身上，伸手在他胸口画圈圈:“你先去刷个牙洗漱一下再吃？”
顾砚书眼睛都亮了，在何清如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他飞快地收拾好碗筷，屁颠儿屁颠儿地出去了。
何清如看着他急匆匆的动作觉得好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打算先把今天的任务做完。
可是她才刚刚写了几个字，就被人一把抱起来扔到了炕上。
何清如表情惊恐:“不是等等，你怎么这么快？”
顾砚书迫不及待地低头吻她的脖颈:“有动力，动作当然快。”
“等会儿行不？我把那篇翻译完。”何清如试图挣扎。
顾砚书油盐不进:“明天我帮你赶进度。”
何清如说:“那也得看看时间呀，这才几点——”
顾砚书委屈极了:“你说让我刷个牙洗漱一下再吃，我把碗都洗了，这是超额完成任务！”
这种时候撒娇可就犯规了啊！
何清如心软了，挣扎的幅度小了很多。她捏捏他的脸，被顾砚书抓住手轻轻地吻。
何清如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翻译稿，还想再挣扎一下:“你才刚吃完饭，剧烈运动不好。”
顾砚书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翻了个身，让何清如趴在了他身上:“说的有道理，今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