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了！？”何清如问道。
李红对这件事很是敏感，她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
何清如很想说一句她活该，但是这样就好像赞同抢劫和家暴似的。
两个人又东扯西扯，说了好一会儿闲话。
“李红，你还吃不吃饭？”李红婆婆在门外喊道。
何清如看了一眼手表:“你们家吃饭还挺早。”
“不是。”李红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喊我做饭。”
何清如觉得好笑:“她又不上工，不是闲着呢。”
李红没忍住，跟何清如吐苦水:“她最开始也不这样。我不是好几个孩子都没生下来，她就老说什么养那么金贵有什么用，怀个孕都生不下孩子。到处说我是不下蛋的鸡。”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何清如说:“她不会还让你上工吧？”
“我明天就得去了。”李红说，“也不好一直在家里闲着。”
何清如做了几个嘴型，骂了两句。
“那你上工的时候怎么吃饭？”
“随便带几个红薯就应付过去了。”李红理所当然地说。
何清如思考了一下:“这样，以后你早上干活，快中午的时候来我家帮我做饭，中午咱就一起吃了。下午的活儿我替你干了，你就在我家休息，帮我做点儿针线活儿？”
“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何清如说，又换了个方式劝她，“先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吧。咱们俩挣的工分本来就不多，原来一起聊着不是也干不了多久。我做饭又不行，每天都要花好长时间。你来帮我，既节省了我的时间，又能让自个儿休息休息，有啥不好？”
“那我得给你交饭钱。”李红执着道。
何清如说:“不用。你帮我把碗也洗了吧。那咱们就算等值交换了。”
李红听不懂这话，她还在犹豫。
何清如一记杀手锏:“我又不是不要孩子，到时候我怀孕了，你也来帮我不就行了。再说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孤儿有什么区别？”
李红这才同意了。心里暗暗决定要帮何清如多做些针线活。
何清如走的时候，李红婆婆在院子里一直骂骂咧咧，还冲何清如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何清如转头瞪她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李红婆婆被吓得一抖。
何清如回去以后把她的决定跟顾砚书说了，顾砚书当然没有意见。
何清如在村里交个好朋友，让她不那么孤单，这样闲了以后也不会胡思乱想。
至于她要怎么帮自己的朋友，那是她的事，顾砚书并不想插手。
接下来的几天都和他们说好的一样，李红每天中午来帮她做饭，下午换何清如去干活儿。
虽然当时说是让李红帮她做针线活，但是其实他们家也用不上。
翻箱倒柜勉强找出来两只破了的袜子。
李红做饭手艺很好，动作也快。何清如跟她学了几天，厨艺飞涨。
李红每天被何清如强硬地带着睡午觉，下午也干不了太多事，倒是胖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期敏感，她每天下午醒来发现何清如已经去替她干活以后，总会流一阵眼泪。
她也不愿意闲着。在得到何清如的允许以后，她每天帮何清如打扫卫生。只是他们家就两个人，活动范围也就那么大，每天打扫也用不上。所以李红干脆每天走的时候帮何清如把晚饭也做好了。
只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在何清如家里吃晚饭了。
这样的生活也算和谐。干几个小时的农活也不至于累得何清如没心思干别的。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先对这件事感到不满的人是张刚。
他在某天两个人准备做午饭时，敲响了何清如家的门。
门打开，张刚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李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