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晕过去了？”
陈素揉着脑袋站起身，太阳穴的痛楚减轻后，她才睁开眼睛打量周围。
此时的她身处一间窄小的山洞，站起身来头顶刚好抵到洞顶。
洞内阴暗潮湿，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
陈素半晌才适应这里的阴暗，注意力被山洞深处微微发光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她好奇走上几步，然后面露惊讶。
“天心草？三叶天心草？”
稀里糊涂摘得三叶天心草，又稀里糊涂地出了秘境，再稀里糊涂地拿到头名后，陈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赢了大比，但陈素总觉得少了什么。
不过当她获得奉仙阁与州府给予的奖励后，便将这些暂且放下。
每月矿脉的分成，还有她作为头名获得的各种资源法器，特别是，还有天冰灵泉的进入许可。
作为水灵根，其他奖励加起来都没有这个许可的价值高。
于是，在谢绝许多希望换取这个许可的请求，或者是某些宗门家族抛来的橄榄枝后，陈素在练气大圆满时，进入了天冰灵泉。
天冰灵泉位于玄洲最北端，是玄洲排名前三的宝地之一，是玄洲内水冰灵根天才必去之地。
甚至其他洲的修士也会来此，渴望一探究竟。
天冰灵泉占地面积不大，类似一座小型瀑布，水流直下聚成一谭冷泉。
只是冷泉上方雾气缭绕，由灵气汽化而成，倒是像一座真正的温泉。
据传说，其水自天而来，落地成冰，蕴含无上灵气。
入其待上十日，突破一小境界；待上一月，冲破大境界；若是能在其中待够三年……
不说直接元婴，至少从练气至结丹是没问题的。
不过，陈素获得的许可，只是最低级的那种，只能进入一次。
而天冰灵泉及其划定的范围内，灵气极其浓郁，水灵根初次接触也最多待上两日，冰灵根大概能达五日普通练气修士却是连一刻钟都受不了。
所以，她几乎只是获得一个进入筑基期的敲门砖而已。
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当陈素拒绝了他们交易的请求，一心前往天冰灵泉时，他们纷纷嘲讽。
——一个练气期，还只是水灵根，我倒要看看她能待上几个时辰。
——以为拿了大比第一很了不起吗？没有我们的支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而已，就算进了灵泉，她能有多大成就？
……
这样的嘲讽陈素自然是听不到的，她收拾行囊，与同门告别后，便独自前往天冰灵泉。
灵泉的进入许可证明是一只经过泉水洗礼的石头，不过婴儿拳头大小，但表面润泽，更像一块璞玉。
而作为天剑州一年才能拿到一块的泉石，上头篆刻着代表天剑州的符号，一柄剑。
所以守门的修士见了这个，立刻就认了出来。
“天剑州的啊，今年的人终于来了。”
他收下泉石，按照规矩嘱咐道：“进去后无论待多久都可以，不过只要出来就不能再进去。”
“这里灵气太浓郁，若是受不住尽快离开，如果等到传送符启动，伤势可没那么好恢复。”
说着，他又在身旁的墙上揭下一块鱼皮递给陈素。
陈素背着她的小包袱，捧着巴掌大的鱼皮很是迷茫。
给她这个干什么？干粮吗？也太少了吧……
见陈素一如其他人一样露出这种表情，修士没好气地将说了无数遍的话再次重复。
“凤尾鲤身上的鳞片缝制的，普通符纸做的符箓根本没法在灵泉这种地方激活，也承受不住法术。”
陈素听了这话，突然有点慌张。
这么薄薄一块鱼皮，岂不是轻易就坏了？该如何保存，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贴身带好就行，它可没那么容易坏。”
最后解释了一句，修士将陈素一掌推进灵泉的结界内。
“别磨蹭了，赶紧的吧。”
被猛地推进结界内的陈素，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似乎深入骨髓的冷意给冻到发抖。
“不愧是，天，冰……”
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白气，还有眼前的看不到边际的白茫茫，都像在告诉陈素，这里是另一处地界。
灵气开始在四肢百骸内流转抵御寒冷，陈素看向身旁的一座木牌。
上面已经被冰霜覆盖，用手擦去，可以看到灵泉给予的指示。
向前是灵泉核心位置，向后便是离开。
陈素迈开步子向前走。
她打算去核心位置看看，哪怕连半盏茶的时间也待不了，至少自己见过那无数人渴望的奇景。
一路上，陈素的步子越来越慢，指示牌也越来越多，几乎几步就有一个。
似乎是在告诉修士们，前面很危险，请尽快返回。
而犟脾气的陈素，则打定主意一定要见到灵泉。
灵气用完了，就服丹药，丹药吃完了，就原地打坐再上路。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素已经觉得这寒冷不过如此，甚至无需灵气护身时，她隐约听到了流水声。
她快步向前，直至雾气荡开，眼前景色倏忽变了。
一眼白汪汪的泉水，自上方而来，却看不见源头。
“这就是，天冰灵泉？”
不知为何，陈素觉得心中涌现出一股失望的感觉。
她慢慢走近，蹲在泉水边捧起一掌心水，只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不管了，修炼要紧。”
或许是大道至简呢？
陈素这么说服了自己，便脱去外裳，走进了泉水里。
泉水比起外面来说，还是要冷上一些，陈素打了个寒颤，强忍着坐下开始打坐入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坚持多久，但赶紧开始修炼总是没错的。
当陈素的呼吸逐渐稳定，甚至越来越轻微时，外面的世界却像按了加速键一样。
转眼间，三年时间过去。
天冰灵泉外，接班的修士们在闲聊。
“里面那个人还没出来啊，她都进去三年了，不会……”
“可凤尾符一点反应也没有，总不能是给她的那张失效了吧？”
“啊？”
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其中一位修士突然慌张了起来。
他颤颤巍巍拿起通讯玉简，犹豫半天都没敢联络那位。
“你快点啊！要是真的是我们的问题，那可就……”
“有人出来了？！”
当两人争执不下，犹豫是否联系上面时，那小半年没有过人影的结界处，出现了一个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