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问：“你对沈嘉诺，是认真的？”
李阿肆很确定：“是。”
席瑾给出他的忠告：“不要去招惹沈家的人，明白吗？”
沈家，很危险。
李阿肆显然没有听取他的忠告，他说：“五爷，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再为您效力了，不如……”
他现在的身体，就算恢复的好，用不着坐轮椅，但体格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欲言又止。
席瑾知道他的心思。
他起身，“好，我答应你。”
之后，他给了他一张卡，“离开帝都，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
李阿肆接了卡，嘴唇微微颤抖，眼眶红红的：“谢五爷成全。”
席瑾转身，往外走。
“五爷。”
秦屿追过来。
席瑾停下脚步。
“五爷，现在阿肆也不能在不夜城工作了。”
秦屿说：“不如您让我去不夜城，接手阿肆的工作，继续做您的眼线，给你传递消息。”
“阿屿，”席瑾没有答应：“你还小，你要好好读书。”
秦屿在帝都艺术学院读大三，学费是席瑾赞助的。
“五爷。”秦屿说，“我早就不想念书了，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想跟着您了。”
席瑾说，“阿肆做的工作，你做不了。”
秦屿顿住了。
的确，他做不了。
李阿肆在遇到席瑾之前，他本身就已经做了那一行了。
可是秦屿，他可还是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雏。
“五爷，”秦屿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可以去学。”
席瑾依旧没同意。
出门前，他说：“这几天，你先照顾好阿肆。”
“好。”
确认李阿肆生命无恙，安顿好他后，席瑾快步出了巷子。
他得赶紧回去，家里还有更紧急的事情。
-
浅水湾。
温云染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错愕的盯着地面的玻璃渣子。
“叮咚。”
是微信的声音。
她打开微信，是席瑾的信息：【染染，我在回来的路上。】
温云染没回信息，继续晃神中。
“叮咚。”
微信又来了：【宝宝，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温云染还是没回。
她想着。
要是席瑾再发一条信息过来，她就不生气了。
她继续等，没等来席瑾的信息。
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微信消息。
【染染，你欠我的那顿饭，是不是要还了？】
是顾星呈发来的。
在离开云城的时候，顾星呈问了她的好友二维码，加了她的微信。
她握着手机回复：【好，地址你定。】
顾星呈发了个餐厅的定位过来。
温云染回了个“ok”的表情后，匆匆出了门。
直到她下了楼，上了出租车，她都还没等来席瑾的第三条微信。
她心情不太好。
于是，她开始祸祸无辜的陌生人。
“师傅，开快点。”
师傅踩了脚油门，时速80。
“再快点。”温云染催促。
师傅油门不敢踩了，“这位姑娘，再快就要超速了。”
“超速了会怎样？”
师傅给她科普：“轻则扣分，重则吊销驾照。”
“师傅，麻烦你靠边停车。”
师傅减速靠右停了车，他看向温云染：
“姑娘，我告诉你啊，你就算现在不坐车了，也是要给钱的，我这起步价12块。”
温云染盯着那师傅：“麻烦你下车。”
师傅被整懵了：“什么意思？”
温云染从容不迫的说：“我来开车，这样超速的话，就不会吊销你的驾照了。”
师傅眉头皱的紧巴巴的，他认真打量了一番温云染，穿着得体，长的也不错。
没病吧。
“姑娘，我这忽然想起，家里有点急事，我现在立马得回趟家，我载不了你了，麻烦您找别的师傅吧。”
温云染付了款下了车。
师傅才发现，自己后座座椅却莫名其妙的坏了。
他无奈的抱怨了句“晦气”。
下车后，温云染在路边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跟顾星呈约的餐厅。
这间餐厅非常高档，整个帝都，没有多少人能消费的起。
而且，对客人的隐私信息也保护的很好。
顾星呈没有戴口罩，他坐在离门口并不远的座位。
温云染走过去，礼貌的开口：“顾导。”
顾星呈起身，点头回应。
之后，他走过来，礼貌绅士的替他拉开餐椅。
“谢谢。”
“不客气。”顾星呈微微笑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呈’。”
温云染觉得，她跟顾星呈虽然合作过几次，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熟。
“阿呈”这个称呼，太亲近了。
温云染看了看餐厅的环境，旁边还有几张空桌：“顾导你选的这张餐桌可不是个好位置。”
顾星呈笑，“是吗？”
温云染朝服务员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上菜的时候，会总是从这里经过。”
她的意思是，服务员上菜，要从这里走来走去，的确不是个好位置。
顾星呈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不错，至少，让你在整个餐厅里一眼就找到我了。”
温云染看着菜单：“这家餐厅是你定的，你应该常来吧，菜你来点吧。”
顾星呈接过菜单，问：“你有忌口吗？”
“没有。”
“那有什么爱吃的吗？”
温云染摇头，说没有特别爱吃的。
顾星呈简单点好菜，问：“有想喝的饮料吗？”
还真有。
温云染说：“有是有，不过这里肯定买不到。”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想喝她冰箱里那种黄桃味的饮料。
那个味道穿进脾胃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到平静。
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配方。
可惜，那种饮料不好买。
因为销量不好，现在已经减产了。
很多经销商都不上这种货了。
估计再过不久，这种饮料就要彻底离开市场了吧。
只是，到那时，她脑子里的恶魔又想跑出来犯罪怎么办？
顾星呈说，“什么饮料？”
温云染摇头，“没什么特别的，顾导按你的喜好点吧。”
顾星辰点头，之后，他把菜单放下了。
他像是在闲聊：“我正在筹拍一部电影，有兴趣吗？”
温云染回过神，抬头问了句：“不是什么老鸨或者炮灰的角色吧？”
顾星呈开着玩笑，“你还想演那些角色？”
“当然不是。”
顾星呈简单介绍了一下电影的情节：“我想拍一部人物传记，讲述女主如何成长，如何叛逆，后期如何……”
温云染很心不在焉，她一直在看手机。
席瑾的信息为什么还没来？
顾星呈后面说了什么，她也没听。
“染染？”
温云染立马抬头：“嗯？”
意识到自己这样出神，好像有点不礼貌，温云染立马主动找话题：“顾导，你这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计划下个月。”
“哦。”
温云染的眼神又不自觉的跑到手机上了。
又冷场了。
顾星呈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在等信息？”
温云染放下手机，“没有。”
二十分钟后。
这顿饭，在温云染频频出神中，艰难的结束了。
离开餐厅时，温云染有些抱歉。
“顾导，对不起，这次不算，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再请你吃一顿大餐。”
顾星呈说没关系，“我送你回家吧，还回浅水湾吗？”
温云染拒绝了。
顾星呈也没多言，在餐厅门口，陪着她等了会儿出租车。
等温云染上了出租车，顾星呈才自己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