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暮长歌手一抖，
手中的茶盏一歪，茶水就“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微张着嘴，盯了我半天，干巴巴地：
“……什、……”
我不厌其烦地：“放了我，咱结婚。”
暮长歌：“……”
他手不自觉地一松 ，手里的茶盏就“哐当！”一声，砸碎了满地。水也洒了一地。
我没穿鞋子，差点给那些茶盏的碎瓷片扎了脚。跳着脚险险躲开后，我刚想很没好气地质问他“你不高兴？这是什么受到了巨大打击一样的反应啊！”，
就看他仰首望我，神情微滞，讷讷地：
“……师尊。您又在耍我。”
我心道不耍你耍谁。耍你我应该，不耍你我活该。
我笑道：“谁耍你啦，长歌，一句话。放还是不放？”
暮长歌：“……”
他干瞪着眸子，干望着我，齿尖微含在自己唇上。
他坐在自己位置上，双手放在膝上。我站着等他下文。半晌，他扭过头，黑漆漆的瞳仁盯着旁边的蟠龙柱，上下转动。
看得出来，他明知道我在耍他骗他，却还是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又看向我，很郑重地：
“……不放。”
闻言，我撇了撇嘴，朝他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表示嫌弃，
却看他低下头，抬手用灵气扫去了满地的碎瓷和茶水，以此防止我被那些瓷片不慎扎伤，
然后，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垂首轻声道：
“师尊……这些锁链有用。真的。”
“弟子没指望能同您成亲。但这锁链镣铐于您……是有所裨益的。”
“弟子只有不放您走，这些镣铐才能继续缚在您身上。……只要能见到您好好的就行了。弟子别无所求。”
我呵呵笑。好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我抬手捏他下颔，一用力，
逼他仰首看我：
“有那么无私的爱，你还能上了老子？”
“干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别无所求’四个字怎么写的，嗯？现在和我装模作样？”
“不提这个，这破锁链锁着我还能有什么裨益？你倒是给我说说？”
暮长歌：“……”
2.
暮长歌很喜欢我这样捏着他，逼迫他，他被我奖励得快高兴死了。
我没心情吐槽他m。但他的回答让我实在有些想把他乱剑打成个“m”形：
“……师尊，”暮长歌面色泛红。
他放在膝上的十指微蜷，看得出他在开始忍耐，
他顺从地仰望着我，小声道，“那些锁链确实于师尊有益。但它们的具体益处……弟子不能说。抱歉。”
我：“……”
我打人的心都有了：不能说……不能说你拿什么说服我？不能说你拿它关着我？
我越想越气，抬脚踹了下，看着他连人带椅栽倒在地。
他仰倒在地上，身下压着的就是灵兽毛皮制作的丝帛长毯。他修为在我之上、且修为高得离谱，倒不用担心他会受伤。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脚尖一提，按在他心脏所在的位置，上下碾磨。
“……”他舒服地低哼一声，很快又忍了下去。怕自己叫出声了，等下我就踩得不满意了。
我：……
我眼角一抽，
一边踩他，一边直盯着他：
“暮长歌，给本尊老实交代。”
“你为什么会突然魔气复发？在本尊不知道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暮长歌舒服地忍耐着，
他墨黑的头发缭乱在玫红色的丝帛长毯上，像黑色的河湾弯弯曲曲，镶嵌在血红的河岸。
他华贵的金丝墨袍被我随便几脚给踩得发皱起褶，金色的纹络随着迭起的衣裳、缠绕在我白皙的趾头，一度不堪入目。
他结实的心口被我碾在脚底，一颗心脏仿佛从未离我离得那么近，扑通扑通，仿佛能从脚心听到他炽烈深沉的爱。震耳欲聋。
片刻后，他既克制、又期待地：
“这些事情，弟子说了之后……”
“师尊能多踩弟子几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