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张铁牛的医气已在体内流转了三个周天。昨夜与维克多一战耗尽了他的本源之力，好在灵犀丹的余韵不断滋养经脉，此刻指尖凝起的金色光刃，比往日更添了几分莹润。他将八尺剑背在身后，目光扫过营地——幸存者们正忙着加固帐篷，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新煮的米粥香。
“最后一个变异体巢穴在城南的废弃炼钢厂。”艾琳娜将卫星地图铺在防疫车引擎盖上，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标记的红点，“无人机探测到里面只剩一只母体异种，但邪气浓度极高，应该是维克多死后，所有残余邪气都汇聚到了它身上。”她的指尖在地图边缘划过，那里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管道，“炼钢厂的结构复杂，管道纵横交错，异种很可能藏在高炉里。”
阿青正用狼骨匕首打磨箭羽，绿色的狼瞳瞥向炼钢厂的方向：“昨晚我去侦查过，高炉周围的管道里全是活死人，像守墓的傀儡。”她将涂满月华草汁液的箭羽插进箭囊，“要想靠近高炉，得先清掉这些杂碎，不然会被缠上。”
莉莉丝的净血之力在药箱上空萦绕，红色光丝将最后几枚净化符叠整齐：“我带了足够的净化符和止血粉，还熬了月华草汤，喝了能提升对邪气的抵抗力。”她将一个温热的陶碗递给张铁牛，红宝石瞳孔里满是担忧，“铁牛哥哥，今天的异种肯定不好对付，一定要小心，别硬拼。”
苏晚背着急救包走过来，淡蓝色的棉布裙外罩了件轻便的防刺背心，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我跟你们一起去。”她的手里握着一把经过医气加持的解剖刀，刀刃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光，“炼钢厂的通风系统图我有印象，以前在研究所见过相关资料，能帮你们找到最快到达高炉的路。”
张铁牛的医气探入苏晚体内，确认灵犀丹已彻底稳固了她的经脉，才点头应下：“跟在我身后，不许离开视线范围。”他接过莉莉丝递来的月华草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清苦的甜，“出发！”
炼钢厂的铁门早已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几只栖息在管道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走。张铁牛的医气光球在前方引路，照亮了布满灰尘的厂房——地面上散落着扭曲的钢筋，生锈的炼钢设备上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渍，管道里时不时传来活死人的嘶吼，像来自地狱的低语。
“按照通风系统图，我们从东边的管道走，能直接通到高炉底层。”苏晚走在最前面，手指在管道壁上摸索着，“这里有个检修口，打开就能进去。”她的解剖刀精准地撬开生锈的螺栓，管道内立刻传来浓郁的邪气，带着金属被腐蚀的腥气。
张铁牛的医气率先探入管道，指尖传来密集的刺痛：“里面有五只活死人，还有……一只潜伏的异种，速度很快。”他的八尺剑在手中转动，金色光刃瞬间劈开检修口的栅栏，“阿青，用火箭羽箭清路；莉莉丝，准备净化符；艾琳娜，电磁枪瞄准暗处！”
阿青的复合弓瞬间拉满，绿色的火箭羽箭带着破空声射入管道，火焰瞬间引燃了活死人身上的邪气，黑色的烟雾从管道口涌出，呛得人直咳嗽。莉莉丝的净化符及时贴在管道壁上，红色符文亮起，将残余的邪气逼回深处。艾琳娜的电磁枪对准管道阴影处，幽蓝光束随时准备射出。
苏晚的身影如灵猫般窜入管道，解剖刀精准地刺入潜伏异种的眼睛——那是只形似蜥蜴的异种，皮肤与管道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苏晚眼尖，很可能会被它偷袭得手。黑色的血液喷溅在管道壁上，苏晚却毫不在意，反手将解剖刀插进另一只活死人的喉咙，动作干脆利落，完全不见往日的怯懦。
四人在管道中艰难前行，空间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头顶的锈迹时不时落下，砸在防刺背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张铁牛走在最后，医气在周身凝成护罩，挡住身后追来的活死人，金色光刃每一次挥舞，都能净化一片邪气。
当终于从管道出口钻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巨大的高炉矗立在厂房中央，通体被黑色的邪气包裹，像座喷发着毒液的火山。高炉顶端的平台上，一只体型比之前遇到的母体异种大两倍的怪物正蜷缩着，浑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鳞片，六只复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胸口的邪气囊不断膨胀，每一次呼吸都喷出黑色的雾气。
“就是它！”艾琳娜的电磁枪瞬间瞄准异种的邪气囊，“那是它的弱点，只要击破邪气囊，就能彻底清除邪气！”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没有开火——异种的周围缠绕着数十条管道，里面挤满了活死人，一旦开火，很可能会引发管道爆炸。
张铁牛的医气在体内疯狂运转，《青囊玄功》的心法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邪气囊的能量流动：“不能用电磁枪，会引爆管道里的邪气。”他的八尺剑泛起金银交织的光芒，“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阿青趁机用火箭羽箭射穿管道，释放里面的活死人，莉莉丝用净血之力净化；苏晚，你找机会绕到高炉后面，用解剖刀划开它的鳞片，我趁机注入医气！”
“好！”三人同时应下，动作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张铁牛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高炉，八尺剑带着金色光刃劈向异种的前肢，异种发出愤怒的嘶吼，六只复眼同时锁定他，邪气囊猛地收缩，喷出一道黑色的邪气柱。
阿青抓住机会，复合弓连珠般射出火箭羽箭，精准地射穿了缠绕在异种周围的管道。活死人像潮水般从管道中涌出，却被莉莉丝的净血之力拦住，红色光丝形成巨大的光网，将活死人困在原地，净化符贴在它们的额头，黑色邪气渐渐消散。
苏晚的身影在高炉的阴影中穿梭，解剖刀在手中转动，寻找着鳞片的缝隙。异种的注意力全在张铁牛身上，巨大的爪子带着腥风拍向他，张铁牛的医气光盾瞬间展开，却被爪子拍得粉碎，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撞在炼钢设备上，嘴角溢出鲜血。
“铁牛哥哥！”莉莉丝的净血之力立刻缠上他的手腕，想将他拉回来，却被异种的邪气缠住，红色光丝瞬间被腐蚀了大半。阿青的火箭羽箭射向异种的眼睛，试图为张铁牛争取时间，却被它的鳞片弹开，箭杆断成两截。
苏晚趁机绕到异种身后，解剖刀狠狠刺入鳞片的缝隙——那里是维克多留下的旧伤，是异种最薄弱的地方。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异种发出凄厉的嘶吼，巨大的身体剧烈颤抖，邪气囊瞬间膨胀到极致，显然准备释放所有邪气。
“就是现在！”张铁牛忍着剧痛，医气与灵犀丹的本源之力同时爆发，八尺剑化作道金银交织的光虹，直刺异种的邪气囊。金色的医气、红色的净血之力、绿色的狼族力量、蓝色的电磁能量在这一刻再次汇聚，四色光芒穿透邪气囊，与里面的邪气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当烟尘散去时，异种的尸体已经倒在高炉旁，邪气囊彻底破碎，黑色的邪气在四色光芒中渐渐消散。张铁牛靠在八尺剑上，医气彻底耗尽，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意识模糊前，他看到四个身影同时向他跑来，声音里满是焦急。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铁牛躺在自己的帐篷里，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手臂上的伤口被精心包扎过，还敷着月华草膏，清凉的感觉驱散了残留的痛感。帐篷帘被轻轻掀开，苏晚端着一碗温热的米粥走进来，看到他醒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苏晚将米粥放在床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了就好，刚才莉莉丝还在担心你会醒不过来。”她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香，触得张铁牛心尖一颤，“艾琳娜去准备庆功宴了，阿青说要把珍藏的野果酒拿出来，今晚好好庆祝一下。”
张铁牛坐起身，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虽然还很虚弱，但已无大碍。他接过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里加了野蜂蜜，甜得恰到好处。苏晚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药香，在帐篷里弥漫开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谢谢你。”张铁牛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苏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谢我什么？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这次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帐篷外传来阿青的呼喊声：“张铁牛！醒了就赶紧出来喝酒！别躲在帐篷里跟女医生调情！”苏晚的脸颊更红了，站起身：“我……我先出去了，你快点来。”
张铁牛笑着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帘后，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整理好衣服，走出帐篷——营地中央的篝火已经燃得很旺，木柴噼啪作响，火星卷着烟冲上夜空，与星星连成一片。艾琳娜在烤架上翻转着野兔，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阿青抱着一坛野果酒，正往陶碗里倒；莉莉丝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吉他，轻轻拨动琴弦，唱起了月光谷的民谣。
“醒了？”艾琳娜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烤好的兔腿递过来，“快尝尝，用月华草的叶子腌过，味道不错。”她的手指与他相触，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篝火的光，带着温柔的暖意。
阿青将一碗野果酒塞到他手里：“这可是我藏了三个月的好酒，今天破例拿出来，不喝光不准走！”她的绿色狼瞳里闪着狡黠的光，“刚才莉莉丝还说，你要是再不醒，就用净血之力把你揪起来喝酒。”
莉莉丝的歌声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红宝石瞳孔里满是笑意：“醒了就好，快来坐。”她往旁边挪了挪，给张铁牛留出位置，红色的裙摆扫过他的脚踝，带着温热的触感。
张铁牛在篝火旁坐下，手里握着陶碗，野果酒的香气混着烤肉的焦香，让他食欲大开。他喝了口酒，酒液带着微酸的甜，顺着喉咙滑下，烧得心里暖暖的。艾琳娜坐在他左边，时不时递来烤好的肉串；阿青坐在他右边，拿着酒坛不断给他添酒；莉莉丝坐在对面，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歌声温柔得像月光；苏晚则坐在他身边，安静地为他剥着野果，偶尔将剥好的果肉递到他嘴边。
篝火渐渐旺了起来，映着每个人的笑脸。阿青喝多了，开始手舞足蹈地讲起今天在炼钢厂的战斗，说自己的火箭羽箭有多厉害，引得众人阵阵发笑；艾琳娜也难得放松，说起以前在研究所的趣事，冰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怀念；莉莉丝的歌声越来越柔，红色的净血之力在指尖萦绕，随着旋律轻轻跳动；苏晚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变得迷离，时不时往张铁牛身边靠一靠。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着了，幸存者们也渐渐散去，帐篷里只剩下张铁牛和四个女人。篝火的火星渐渐弱了下去，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今天……真开心。”莉莉丝的头轻轻靠在张铁牛肩上，红色的裙摆缠上他的腿，“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她的声音带着睡意，呼吸温热地洒在他的脖颈上，带着淡淡的药香。
阿青也靠了过来，绿色的狼瞳半睁半闭，手里还握着个空酒坛：“以后……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了吧？”她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脆弱，“我想回狼族的草原，看看那里的月亮。”
艾琳娜的头轻轻靠在他的另一边肩膀，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月光：“等疫苗量产了，我就辞去防疫部门的工作，去看看龙国的山川，你说过的，那里的月华草，比任何地方都要亮。”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猫。她的呼吸带着栀子花香，混着酒气，让张铁牛心神荡漾。
张铁牛伸出手臂，将四个女人轻轻揽在怀里。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灵犀丹的余韵与她们的力量交织，形成一个温暖的能量场，将五人笼罩。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篝火的余温还在，空气中的酒香、肉香、药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
“会的。”张铁牛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坚定的力量，“以后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了，我们一起去看草原的月亮，去看龙国的山川，去看所有美好的东西。”
四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渐渐睡了过去。张铁牛低头看着她们的睡颜，莉莉丝的眉头舒展着，阿青的嘴角带着笑意，艾琳娜的呼吸均匀平稳，苏晚的脸颊泛着红晕。他轻轻收紧手臂，将她们抱得更紧，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夜色渐深，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营地的帐篷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鼾声和篝火的噼啪声。张铁牛靠在树干上，抱着怀里的四个女人，感受着她们的体温和呼吸，渐渐也闭上了眼睛。